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对于贺楼远这种把手下也放在心上的吃货,更是无法忍受眼看着手下顿顿白水煮肉,虽然如今白水煮肉也变得味道多样,可到底顿顿只吃肉,总有人会因缺少蔬菜得病。
他们抵御西夷的大军还好些,西夷盛产牛羊,或多或少总能弄些肉来吃吃,可其他城池的将士们过得就苦了,蔬菜不好运送,在路上时间久一些就会烂掉,只靠着周边城池的产出根本就无法提供大量。
肉更别说了,常年都是粥和咸菜,一年到头闻不到一次肉味都是常有的事,一个个都瘦的像竹竿似的,就靠着这样的将士上阵杀敌,打起仗来握兵器都没力气。
不管是谁手下的兵都是兵,即使是政见不合,贺楼远对这些将士都有爱护之心。
将心比心,常年都在边关迎敌的各方将领也都是热血的汉子,有条件谁不想让手下的兵都吃得好,身体好,在战场上减少死亡?
贺楼远立即让莫红绸去与各方将领联络,虽然是做好事,该收的好处也不能不收,总不能让凌小柔和他养着全国的兵吧?这个银子最终还是要由李旬来出。
放眼整个大衍国,只有宁远王手下将士的军饷是由宁远王从自己封地的税收上出,如此一来一举一令的实施也方便很多,只要宁远王一声令下,什么阻止不了将士们能吃上菜干、果干的福利。
贺楼远、凌锋正欲带凌小柔去君悦楼,贺楼玉派来回禀李旬在君悦楼的人也到了。
原本兴致极高地要去给屈鸿安捧场的人都停了下来,凌小柔为难地看向贺楼远,“要不……我不去了?”
贺楼远深思片刻,郑重地点了点头,虽然他不把李旬看在眼里,但也要给他留点面子,谁敢保李旬去君悦楼真是为了参加榜眼的宴席?能避免凌小柔与他见面还是避免一下。
若是他实在太过分了,贺楼远也不介意让他尝尝自己铁拳的厉害。
因此次宴席只宴请了与屈鸿安同科的学子,像京中的官员及家眷们就不必去君悦楼,定于明日在宁远王府宴客,屈夫人等人也不必去君悦楼,最后只有贺楼远带着凌锋去给屈鸿安撑场子。
一个是闻名天下的宁远王,一个是新近崛起的凌将军,这力度已经够屈鸿安在同科学子里出尽风头了。
开席之前,贺楼远和凌锋赶到君悦楼,能在今日到君悦楼吃饭的,除了这界来看热闹的应考学子,还有一些官职太低微,不够资格去宁远王府送礼,又想找机会巴结宁远王的京官。
随着宁远王的到来,翘首以待的学子和小官员们都变得热情,围着贺楼远与凌锋敬酒,虽然贺楼远平日里总是板着一张脸,难得这是庆贺表弟高中,他也难得地露出几分笑容,有人敬酒就喝上几口,至于能不能记住谁敬的酒就不知道了。
学子们甚至有人怀疑这个宁远王会不会是有人假冒的,从来听说宁远王最是清冷,从未有人见过他的笑容,只是君悦楼人人都知道是宁远王府开的,就是有人敢假冒宁远王也不敢跑这里来假冒。
或许真是常言说的人逢喜事精神爽,可见这位表弟在宁远王心里的位置很不一般。
屈鸿安一直跟在贺楼远身后,明明是他的好日子,这些人却卯足了劲灌他表哥,虽然从红花沦为绿叶,屈鸿安的心里还是感激的,他哪里不知道表哥是为了他才心甘情愿的被灌酒,无非就是要让人知道,宁远王很看中这个表弟罢了。
酒终于喝过一轮,也是贺楼远酒量好,还能自己走进歇息的雅间。
李旬早就等得心焦,虽然桌上摆满了美食,桌边却只有他一人,显得冷清又寂寞。
扒着门缝看了半天也没看到他想要见的人,之前假借太后的名义宣了两次凌小柔进宫,可都被贺楼远给回了,只说凌小柔一路舟车劳顿身子不爽利,怕进宫再过了病气给太后,这都三天了他还没见着人,这才在得知榜眼宴客自己摸过来,为何等了这么久还不见凌小柔过来呢?
在看到贺楼远微微有些打晃地走进来时,李旬脸色有些僵硬,“贺楼……挺能喝的。”
贺楼远带着几分醉意,眼神都有些发斜了,“皇上也要跟臣喝几杯?”
李旬想要摇头,之前被贺楼远灌酒的经历太惨痛,他在贺楼家兄弟面前就没讨着过好。
贺楼远已回身吩咐道:“去拿最好的酒来,本王要与皇上痛饮几杯,不醉不归。”
伙计跑出去,有还想过来敬宁远王酒的人无意中听到宁远王要与皇上不醉不归……对屈榜眼的态度更加恭谨了。
有宁远王这个大靠山已经让人各种羡慕,如今连皇上都来捧他的场,屈榜眼的前程似锦啊,将来进内阁都不算事,一个个都打定主义与屈榜眼攀上关系。
只是敢去跟有笑容的宁远王敬酒,还真就没人敢冲进去给皇上敬酒,万一冲撞了皇上,谁也吃罪不起。
很快,伙计拎了两壶君悦楼最好的酒过来,贺楼远摇晃着接过来,瞧了眼桌上李旬喝酒用的小杯,“这小杯喝得岂能痛快?去换碗来。”
李旬不及阻止,伙计已经小杯换大碗,又为李旬倒满了酒,执着酒壶站在李旬身后,随时等着添酒。
贺楼远也为自己倒了一大碗,将酒碗举起,“皇上,今儿是臣表弟的好日子,臣高兴,敬皇上一碗。”
说完,仰头将酒喝下,李旬苦着脸有心不喝,又怕贺楼远过后同他算帐,无奈地将酒也喝了。
身后的伙计忙又倒了一碗,速度快的让同李旬来的护卫都阻止不及,贺楼远道:“皇上,臣表弟自幼便聪颖过人,才学也比臣好,为人也有口皆碑,往后入朝为官,还请皇上多加照看。”
李旬看了眼旁边躬身而立的屈鸿安,比起他的表哥可爱多了,再说又是小柔儿的义兄,忙道:“一定一定,屈爱卿是贺楼的表弟,又是小柔儿的义兄,那就是朕的兄弟,自然是与他人不同。”
贺楼远道了身谢,假装没听出李旬话里还有别的意思,又干了一碗,李旬也得奉陪。
连着喝了三碗,李旬便晕乎乎的了,贺楼远还是摇摇晃晃偏就是不倒,李旬暗暗咬牙,贺楼远之前已经喝了那么多,难道他还喝不过一个醉鬼?
待把贺楼远喝倒了,他借着送贺楼远回府的机会,或许还能见到小柔儿一面,唉,要怎么才能让小柔儿知道他对她的心意呢?
虽然有些怕贺楼远,可一想到什么都不做,他又不甘心,只要小柔儿知道他的好,愿意跟他进宫,以贺楼远的脾气秉性也不会强留人。
不如待会儿写首诗送给小柔儿好了,书信传情自古以来就最能打动少女芳心,像贺楼这种粗人又岂能明白个中妙趣?
小柔儿又是那么美,美人自古多寂寥,也最是禁不起撩拨的,他一定会让小柔儿拜倒在他的才情之下。
越想越美,完全忘了他正在与人拼酒,一碗又一碗,当李旬终于拼输了酒滑到桌下时,贺楼远往椅背上一靠,对护卫摆摆手道:“皇上醉了,你还是送皇上早些回宫。”
护卫苦着脸,虽然君悦楼离皇宫不是很远,可出门时他和皇上是一路步行出来,如今皇上醉的人事不醒,难道他要背皇上回宫?
经过上次皇上出宫被劫后,除了他之外皇上出宫还带了不少暗卫,但堂堂皇上喝醉了酒,被人背回去宫传出去也不好听。
好在贺楼远也不想丢李旬的人,让贺楼玉去备了轿子,就在君悦楼后门外停着,到时一路将李旬送回皇宫。
李旬被护卫送走后,原本坐在椅子里还带了几分醉意的贺楼远瞬间就清醒过来,目光炯炯,哪里还有半分醉意?
贺楼玉直叹气,“也不知这次大丫回京是对是错。”
凌锋也被皇上的执着惊呆了,他早知道皇上对凌小柔有意,可没想到都这样了还不死心,若是贺楼远过几日离开京城,凭他能不能守得住人?
贺楼远冷笑:“对错又如何?过几日我就要启程回边关,刚好娘也要回蓟城,就让大丫与娘作伴,到时回了蓟城看他还敢如何。”
凌锋也不反对了,之前带凌小柔进京他就心里没底,只是怕凌小柔留在蓟城没人照应再出什么事,既然有老太妃在总能替他照顾着。
突然之间,凌锋对于留在京城为官的想法产生了怀疑,虽然留下来他多了发展机会,可妹妹离了那么远,不能在身边照顾他真不放心。
还有一点,最近家里的生意越做越大,凌锋爱上大把大把赚钱的感觉,往后留在京城为官,军务必然越来越忙,他还能享受到赚钱的快乐吗?
有心弃官从商,想到自己努力了那么久,几乎是拿命换来的官职,他又真舍不得,而且,士农工商,从商的地位如何比得上当官的?
如今贺楼远与凌小柔情正浓时,他或许不会觉得有个经商的夫人如何,等有朝一日情淡了,宁远王会不会觉得妹妹出身低,不配做宁远王妃?
凌锋觉得自从妹妹长大了,终于到了要嫁人的年纪后,他真是有操不完的心。
酒宴一时喝到掌灯时分,大多数的学子和官员们也都散了,只有零星几桌撑的肚皮鼓鼓还不舍得离开。
这次酒宴是按每桌五百两银子的标准来做,整整五十桌,君悦楼的大厨们都累得手发软了,但屈鸿安也是赚足了面子,大方地每个大厨赏了一百两,把大厨们乐得直道谢,虽然他们的工钱如今在京城已算是高的,每月也不过二十两,这一下子赏了一百两,足足抵了他们五个月的工钱,哪个会不高兴。
等大厨们都被打发回家歇息了,最后还剩一桌还有个客人没走,手臂搭在桌上,头枕在上面大概是喝多了。
伙计过去喊人,那人带着醉意一扒拉:“滚开,让本状元再睡会儿。”
一听这位自称本状元,别说是其他人,就是贺楼远都有些兴趣。
自从放榜后,高中的学子们都备了礼物去拜师,就是屈鸿安也拜了德高望重的左相为师,就是没听人说起状元的消息,都在猜测这位状元到底是何来路,也不知是不懂通人情世故,还是家里穷的置办不起礼物。
人人都在等着看状元的笑话,却想不到今日状元竟会低调地来君悦楼吃酒,还吃得酩酊大醉,几人倒是都想看看这位状元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
几人来到桌边,让人将状元的脸抬起,凌锋和屈鸿泽只看了一眼便神色古怪。
凌锋问道:“新科状元叫什么?”
屈鸿安介绍道:“新科状元姓荣名棋,据说祖上也出过几位名人,自幼便有神童之称……”
屈鸿泽拳头捏的‘嘎巴’响,“老天爷真是不长眼,这种人也能考中状元。”
凌锋赞同地点头,他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当初在新城府见着的荣五爷竟真是有状元之才,当时听他说自己是准状元郎还觉得他是吹牛,如今看来他能压过屈鸿安而夺得状元头衔,也是有真才实学,也不是把所有精力都用在女人身上了。
只是,这人若是一直都疯疯颠颠的,这个状元之位能坐稳吗?
跟贺楼远与屈鸿安讲了这位神奇的荣五爷,以及在新城府发生的事,贺楼远脸一沉,“扔出去!”
君悦楼的伙计可不会管什么状元不状元,王爷既然下令,状元也讨不得好,几人过来架起荣五爷就给扔出了酒楼。
荣五爷躺在门前的地上嘴里还‘哼哼唧唧’地嘟嚷个不停,也没谁再理会他,关了君悦楼的门,该歇的都回去歇了。
第二日一早,贺楼远刚下朝,下人来报,门外新科状元提了礼物求见宁远王。
贺楼远眯着眼,冷笑道:“新科状元?他是傻的吗?提了礼物来见本王?这是要对本王行贿?”
下人领会了王爷的意思,出去将新科状元臭骂一顿赶走。
下午,下人又来报,新科状元门外求见,这次没拎礼物。
贺楼远和莫红绸正在厨房里陪凌小柔做苹果干,莫红绸切苹果片,贺楼远将切好的苹果片放到柠檬汁里泡上,凌小柔则是将泡过柠檬水不会再氧化变色的苹果放在烤炉里烤成苹果干。
贺楼远摆摆手,“本王没空。”
莫红绸瞧了一眼,继续切苹果片,别的她不会,切苹果难不到她,一刀一刀下来,苹果都切的厚薄均匀,被凌小柔夸了又夸。
凌小柔刚烤好一炉苹果干,咬一口,“新科状元?谁啊?”
苹果干酸甜正好,又酥又脆,很成功!
贺楼远想了想,“一个叫荣棋的人。”
凌小柔‘哦’了声,继续将泡好的苹果往烤架上放,放了一半愣住,“荣棋?可是荣五?”
贺楼远点头,凌小柔凌乱了,“他真中状元了?”
贺楼远又点头。
凌小柔眉头纠结在一起,“我还当他是吹牛,想不到他还真有些本事。”
贺楼远淡定地道:“不过就是比别人多读了两天书,也算本事?”
凌小柔很确定贺楼远是在嫉妒,想当初在灯会上,他猜谜猜不过凌锋,想必对会读书的人都怀着敌意吧。
可这话也就在心里想想,说还是不能说,很是赞同地随着贺楼远点头,“也是,纸上谈兵算什么本事?有本事也拿了兵器上阵场上保家卫国去!”
这回连莫红绸都跟着点头,于是,新科状元再次被拒之门外。
晚上,凌小柔、莫红绸、贺楼远在厨房里做蔬菜干,将胡萝卜、大葱、香菜等物分别切碎放在烤炉里烘烤,有了之前烤苹果干的经验,莫红绸也能烤得很好。
凌小柔将烤好的胡萝卜块、大葱碎和香菜碎用盐拌在一起,放进碗里,加了几颗干炒豆子,加些酱油,加些椒盐,加两滴香油,再加了一些肉松进去,用开水一冲,上面再加个盖子,泡上一会儿,一碗香喷喷的鸡蛋汤就好了。
凌小柔想,等明儿再做些肉干,到时放在碗里冲泡口感会更好,她已经开始想念某师傅牌的红烧牛肉面的味道了,若是可以她要不要把方便面也给研究出来?
开水冲进碗里,葱味、香油味和椒盐的香味就被带出来,莫红绸一手拿勺,一手握了只白面大馒头,盯着碗就舍不得眨眼,当凌小柔说可以吃的时候,莫红绸的勺子就伸进碗里,捞了一团肉松放进嘴里,也没怎么嚼就吞下去,感觉一下味道还不错,干脆就将一碗汤都护住,独自享用起来。
下人来报,有人在宁远王府门外摆了个卖吃食的摊子。
贺楼远正瞪着吃独食吃的理所当然的莫红绸,听了不悦地斜了下人一眼,“这事也要本王去管?”
下人苦哈哈地道:“王爷,摆摊的是新科状元。”
“有多远打多远出去。”贺楼远可不管什么新科状元不状元的,来拜了两次门没让进,荣五爷摆摊的行为已经被贺楼远认定是对宁远王府的挑衅。
还是凌小柔给拦住了,“王爷,还是去问问他到底想怎样吧,毕竟是新科状元,传出闲话总是不好。”
凌小柔平日里很少干涉贺楼远的决定,偶尔提上一句贺楼远还算是言听计从,便让人去问荣五爷意欲何为。
人刚出去,带凌睿溪出去玩了一天的凌锋进到厨房,凌睿溪手里还拿了一张肉饼,正很努力很努力地吃着。
肉饼很香,隔着菜干汤的香味也能闻到,凌小柔提提鼻子,“哪来的肉饼?”
凌锋笑得很无奈,“状元郎烙的。”
凌小柔掰了一块放进嘴里,肉馅肥而不腻,面皮酥、芝麻香,可以说肉饼口感极佳,味道可称得上一绝,凌小柔品了半天也没品出肉饼里一种至关重要的调料是什么。
第一次凌小柔对这里的食物多了几分慎重,如此美味的肉饼绝不会默默无闻。
等荣五爷被带进来,见了贺楼远倒头就拜,拜完之后又拜凌锋,之后又拜了莫红绸,要拜凌小柔时,被凌小柔躲开。
那几个都是有官职的,她一个大姑娘家的也不好受人状元郎的拜。
拜完之后,荣五爷就杵在那里一言不发,贺楼远也没兴趣问他话,凌小柔是不方便问话,凌锋瞧了瞧,这话还得他来问。
“荣状元,你好好的状元郎,为何要在王府门外摆摊?这不是给王府找难堪吗?”
荣五满面羞愧地道:“回将军的话,明日就是上殿面君,荣五想求王爷和将军可怜,赏荣五一身衣服……”
所有人脸上的肌肉直抖,凌锋无语望天,只当荣五爷是要赖上他,咬着牙问:“进城时我给了你一千两的银票,你不会买身衣服都买不起吧?”
荣五掩面,“银票被偷了,这几日我就靠卖肉饼过日子。”
“没银子买衣服了,你还来宁远王府送礼?”莫红绸很鄙视这个除了读书很好,看起来很没用的男人。
荣五尴尬了半晌才低声道:“不是什么贵重礼物,就是包了两块青砖。”
宁远王怒,虽然他不差那几个贿赂的钱,可被人当傻子耍就不一样了,眼一瞪,荣五吓的把脖子都要缩进腔子里了。
“那朝服呢?新科状元面君是要穿朝服的,别告诉本将军朝服也丢了。”凌锋赶紧解围,他可不想新科状元被宁远王掐死在宁远王府。
荣五愣了愣,摇头,“没人给我朝服啊。”
凌锋想到之前城里关于新科状元成谜的传闻,好像明白了什么,“新科状元及第,朝廷会派人上门报喜,并送去朝服,你之前赶考时住在哪里?”
“状元及第楼啊,我们好些赶考的举子都住在那里。”
状元及第楼,只要在京城住过的人都知道,这里每隔三年就会一屋难求,从状元及第楼建成后,大衍国十名状元就至少有八人是住在状元及第楼的。
就是在平时,很多为了沾喜气的学子也愿意住在这里,可以说状元及第楼已经成为一个标志,每到科考前半年这里的房间就基本被住满。
以荣五之前的财势来讲,住在状元及第楼也不为过。
凌锋平和了下心情,尽量让口气不那么凶恶,还硬挤出一点点笑容,“你可以回状元及第楼去问问,或许你的朝服已经送去了。”
荣五飞快地摇头,“不去不去,荣五是有骨气的男儿,既然被赶出来,打死也不回去。”
有骨气的荣五爷最后被忍无可忍的宁远五派人扔出宁远五府,明日就是上殿面君之时,他自己都舍不掉骨气去找朝服,也没人可怜他。
说句不厚道的,若是新科状元不去上殿面君,或是上殿面君时因衣着被皇上给哄出去,剥夺了状元之名,那第二名屈鸿安屈榜眼不就是状元了?
虽然只是一个名次的差别,状元被人提起时总是比榜眼好听得多,就好像红花和绿叶一样。
硬气的荣五刚被轰出去,一边收拾自己的肉饼摊子一边叹气,凌小柔也跟了出来,喊住意兴阑珊要走的荣五。
荣五大喜,只当凌小柔是念旧的,凌小柔却站在离他近一丈远,“荣五爷,我有一个不情之请,望荣五爷不吝赐教。”
荣五爷也不管凌小柔要问什么,只是不停地点头,“荣儿你问,只要五爷知道的,你问什么五爷都说。”
凌小柔先谢过,然后开门见山地道:“五爷的肉饼里有一味料很特殊,恕我实在没尝出来,若是五爷肯告之,这里有一万两银票,就当是我向王爷买秘方了。”
荣五看凌小柔手里挥动着的银票,不用看他也知道凌小柔没有骗他,可是这味调料……虽然并不珍贵,甚至可以说是到处可见的一种草,可想到以此草入菜的放眼整个大衍国也就他们荣家一门,真说出来他还拿什么教给后人?
不教凌小柔,他现在身无分文,连硬气地回状元及第楼拿朝服的行头都没有,既然当初被赶出来的,他怎么着也得风风光光地,一身状元派头回去吧。
这样一身狼狈地回去,就是考中状元也难免灰溜溜的。
荣五一咬牙,“行,一万两不许反悔!”
凌小柔灿烂一笑,“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最后,荣家传了十几代,因一棵草而成就了数位名厨的秘方便被凌小柔一万两买到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