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听说南国人最重情义,常把礼义廉耻挂于嘴边,对长辈孝顺,对幼儿爱护有加,而今你说他娘亲回了夫家,这么小的娃儿,可是娘亲的心头肉,怎可舍得?……”那红瞳似有张力的延升,直看得人阴冷无比。
高老头的嘴唇未说话时都是打着颤儿的,一辈子见过的最震撼场面怕全在这一天里发生了,老老实实的他不知如何应付,从没说过谎话撒起谎来只觉得舌头打转,捋不直爽。一旁的明嫂已软在地上,忽然从身下传出一股恶臭。那男人皱了皱眉头,停下脚步,一脸的谦恶。手中的匕首停在右手中,一双眸子微微一眯,轻轻抬起右手,刚要有所动作,一声清脆的声音响起。
“爹爹,我回来了,今天从城里买了几斤稻米,听说这米极香,若是煮成饭食,十里外都能闻到香味……”幽香边说着边走了进来,满脸的微笑,看到屋中的陌生人,先是一怔,接着笑道:“爹爹,这些人是谁?”接着看到角落里五花大绑的高老头,惊呼一声:“爹,你怎么了。”急身扑了过去,蹲在高老头身旁,上下左右看了看,又回头看向这些陌生人道:“你们是谁?为什么要把我爹绑起来,不知他犯了何事?我爹是一个老实人,从来没有干过坏事……”
“哈哈哈!”屋中的两个鲁国人大笑出声,拿匕首的鲁国人又把匕首甩了起来,吊儿朗当的看着幽香,满脸的玩味。
幽香惊恐的看着,一张洁白清丽的小脸上煞那变得苍白如纸。
“原来是个小姑娘,可惜那身板太小,不经折腾……”那语气那眼神完全就像在看案板上的脔肉,两人的脸上也出现了一种浪荡的笑容。
幽香的右手指按在碎碗尖上,脸上哭得凄凄惨惨戚戚。她颤颤巍巍的站起身来,把手中的稻米举了起来,眼神期待又无助的看着他们道:“家中贫穷,原本是买回来准备过年用的……还望两位大人放过我们一家。”
坐着的鲁国人嫌恶的瞥了一眼床上,指着明嫂道:“你,把小孩抱起来,不准他再哭。”
高老头碰了碰明嫂,明嫂惊慌的脸上有些呆滞,她愣了愣神,看到幽香回头看她,怦怦直跳的胸口慢慢缓了过来,她扶着墙角站起身来,颤抖的走到床边,看到小家伙那哭成泪花的小脸,鼻子一酸,隐忍在喉中悲咽,抱起小家伙搂在怀中,轻轻的拍打着,慢慢地哭声止住了。
拿匕首的青年,接过幽香手中的小米,掂了掂,含着笑道:“倒是个知趣的,不知你会不会服侍人……”接着扯着嘴角,皮笑肉不笑的看着窘迫胆小的幽香。
幽香的右手按压在碎碗尖上使了使劲,忽然抬起头来,露出一个羞涩的微笑,语气怯弱却故作镇定的道:“我是一个寡妇,若是大人不嫌我晦气,小妇人愿意追随大人,沾享富贵……”
她的话音刚落,高老头与明嫂急忙抬起头来看住她,脸上满是惊愕与不忍,高老头挣了挣手上的绳索,呜呜几声。幽香当作没有看到,一双漆黑的眸子里满是无助与羞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