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就是卖一些竹村特色了,像二花嫂最先在这里卖竹器,别人也不好跟她抢生意,不过若是生意太好,刘柱一个人做不过来,也可以向别人收购了竹器过来卖。
山下生意做的热火朝天,山上也不能不想到,在山上再摆几个卖水的摊子,茶水,酸梅汤、山楂茶饮之类的,就是卖的比别处贵一两文都会卖的很好。
等把竹村的生意都做起来,都选好自己家要做的,到时谁家赚的多谁家赚的少都是自己选的,也都别眼红。
除了这些雄心勃勃准备大干一场的,也有一些胆小或自认不是做生意料的,这些人也可以给别人打工赚钱,就好比凌小柔的烤肉摊子,不但需要削签子的,还需要串肉串的,生意太好的时候还需要跑腿上肉的,每人每日五十文钱,比在外做工赚的还多,一些家里有半大孩子,又种不了地的,就也想过来帮忙。
凌小柔也没拒绝,村子里的孩子立事早,像这些活他们还真做得了,甚至不比那些粗手大腿的大人差,只是用谁不用谁还得再和郭山商量商量,别弄的亲疏远近的再伤了感情,还是由郭山来安排的好。
这边村民们闹哄哄地围着凌小柔,那边贺楼远坐在桌边眯眼观望。
大丫?贺楼远浅淡地扬了扬眉,这会是对人老珠黄的大婶的称呼吗?
望向凌小柔因畅想而闪烁着自信神采的双眸,贺楼远发现,那是多么好看的一双美眸啊,那些没有被破旧包袱皮遮挡住的肌肤虽不如闺阁贵女保养的白嫩,却散发着青春的气息。
他这回真是看走眼了,这根本就是个花季少女,还是个厨艺很好的小村姑嘛。
身为手握一方兵权的宁远王,贺楼远见过的美人不少,柔情似水的,秀外慧中的,妖娆妩媚的统统都有,贺楼远都是一张冷脸生人勿近。
即使他地位超凡,相貌出众,真正敢冒着被冻死的危险靠近的还真不多。
人嘛,都懂得趋吉避凶,谁愿意自己一不留神就被冻死呢?
贺楼远对于现状很满意,没有那些能薰死苍蝇的莺莺燕燕围着,他浑身都自在,那些只懂得打扮的花枝招展引男人注目的女人,他是半只眼角都瞧不上,长得再美又如何?能当饭吃?
为此,外界没少传宁远王有隐疾,那方面不行。
贺楼远听后眉头皱都不皱一下,依旧我行我素,那些传闻又不能让他少一块肉,还为他挡下不少桃花,他也乐得轻松。
至于,有胆子传闲话的就要有胆子承受传闲话的后果,比如被扔进先锋军里做斥候的那谁谁,比如被扔到敌国做密探的谁谁,还有被贺楼远找到机会就狠狠操练的谁谁……
就是闲大发了才会管不住自己的嘴,让他们忙起来耳根子真是清静了不少。
贺楼远真的不在意别人传什么,女人嘛,还真没遇到一个能让他动心。
可在吃过凌小柔做的美食后,他便留意起这个烤肉好吃,做羊杂汤也好吃的女人,不知为何,平静如坚冰的心湖竟泛起了涟漪,好似美回大地,冰雪消融,好不舒坦。
若是能将这个女人带回去,他就有口福了。想必她还会很多羊肉的做法,到时他的兵将也都有口福了。
贺楼远手指轻击桌面,满脑子想的都是怎么把凌小柔拐回府。什么刚正不阿,什么正气凛然,那都是骗人的,为了能达到目的,他不介意使些不光彩的手段。
不然这十年来,只靠着对外的刚正形象,面对各种阴谋诡计,他死都死几百回了。
这边贺楼远谋划着怎么把人家姑娘拐回去,凌小柔协助郭山将全村赚钱大计都安排好,谁家做什么分工也明确下来。
剩下的就是回家准备,凌小柔先把丑话说在前头,无论做什么生意,价位定的高可以,却一定要明码识价,万一宰了不该宰的客人,再给竹村引来麻烦,那就对不住了,谁出的事就由谁来担,村子绝不庇护。
还有那些卖吃食的,东西都卖的那么贵了,一定要保证新鲜,不能拿坏掉的东西来糊弄客人,真把人吃坏了,该谁家的责任就由谁家负,是见官还是赔钱村子里都是不管的。
又提了几点需要注意,各家各户就都回去准备了,今儿整个竹村几乎都得了信过来帮着赶混混,之前商量时也是将家家户户都算在内,虽然看着事情挺繁琐的,可细化下来,每家要做的事都很明确,只顾着自家要做的事,倒也不会很困难,明日早起就可以将各自的摊子都支起来。
到时凌小柔再将几种吃食的方法教给众人,竹村的生意也就算是真正的做起来了。
村民们都走了,走之前也帮着凌小柔将摊子简单地收拾下,剩下的就是将东西推回家,这些凌成和刘柱就做得。
可人一走光了,凌小柔才想到被她忘掉的两人,庆生挖好一麻袋竹笋送回来,又去挖第二袋,贺楼远自在地坐在桌前垂着眼,不知在想什么。
凌小柔头疼,她也没想到这两人还挺守信用的,说是做工还钱,真就老老实实地做工了,可她要怎么安排这两人?总不能带回家吧?她一个大姑娘带个孩子,带回去还指不定被传成什么样。
干脆就把东西都搬回去,这两人爱干嘛就干嘛,她走以后这两人也该回家了吧。
想毕,让凌成将早上置办的一车东西赶回家,刘柱也将桌椅往他家的车子上搬,搬到贺楼远那桌时,犹豫半天也没见贺楼远给让地方,只能皱着眉运劲。
凌小柔见了走过来,“这位……我们收摊了……”
“贺楼远!”
“啊?”凌小柔没听真切,疑惑地瞪大双眼。
“贺楼远!”望着这双似染了雾气的美眸,贺楼远难得有耐心地重复道。
凌小柔这回听清了,他是说他叫贺楼远吧?可她真没兴趣知道一个混吃混喝的混混头子叫什么。
“我说贺公子,我们要收摊了,可否……”
“贺楼,姓!”贺楼远不悦地睨了凌小柔一眼,做为自小被称为世子,没长大就被称为王爷的他,还是第一次听人将他尊贵的姓给念错,这是多么让人无法原谅的错误。
好在他还记得拐人的目的,虽是不悦,却没释放冷气冻人。
可就是没有释放冷气,他那凌锐的气派也让凌小柔备感压力,讪讪地半晌才道:“贺楼公子……我们收摊了,请移步!”
贺楼远直直地与凌小柔四目相对,就在凌小柔以为他会勃然大怒之时,贺楼远慢慢起身,向旁让出两步,示意刘柱可以搬桌子。
凌小柔舒了口气,她还真怕贺楼远会因此发难,好在最后是虚惊一场。
不过,贺楼……这姓还真不常见,听着倒像是挺了不得的大人物呢,可惜就是个混混头儿。
将摊子剩下的东西都收拢在一起,顺手将屈鸿安的那匹马也给牵上,几人推车牵马向凌小柔的黄泥房走去,半路遇到皱着小眉头一脸担忧的凌睿溪和凤妞,在他们身后则是被取名小黑的那只狼狗。
“娘,你们可回来了,小溪儿都要急哭了。”
一见众人,凤妞扑进二花嫂的怀里,扭的像个麻花似的。
凌睿溪小脸通红,却昂着小脖子,“哪个要哭了?哪个要哭了?妞妞才是要哭那个。”
说完,悄悄去看凌小柔,见她没有笑他的意思才松了口气,不忘瞪了凤妞好几眼,“溪儿是男子汉,要保护姑姑,你们不让溪儿去保护姑姑,溪儿那是急的。”
凌小柔见状心里暗乐,脸上却正色道:“对,溪儿是能保护姑姑的男子汉了,可不会哭鼻子。”
凌睿溪被说的小脸更红了几分,刚想去抱小黑给姑姑看,却见小黑已撒了欢儿地跑向姑姑身后,直直地扑进那个冰着脸的男人。
“小黑回来!”
凌小柔一见小黑的目标是贺楼远,当时就吓出一身冷汗,吃了烤肉都赖上他们,万一真把人咬伤了,还不得讹的她倾家荡产?
何况这时代没有狂犬疫苗什么的,万一给咬出个狂犬病来可是个大事。
就在凌小柔焦急的喊叫声中,小黑一跃扑进贺楼远的怀里,那亲昵的小样子,还真让凌小柔嫉妒不已。
从小黑被屈鸿安送来,这么久了还没见小黑对自己如此亲热过,想不到它此时竟然对个陌生的男人亲热就像见了亲爹似的,就不怕被他身上的寒气给冻着?
见小黑对自己依旧亲热,贺楼远的神色柔和许多,边给它顺着毛边想正好借着小黑的热情跟凌小柔套上近乎,大表弟这件事做的倒还像点样子,回去收拾他时下手可以轻一点。
凌小柔见小黑没有咬贺楼远,这才放下心,可一只不会咬人的狗……凌小柔万分纠结,她养狗是为了防坏人,可小黑对谁都这么热情,若是来了坏人,顶不顶用?
二花嫂凑近凌小柔,贴着耳边调笑道:“嫂子做姑娘时常听村里老人说狗不咬自家人,村里人以往相看新姑爷都会放自家的狗出来,若是那狗不咬不叫的,多半这亲事就成了,你说这狗不咬这位,是不是……”
二花嫂的话没说完,被凌小柔在腰上掐了一把,“嫂子乱说啥呢?坏死了!”
二花嫂捂着嘴笑,“嫂子就是觉得这位爷长得挺体面,说不得是个人物,妹子若是有心嫂子倒可以去说说,就凭妹子这模样,还怕他相不中?”
凌小柔一把将二花嫂的嘴捂上,见贺楼远抱着小黑目光温柔,没有注意到这边,才嗔道:“嫂子,我的亲嫂子,你能不添乱不?你也不看看他都多大的人了,若是正经人家的,家里早就有了妻室,难不成还要大丫去给人做妾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