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丁山先是听完明嫂的描述,接着是听高老头的陈述,最后连他都忍不住想笑出声来,他抬眸看着坐在角落里安安静静老老实实的杜幽香,心中有股莫名的忧伤,“终是长大了,有自己的想法了……”
幽香不敢抬头看他,这事儿太丢脸了,第一次相亲就遇到个奇葩,她也是醉了。
一家人陪着冷丁山叙起了别后经历,他话语简洁,三两句就把这两年多来的经历略说了一遍。冷忆苏过了最初的激动心情,开始有点埋怨起他爹来,那离家两年言讯全无,这些都记着的呢!心中堵得慌,着实让人咽不下这口气。
待众人散去,冷丁山一拍冷忆苏的小脑袋,“走,今晚同我睡,咱父子俩秉烛夜谈。”
冷忆苏冷“哼”了一声,脚步却不慢,紧跟着父亲往后屋走去。
幽香刚睡下没多久,还没怎么睡着,忽觉室内冷风拂面,她一个翻身爬起来,黑暗中听到一句小声斥喝:“别出声!”
幽香一听,这声音很熟悉,似在哪里听到过。
“在下是袁清潭,霍将军帐下的副将。”
“你是袁副将!”幽香声音微微一抖,这霍家军跑到这儿来干嘛?
“是,将军叫我来看看你可否平安到家,如今见你……见你过得也挺滋润,想来没甚大事。”袁副将说话间还隐带着古怪的笑意。
幽香有些纳闷,这是什么情况!
袁副将从怀中掏出一张地契交待:“这是将军应承你南坳田地的地契,这两天我已把文书办妥了,我放在桌上,以后将军就不欠你了。”袁副将说完,转身往外走去,然后又忽然停住脚步转过身来,借着窗外的月光看着床上的人,“你……你相的那夫君,还真是有够老够丑的~~”说完,忍不住笑了两声,转身闪了出去。
幽香呆滞在当场,他这说的什么话?居然这么明目张胆的笑话她,知道什么叫风度么?就算……就算看到了人家的笑话,也没有这么直白的好么!不过——南坳的地,她翻身下床,点上油灯,看到桌上放着一张地契,她有些懵了,这是真的么?这是真的么?
一夜未眠,极度兴奋的杜幽香,早晨起来,顶着两个熊猫眼,把小宝吓了一跳,见她一声不哼的给他穿衣裳,便伸出小手手,抚摸着她的眼睛,轻吹了口气:“娘,不痛!不哭!”
幽香哭笑不得的拍了拍他的小手,又偷偷在粉红的小脸蛋上捏了一把,真滑溜。
早餐时分,一家人忍不住看向她,这是怎么了?脸也肿了,莫是昨夜哭了一夜?
幽香却没有注意这些,怀中还压着南坳的地契,高兴了一个晚上,此时还在亢奋中。正所谓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吃完饭后,唤住了正要起身离席的众人,从怀中掏出地契,顶着熊猫眼的脸上笑得如春花般灿烂。
高老头俯身看去,“噫!”的一声,脸上露出惊恐之色。刘氏与明嫂见状,忙循视看去,“不会吧?”异口同声的叫了出来,然后齐刷刷的看向杜幽香。
冷丁山瞥了一眼,便离席出了门。幽香见他这副冰冷的模样,撇了撇嘴,看向刘氏几人,重重的点了点头,“是的,以后这南坳的地啊也是咱们的了。”
“南坳的田地!”高老头重复着,脸色一黑,问道:“这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