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京湖畔与宁若公主背对背坐着的楚忌忽然将坐直了身体,后背不知为何一阵冰凉,在他的眼睛里天空上似乎隐约的传出了一阵金光洒向了世界,虚无缥缈。但却是那么的真实。
眉头紧皱的楚忌,忽然间似乎想起了什么,想起了那天在神农山上师傅所说的最后一句话后,整个人瞬间严峻了起来。
“怎么了?”依旧温婉如水的宁若公主看着眼前的人,心中满是疼惜。
“我感觉到了一件事,一剑可能会发生的事,所以我要离开了。”楚忌将宁若公主耳边被微风吹落的发丝撩起,温柔的说道。
“什么事这么急?”宁若公主看向出具跌眼神中颇为不舍,但是却无可奈何。
“一件有关于世界生死存亡的大事。”话音未落,楚忌的身体已经消失在了原地,只留下了那被压倒的绿草,证明这里曾经真的有人存在过。
宁若眼中的人消失不见,宁若的眼睛却并没有从那人影消失的地方离开,反而紧紧地咬住了自己的嘴唇。
“公主,该回去了。”在不远的柳树后闪出了一个隐秘的身影。站在呆立在原地的宁若公主旁轻声的说到。
“让我自己呆一会。”宁若公主没有理会这道声音,淡淡的说了一句后站在了湖边一动不动眼神中夹杂着些许的歉意。
“宁若,帮我一个忙。”宁若公主的眼神中闪过一丝茫然。记忆中王兄慈祥的向着自己挥了挥手。
“现在的齐国只有你才能救。”齐王的眼神变得凝重起来,凝重的让宁若想要挣脱开他的手。
“我怎么才能救的了齐国?我一个弱女子怎么能救?”宁若公主带着疑问的眼神看向了这个平日里对自己百依百顺宠坏了自己的哥哥。
“让楚忌爱上你。”
“为什么?”宁若公主下意识的推开了齐王的手,带着疑问。
“因为只有楚忌才能救齐国。”
“为什么?”
“因为只有墨庭才能救齐国。”
万佛山。
天音铃果然不愧是佛祖灌输过精气的法器,伴着清音响声,一道慈悲威严的佛性,传进巨子的耳中,默然进入他的气海。紧接着散入了他的四肢。
瞬间内,无数幻觉在巨子脑海里出现,那些无法用言语形容的污秽丑陋魔身,那些同样无法用言语形容的妩媚天女,不停地穿梭而行,时近时远,散发着各种各样的诱惑及恐惧,引导着他向着净土或冥界里去。
巨子的脸上的眉毛抖动着,确认这铃声似乎只有创造假象的能力后,睁开了眼睛。
但是奇怪的是睁开眼睛的竟然发现在这铃声的感染下,自己的皮肤竟然渗出了鲜血,自己跌脸上,手上甚至是脚上的皮肤表面都伸出了鲜血。不一会儿便将整个棉布长袍染红。而那铃声竟然还在不停的摇晃着,虽然一秋大师的脸色越来越加苍白。
书齐恐惧的看着身前不远处那个满身是血的师傅,想要进入那古怪的屏障内,但是却被毫不留情的弹了出去。
一道佛光,不知何时穿透苍穹殿宇,毫不犹豫落在巨子的的身上,将他笼罩在了其中,包裹的严严实实。
那道佛光是那样的慈悲,又是那样的冷酷。
“万佛禁地?”佛光中的巨子将没有染血的长袍衣襟掀起,他似乎极为讨厌自己的眼睛被血水打湿,所以他撕下了自己衣襟上的唯一一块没有被鲜血染红的地方,开始仔细的擦拭着自己的眼睛,然后是脸颊。然后将那块早已蹭满鲜血的衣襟小心翼翼的揣在了怀中。
然后巨子从容伸手,那被伸出的满是鲜血的手在众人的眼中爆发出了一团墨色的精光,。形成了一个圆形的屏障,将拿到佛光丝丝的挡住。
“你们为了对付我真是煞费苦心,竟然连千年才可开启一次的万佛禁地都搬了出来,这确实让我有些吃惊。”巨子的话依旧很平淡,甚至是有些坦然,因为在他的眼中蚁蝼终究还是你蚁蝼,无论他跳的有多高。
来自万佛山顶峰佛祖像的那道佛光,无视人间一切物理屏障,以无比神奇的方式穿透浓雾后落下,看上去就像是黄金粉末和珍珠粉末混在一起,然后被阳光点燃,显得无比庄严华美。
佛光与墨光在交汇处相撞,四溅散开,画面异常美丽而令人惊心动魄。
不知为何,佛光没能穿透墨光,溅射有如普通的雨。
只是佛光万丈,恢宏无限,人类肉眼可见的数量,也不是一场秋雨所能比拟,更像是由无数光线凝成的瀑布,不停地向一点墨光下的巨子落去。
墨光就像是瀑布里的一块黑色石头,被不停地冲刷着,撞击着,再如何稳固坚强,也渐渐有了颤抖不安的感觉。
书齐眼中巨子的右手微微颤抖,手臂上的鲜血更是不停的向着四处留下,没有感受到有磅礴的力量从手臂传来,但却清晰感受到墨光外外的恐怖佛威,巨子感觉身体里的每根骨头都开始咯吱作响。
更令书齐人感到不安的是,那佛光似乎在佛光的冲洗之下渐渐的变得轻薄了起来,似乎最终还是会被净蚀成空。
因为震撼,一秋大师手指间的天音铃已经停止,但是万佛寺中的钟声还在回荡,那道清脆的铃声,渐渐消失无踪。即便是一秋大师也是第一次摇起这佛门的至宝,也是第一次看到拿束将巨子笼罩在、的佛光,心中生出无限敬畏。
巨子身上的血液不在向下流出,所以他拍了拍衣角准备走出那佛光,那是举着的手却是始终都没有放下。
巨子的眼神冷而狠厉,像是一头受伤的老虎,万佛寺的弟子们看着他的眼神,下意识里不想与他的目光接触。
紧接着,万佛寺的弟子们发现了很神奇的事情,所以心情稍微平静了些。
因为巨子想向着佛光外走去但是却没能走出佛光。
那道远自山顶峰降临的万丈佛光,仿佛能够感应到他的位置,更准确说,随着他的脚步而移动。
书齐看着那些冲击在墨光之上,边缘淌落至空中、然后消失不见的佛光碎絮,沉默不语。
“你的血总有流干的那一天,你的精气总有用完的那一天。但是我万佛山的精气却是永远用之不竭,所以,巨子,今天便是我们将你打落神坛之际。”
善德狞笑道,看从远处走来,转而看向了那在佛光下似乎苦苦支撑的巨子说道。
一秋大师面带悲悯,宣了一声佛号说道:“巨子如果你愿意自废修为,我们愿意放你下山。”
巨子面无表情看着她,有些怜悯,极度轻蔑:“就凭你们?”。语气之中依旧无比的自信。
巨子费力的承载着佛光慢慢的向前走去,每走一步都会在大理石支撑的殿前广场上留下一片血迹,但是这在巨子看来并没有什么。
而在将要接近广场中心只之时巨子终于停了下来。
然后他从怀中逃出了那个已经被自己的鲜血染红的衣襟。
那块衣襟在巨大的精气灌输之下竟然变得无比的坚硬,那湿腻腻的血渍也在巨子精气的灌输之下蒸干形成了一个个干瘪的血块后散成碎末,飘散在空气之中。
巨子目光忽然变得凌厉,极为随意的将那块衣襟甩出。破空无声,那衣襟似乎化成了一道长剑,夹杂着无以匹敌的剑气,须臾之间便来到一秋大师的身前。
在强大到可以无视空间的犹如宝剑一般的衣襟面前
一秋大师甚至没有看到那道轨迹。
一秋大师自以为自己足够重视巨子,然而依然没有想到,巨子认真的这一击居然可怕到了这种程度!
这位万佛寺的高僧的眼瞳来不及缩小,神情来不及变化,甚至就连恐惧都不来及,他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
场间唯一来得及做出反应的,是他手中那对银铃。
那对银铃以几乎同样超越时间的概念,感应到了那衣襟上传来的危险,从一秋大师指间消失,下一刻便出现在衣襟之前。
佛祖留下的天音铃,神妙的程度果然超出了当今修行世界的层次。
衣襟上的剑气肆意准确而冷酷地射中银铃。
但却只是在那银铃上留下了一道淡淡的干瘪的痕迹。
巨子的衣襟虽然强大,但是,至少在当前,还不能与佛祖留下的圣物相提并论。
银铃虽然挡下那片衣襟,但是那衣襟上的强大精气散开后依旧如刀刀利剑向着四周散射而去,发出极恐怖的嗤嗤挺利响,射向一秋大师。
虽然那衣襟被银铃拦下,但是一秋大师的禅心随之受到了极大的震荡,正自痛苦,当此危时,此人果然不愧是世间最强的佛门高僧,于极短的时间内,于心中默念经文,瞬间在身前布下了九层佛家真言气息!
那散射的墨家精气绝大部分被拦了下来,但还是有些成功地在佛家真言气息布成之前,射到了一秋大师的身上,瞬息之间,他的身体已然鲜血淋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