白疏影凝视她半晌,从包里掏出纸巾,叹息着替她擦去眼角的泪痕。
“阿蓁,”她抬起夏蓁的脸,让她与自己对视,“所以说,不是沈先生一厢情愿对不对?你还是在意的,对不对?”
夏蓁仓皇地摇头,“不,姐姐,我不想让他看到我是这个样子,更何况,我……我还有……”
她握住白疏影的手,低声道,“姐姐,求你不要再问了,我今天所做的一切,真的都是迫不得已。我不想让自己为难,更不想害了他。”
“好,我不问。”白疏影的声音柔和下来,她从后备箱里拿出夏蓁的轮椅,打开之后,将夏蓁扶上去,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肩膀,“阿蓁,这是你的决定、你的人生,我自然无法去干涉,我只是希望看到你以后可以过得更好,不要为了今天的决定而遗憾。不管你有什么苦衷,我还是希望你能够坚信,如果你认定这个人,想要与他相携一生,那么,所有的一切困难,就都不能被称之为困难了。”
“它们只能算作通往结局之前的铺垫,仅此而已。”她的语气中多了几分打趣,“就像是我的戏,就像是你的小说一样,前期的一切困难与波折,不过是为了最后的happy ending。”
夏蓁闷闷地出声,“其实我也写BE的。”
“决定权在你那里,”白疏影笑了笑,“HE还是BE,其实都在你自己。”
夏蓁没有再说话,进入屋里,她简单地洗漱了一下便去睡觉了,白疏影看了看时间,正想着要不要复习一遍拍外景时要用的那一套动作,就接到了张导演的电话。
张导演的语气颇为郑重,让她今天下午一定不能迟到,最好提前赶到片场,因为他刚才接到消息,庄先生和庄夫人要亲自到片场探班,亲眼看一看下午要拍的宫宴那场戏。
那场戏也没有什么别的特点,唯一比较特殊的,就是动用了上百件金银珠宝,而女主角沉璧亲自向皇后进贡的一双玉如意,则是最能代表玉鸾这一品牌的十件玉器之一。
庄家肯把这件宝器借给剧组,真可谓是下了血本。
白疏影心想,庄先生和庄夫人此番前往,最主要的原因应该是放心不下这对玉如意。而他们之所以舍得把它借出去,个中缘由,或许是要归结到庄家内部的明争暗斗里。
但这也不是她能关心的,她的任务是演好下午的那两场戏,仅此而已。
中午十点的时候,白疏影提前赶到片场,其他演员也陆陆续续来齐了,大家聚在一起讨论着下午的那场戏,白疏影时不时地往拍摄点望去,目前正在拍的是苏雪樱和安念锦的一场对手戏,这么一对比,两人之间的差距便清晰地显现了出来。
同为新人,安念锦的进步非常快,按理说,苏雪樱之前已在《衣香鬓影》中积累了不少经验,安念锦则是第一次拍戏,但相比之下,安念锦的演技却比她还要好很多。无论是从入戏的程度,还是表情动作的展现,亦或是情绪的拿捏,安念锦都逐渐显示出超常的天赋,让白疏影也不由得在一旁感叹,这个女孩天生就是当演员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