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穗过来一把扯开容十,抱住飞卿道,“飞卿姐姐,想死我了。”飞卿笑道,“惯会说嘴,明明乐不思蜀,连续半月了,每日到河边来等你们。”容十在旁道,“荞麦穗快松开,再碰着飞卿肚子。”
麦穗松开飞卿,手抚了上去,挑衅对容十道,“就碰,就碰……”容十一把打开她手,“我们家飞卿,除了我,谁都碰不得,无论男女。”麦穗嗤一声,抱住飞卿手臂,容十无奈瞪她一眼,过去跟乔安交谈。
麦穗与飞卿在前,嘀嘀咕咕说不完的话,乔安和容十在后,低声说笑不休,四人信步往回走,到了容十与飞卿住的小院。
容夫人正在院门外转圈,瞧见四人过来,一把攥住麦穗的手,“麦穗回来了,帮我劝劝飞卿,跟我回县衙住去,肚子越发大了,万一下人们照顾不周,可如何是好?”脉速看向飞卿,飞卿忙笑道,“又劳烦母亲跑一趟,我们正想着回去看望母亲。”
容夫人一笑,容十在旁道,“飞卿说的是客气话,我们没想着回去。”容夫人眼圈一红,乔安跺容十一脚,“过分了啊。”容十抿了唇,容夫人对乔安道,“是啊,我一时糊涂说错了话,他竟然不依不饶。”乔安笑道,“容十倔强,我会劝他的,夫人先回去。”
容夫人抹着眼泪上轿走了,乔安看着容十,容十摆手道,“别劝,若废话,跟你也翻脸。”乔安对麦穗使个眼色,麦穗会意点头。
进了院中,乔安与容十自去书房说话,麦穗扶着飞卿进了屋中,二人靠在榻上闲话,麦穗问起如何不与公婆一起居住,飞卿叹口气,说起当日之事。
容夫人得知飞卿昔日身份大闹一场,容十与飞卿搬到乔府的小院,过几日容夫人含笑而来,央求飞卿搬回去,容十不肯,架不住飞卿解劝,容夫人答应再不提起旧事,二人又搬了回去。
本相安无事,月余后,容大公子携妻来到昌都探望父母,见到弟媳妇含泪唤一声飞卿,容大奶奶在一旁阴沉了脸,“你就是飞卿?不是死了吗?”
容大奶奶与夫君也算得上恩爱,刚成亲时总觉夫妻间少些什么,知道婆母好哄,一番试探后容夫人告知飞卿之事,并根据推测言之凿凿,说飞卿已死。容大奶奶聪慧,心想,一个已死之人,犯不着与她相争,夫君爱惦记就惦记着。
偶见容大公子感怀往事,放下心中芥蒂温言劝慰,妻子善解人意,容大公子十分欣慰,对她敞开心扉,说是因两家交好,常能见面,他自小喜爱飞卿,心中一直当她是自己的妻子,定亲后再不能见,却从不曾忘怀,后来她家中遭变,寻来求助,竟被母亲解了婚约赶走,他当时远赴京中求学,得知后一切晚矣。
几年过去,容大公子提起飞卿次数渐少,容大奶奶心中了然,任千般深情,也耐不住时光消磨。
容十成亲之时,因容大公子远在南部一州府为通判,不及赶回,只捎回贺礼,是以并不知这弟媳何等样人。
此次一见,容大奶奶醋海翻腾,逼问到容夫人面前,容夫人招架不住,除去杀死恭王一事,将飞卿身份实言相告。容大奶奶在接风宴上,笑盈盈对飞卿道,“听到飞卿的旧事,我心中叹服,勾栏烟花之地,竟也有奇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