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小柔跑到门前,就看到摊子旁莫红锦正与一个年轻华服的男子拉拉扯扯,而他们拉扯的正是之前挂在莫红锦腰间的钱袋。
凌小柔正想上前相助,神奇的一幕发生了,莫红锦飞起一脚将男子踹出去。
凌小柔向前的脚步生生止住,退了几步才停下来,果然不要小瞧将军世家出来的小姐,下脚还真是黑啊。
男子被踹的退了十几步,撞到街对面的墙上才停下来,捂着肚子半天起不来。
莫红锦夺回钱袋拍了拍,见钱袋还很结实才松了口气,看旁边众人看她的眼神有异,不由得讪讪地笑笑,回头看到同样用古怪的眼神盯着她看的凌小柔,眨眨眼,“当家的,你咋了?”
“我看看他咋样了。”凌小柔当然不能说是被她吓的,走上前几步,虽然这男子看着像是来抢钱袋,可这一身衣着很是华丽,应该不会为了几个铜钱做出这种会被送到衙门里的板子的事吧?
而且瞧这男子人长得虽然周正,却给感觉呆呆的,或许是误会。
莫红锦却一把将凌小柔拉住,凑近她耳边道:“那是张府的五公子,我看八成是认出我了,要不我们先跑吧?”
凌小柔‘啊’了声,张府的五公子不就是昨日莫红锦去的那个张府的?据说好像还有点中意莫红锦。再看莫红锦包得只露出一双眼睛的脸,这样都认得出来,那一定是真爱吧?
人已经被踹成这样,又可能是被认出来,当然不能让他就躺在街边被人围观,而他这副模样也不能送回张府,万一被张府的人看到莫红锦的亲事肯定是要黄了。
都说宁拆十座庙,不毁一门亲,莫红锦也老大不小了,虽然往后不能再靠她赚钱,也不能因此让她错过姻缘。
凌小柔朝旁边的人掬了一躬,“诸位,还请大家帮个忙,将这位公子扶进屋中吧。”
立时就有个热心的壮汉站出来,走到张公子身边,一弯腰,就将捂着肚子头上直冒汗的张公子给扛了起来,嘿嘿一笑,“你这心可够大了,登徒子都当着你面轻薄你家娘子,还管他作甚?”
凌小柔只能哼哼哈哈地说不能让人死在自家门前,大汉也不废话,将人扛进厅堂,“哪个屋子?”
另一个屋子里堆放的都是食材,凌小柔也只能让把人扛到她之前睡觉的屋子,壮汉把人往床上一扔,道了句:“你家东西真简单!”
凌小柔干干地笑,也不好解释晚上不在这里睡觉。谢过壮汉之后,过来看张五公子的伤,本来被莫红锦踹那一脚伤得就不轻,又被壮汉这么一扔,张五公子已经开始翻白眼了,凌小柔见了怕他不好,立马上前掐着他的人中,按了半天,张五公子才缓醒过来,重重地‘唉’了一声,吐出一口浊气,盯着床边的莫红锦眼泪就往下掉。
莫红锦恨声道:“大男人,你哭什么哭?”
张五公子指着凌小柔,“你都喊她当家的了,还不兴我哭一哭?红锦你说,这些年我对你的心意你还不了解吗?为何我出个门、访个友,你就跟了个野男人?”
“喂,嘴巴干净点,什么叫野男人?”凌小柔在旁不干了,虽然张五公子和莫二小姐之间似乎有什么不可不说的故事,可被人喊野男人,换了谁也高兴不起来,而且这个张五公子说哭就哭的性子跟二小姐倒是真挺般配的,这若是凑成一对,没事是不是俩人对着哭?
莫红锦听了不怒反笑,抱住凌小柔的手臂,“张五宝,就是野男人咋地?当年是你嫌我是望门寡,配不上你才娶了冯家小姐,如今冯家小姐过世了,你又想到我了?告诉你,本小姐就是找野男人,也不给你这小人做续弦。”
凌小柔欲哭无泪,这都哪跟哪儿啊,莫二小姐是不怕把事情闹大,可她怕啊,真有一天莫二小姐知道她是女的,还不得跟她玩命?瞧瞧这手臂抱的,她都能感受到莫二小姐柔软的小白兔了,这张五公子看了不知要做何感想。
张五公子眼圈又红了,“当年那不是误会嘛,冯媛说你订了一门京城的亲,那时你又刚好又去了京城,我只当你去京城嫁人,万念俱灰才娶了冯媛,谁知你只是去京城走亲戚,那时你都回来了,为何不来阻止我成亲?只要你肯来,把误会解释清楚,我一定不会娶冯媛那个心机歹毒的女人,红锦你要相信我,这些年我都没碰过冯媛,除了你我也不想碰别的女人。”
莫二小姐用看白痴一样的眼神盯着张五公子,“反正冯媛都死了,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呗。”
之后含情脉脉地望着凌小柔,手臂抱得更紧,一脸甜蜜地道:“我现在也有了中意的人,往后还请张五公子不要打搅我的生活,还有我在这里摆摊的事,你最好也不要说出去。”
张五公子瞧了瞧凌小柔,又瞧了瞧莫红锦那双让他无数次梦回惊醒的双眼,捂着脸号啕大哭起来,边哭边数落,“他才多大啊,你竟然看上她,红锦,你变了,难道你忘了当初我们的海誓山盟……”
莫红锦怒:“别和本小姐提那些海誓山盟,那些只会让本小姐看清你的虚伪。至于她多大,也不关张五公子的事,至少她不会这边跟本小姐甜言蜜语,转过头就跟别的女人成亲,是吧凌晓?”
凌小柔沉浸在莫二小姐和张五公子的八卦之中,被莫二小姐问时还愣愣地想着这出狗血大戏,原本相爱的一对,被恶毒女配生生用计拆散,男主成亲后对恶毒女配不假辞色,女主更是伤心之余没再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