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吃也没办法,总不能饿着肚子。
吃过早饭,外面便准备要动身了,凌小柔刚打开房门,头上就被敲了一下,虽然不重,可也不轻,这大早上的够倒霉的。
贺楼远站在门外,正举着手,似乎没想到敲门会敲在凌小柔的头顶,憋着笑又不想笑出来的表情说不出的纠结,然后将手放在凌小柔的头顶,轻轻地揉着。
凌小柔脸一红,退后一步,“不……不疼,不用揉。”
贺楼远一脸可惜地望着自己的手掌,大丫的秀发实在是太柔软顺滑了,可惜只摸了那么一下下,再找什么机会才能多摸几下呢?
出客栈门时,看到门口地上钉了几只木桩,每只木桩上都绑了两个人,庆生正站在一个树桩前,一巴掌一巴掌地扇着耳光。
被扇的那人脸已肿的跟猪头似的,嘴里还用含糊不清的声音不服气地嚷道:“你敢打我?我爹是县令!”
这熊孩子坑爹的桥段怪熟的,凌小柔不禁多看两眼,发现猪头穿的衣服竟然就是昨日中午庆生带着飞的那个,也不知是冤家路窄还是这些人上赶着来送死。
可不管怎样,凌小柔只有一个想法:最近县令的日子都不太好过!
庆生原本打的悠哉游哉的,一听这人的爹是县令,举起的手停在半空,之后慢慢收回,迟疑问道:“你爹是县令?”
猪头只当庆生怕了,得意地扬着胖了几圈的脸,“知道怕了?晚了!我爹马上就能带人过来救我。”
庆生“嗤”的一笑,“马上?你这都绑了一夜,若要救你早就救了,还会等到这时候?说不定你爹嫌你丢人,不要你了。”
猪头瞪着眼,“你胡说,我爹马上就来,劝你还是趁早放了我,不然我爹一来你们一个别想跑,都下大牢去。”
庆生甩手又扇了他一耳光,想想不解气,回手又扇了一下,“难怪你敢做出带人强抢民女的事,你那个老爹也不是好东西,信不信爷让他做不成县令?”
猪头被打的嘴角流血,最后干脆楞着眼不说话,可瞧着却是不服不愤的。
庆生盯着客栈不远处的一个小巷道:“你也不想想,你昨晚带来的人跑了一多半,事情该传也早传回去了,县衙到这里也没多远,你爹为何迟迟不来救你?”
猪头心里也犯了合计,却怎么都不愿相信他爹是把他给放弃了,只当他爹还在调集人手。
贺楼远可没庆生的好脾气,指着庆生之前看过的小巷,“都抓起来!”
卫兵们一拥而上,没用动手,小巷里跪着就爬出一群人,打头的是个中年男人,猪头一眼就认出来,“爹,快来救我!”
中年人恨声道:“你是我爹!”
不管谁是谁爹,贺楼远一声令下,这群人便被绑了个结结实实,绳子用的还是他们带来的,嘴也从他们身上撕了块衣料堵上。
县令儿子还想骂,可看他爹连声都不敢吭地让人绑了,也明白对方的来头不小,绝对不是自己能惹得起的,而且,他的嘴也被一块衣料堵上,想骂也骂不成了。
县城的人大多都认得县令,见县令被绑,还乖乖地等在那里被绑,都开始猜测贺楼远等人的身份,而贺楼远等人收拾完县令后,客栈门前又立起了十几根桩子,这回更是干脆四个人一根桩子。
庆生带着人挨个地扇耳光,等把县令等人都扇的跟猪头似的,瞧瞧天色也快正午,一天中最热的时候。
此时赶路,无论如何晚上也到不了蓟城,贺楼远下令,在客栈歇息一日,明日再赶路。
凌小柔也没意见,她是不差这一日半日,若是能这此地百姓除去一害,搭些工夫也没关系。
县令等人被绑在客栈外的消息很快便传遍了全县,百姓们都赶过来看热闹,尤其是一些平日里就被县令等人欺压过的。
虽然还不知这些敢绑县令的人是什么来头,可看绑了县令又是一顿打后连跑都没想跑,想必是大官吧?
有人拿了状纸来告,贺楼远让人都接着了,至于看不看就再说。
外面暑热炎炎,坐在客栈里倒是清凉的很,只是一想到要吃客栈提供的食物,凌小敏就眼巴巴地看着凌小柔,“大丫,我吃不下!”
凌小柔也没胃口,最后同贺楼远说了声,带上凌小敏、李氏、吉祥如意和两个卫兵出了门。
这个县城叫通县,是去往各地的必经之路,虽比高县要小上很多,可该有的东西都有,甚至比高县还要繁华,来往的客商也很多,每间食铺的生意都很好。
在通县绕了一圈,也没发现一间能入得口的食铺,李氏直嚷嚷凌小敏吃的嘴刁了,客栈里的饭食也没多难吃。
凌小敏就嘟着嘴不说话,反正她是真觉得那些东西不好吃。
凌小柔就动了心思,若是能在这里开一间专卖吃食的铺子,想必生意会很好吧。
甚至因这里的地理原因,比蓟城还有发展前途,凌小柔自然不愿意一辈子都困在蓟城,她的目标是开全国连锁的餐饮集团。
在通县绕了一圈,凌小柔就相中了五间铺子,虽然都不是在特别热闹的街上,可店面够大,又不是很偏,只要铺子开起来,很快就会将铺子的名声传出去。
以通县四通八达的交通,铺子的名声很快就会被打响。
其中一间她准备卖酱菜,一间她用来做点心铺子,剩下三间凌小柔准备都拿来做快餐。
因通县的交通所致,这里来往的客商很多,每天都有很多人路过此地,这些人大多都是行色匆匆赶路,吃饭自然也是能快则快。
像包子馒头这一类的干粮就很受欢迎,而一些酒楼食馆就相对冷清,凌小柔便是看中这点,在将三条主要街道上的铺子用来开快餐店。
等快餐店开起来后,菜都是先炒好放着,以荤素的不同搭配定价,比如荤菜一勺收七文钱,素菜一勺收三文钱,只要在快餐店里买了菜,米饭和馒头一律一文钱一份,若是用快餐店的餐具外带,每份再收两文钱的餐具费。
不但可以在店里吃,也可以将食物带走路上吃,既节省了时间,还能节省了店里的桌椅压力。
不过这炒菜的人还是要好好找找,最好还是签了卖身契的为好,还有管理铺子帐目的人也不能随便了,别到时赚了银子都进了别人腰包。
只是如今她手底下能用的人太少,随便找个人来管铺子她又不放心,最好是找个信得过的人合作了。
不管怎样,凌小柔还是先将这五间铺子买下来再说。
可问题来了,铺面谈的差不多了,结果到县衙去换房契时出茬子了,县令、师爷等人还在客栈门前绑着呢,县衙里连个能做主的人都没有,房契肯定是换不成了。
凌小柔一拍脑门,她怎么就忘了这个了?让一个卫兵回客栈跟贺楼远说一声,先把县令放回来把房契换了再绑回去也不迟。
卫兵去了不过两刻钟,拎着面白如纸的县令就回来了。
县令哆哆嗦嗦地重新立了契约,把五间铺子的契约都换成凌小柔的名字,红红的官印往上一按,铺子的主人就换成凌小柔。
总共花了三千两银子,比起蓟城高昂的房价可是便宜的多。
凌小柔心满意足地将墨迹干了房契收好,她如今也是有房有地的人了,看什么时候她的房子和地能买到京城就最好不过,毕竟天子脚下那可是最安全的地方了。
卫兵见房契换好,拎着县令又要回客栈,县令却先一步跪到凌小柔面前,痛哭流涕,“小姐,救救下官的命吧,下官在通县为官三年,虽不敢说清正廉洁,可也没做下十恶不赦的错事,还请小姐在王爷面前美言几句,放过下官一次吧。”
凌小柔抿着嘴不说话,对这个县令是好是坏凌小柔也说不上来,反正这一上午贺楼远手上状纸是没少接,若真是个好官,这时候百姓不说来帮着求情,至少也不会如此落井下石。
县令急道:“只要小姐救下官一命,下官愿以半数家财为赠。”
凌小敏在旁听了“噗”地笑了,“你这是要行贿?”
李氏在旁扯了凌小敏一把,“这丫头,哪有你说话的份?”
说完,笑嘻嘻地问道:“县令大老爷,你半数家财是多少银子?”
县令怔了下,之后面露喜色,对李氏道:“回老夫人的话,下官为官这些年虽未曾有多少积蓄,可在为官之前,下官也做过几年生意,不说家资丰厚,也算家财万贯,只要您肯在王爷面前给下官美言几句,让王爷放过下官,下官愿以五千贯为谢。”
李氏在旁直砸舌,“都说当官最赚钱,前几日在高县杀了个县令,据说家里就搜出几大箱子的银子,你咋就这么穷呢?”
县令一听就明白李氏是嫌他出手不大方,一咬牙,“若老夫人能救得下下官,下官愿以所有家财赠送。”
李氏听了一脸惋惜,“这倒是不少,可惜我在王爷面前也说不上话啊,真是白瞎了你的万贯家财了。”
合着说了半天,这婆子是逗着他玩是吧?又惊又气又吓,白眼翻了半天,人往后一挺蹶了过去,脸上的肌肉也一跳一跳扭曲个不停。
李氏吓的喊了一声娘,“我没碰他,不关我事!”
凌小柔瞧瞧县令很圆润的身材和白净的面皮,想必是平日好吃好喝的吃太多,有点三高,这是被气的血压上升?
赶紧让人去喊郎中,人还没审,可别是给气死了。
出了县衙左转就有一间医馆,郎中很快就被请来,翻开县令的眼皮瞧了瞧,又探了探脉,取出银针又在县令的指尖扎了几针,挤出几滴血,接着又扎了几针,很快县令就“哎哟”叫了几声醒过来,可这脸上的肌肉怎么也回不过去了,嘴角向一边高高地歪了过去,口齿不清,一说话,顺着嘴角往下流口水。
手也哆嗦个不停,整个人颤巍巍的又可气又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