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佛祖涅槃以后大陆最伟大的佛门弟子,在历代人的言传之中,早已将这个修为极高的人神话。
在经过了多少代人的口口相传后,早已变成了不可企及的高僧,甚至将他称为了“佛”。
这些也只能是证明这个佛门强者真正存在过的辅政,但当所有人第一此看到了这个传说中的佛门骄傲的影子出现时,才第一此确信,原来他是真的存在过。
顾月泽皱眉,单手持扇横于胸前,没有理会燃灯的话。
“听闻藏佛最终是因为天惩而死,不知是否确有其事。”顾月泽似乎想起了一件什么好玩的事情,忽然间笑了起来后,挑起了嘴角问道。
“虽然关于藏佛之死,有多个传说流传至今,遭受天惩野史其中的一个,但是没人知道哪一个是真的。”燃灯没有否认,当然也没有同意顾月泽的话。
“我并不想知道,藏佛到底是不是遭受天惩戒而死。但是我知道至少有许许多多的人认为连天也曾经觉得他是错的。”顾月泽爽朗的笑了起来。
在他看来,人生最开心的事莫过于打败敌人和让敌人不开心的两件了。
燃灯默然,不知是在回味顾月泽的话,还是在懒得回答,但是楚忌清晰的看到燃灯的脸色从苍白变为了惨白。
“既然你不说话,那我便继续说下去。你们自称为善,普度众生。其实不过便是利用普通人的善念来提高自己的存在感罢了。见死不救算什么僧,更何况你们竟然妄自称佛。”顾月泽的目光逐渐变得凶狠了起来,他的眼睛早已脱离了燃灯而是看向了燃灯身后那道极为魁梧与高大的虚影。
“那么我便要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随着最后一个杀字的话音落下,顾月泽再次动了起来,但是这次与往常似乎并不相同。
因为他的身体已经离开了他站立的地方,但是奇怪的是那本应该被他捏在手中的扇子,此时却是依旧停留在原地。
墨气逐渐从那停留在原地的扇子中升腾,似乎大有要将金光弥漫的态势,将一大块空间全部填满,紧紧地吸引了所有人的视线,而忽略了顾月泽的身影。
忽然间那墨气中心似乎沸腾了起来,渐渐地那已经停止弥漫的墨气又再次弥漫开来,而此次弥漫出来的却并非是墨气,而是与那金光相同的墨光。
燃灯一边捕捉着那个消失在原地的顾月泽一边注意着墨光之中的变动。
他从未小瞧这个比自己低了一个境界的墨门强者,因为身为墨庭的人都是怪物,而墨二更是怪物中的怪物,属于战斗便是他怪的所在,所以燃灯不敢掉以轻心。
倏然间墨光隐没,墨气消失,在那墨气的中央那把别样的扇子在所有人的眼中慢慢的被打开,那扇子打开的速度十分的缓慢,慢到几乎看不到它正在打开,但是却如拥有魔力一般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诸人的眼中那打开的扇子上似乎有画面在反复变动,所有人都不由得好奇起来,想要看清楚那上面变化的到底是什么。
终于,在每个人都向前一步之时,他们终于看到了那扇子之上的画面。
有的人看到了自己身穿主持袈裟站在宝殿之上十分的器宇轩昂,所以他忍不住的笑出了声。
有的人看到了自己站在万佛山上,对着山上多如牛毛的僧人指指点点,他也笑出了声。
所有的人都看到了自己最想看到的事,所以他们沉醉,他们痴迷。当然包括燃灯。
在很久很久以后了心在一次无意义的闲聊中偶然的问向了燃灯,那天在墨二先生的扇子中看到的画面到底是什么时,燃灯沉默了好久,终究还是叹了一口气,之说出了两个字“欲望。”。
燃灯清醒的目光逐渐变得沉迷,那打开的扇子像是在展示着一幅美丽的画卷一般,紧紧的将他吸引,无法自拔。
而他身后的佛影也随着燃灯的迷失变得混乱起来,再也不复刚才的威武雄壮。
“佛曰。”一阵凉意从心底升起,迷蒙间似乎有一个声音在燃灯的心底想起,正是这个声音将堪堪坠入顾月泽幻境的燃灯拉了出来。
羞愧的表情浮上燃灯的脸庞,有些余悸的再次看向那扇子,那扇子上哪还有什么美丽的画面。
也正是燃灯的这一声大喝,将山峰之上无数陷入幻境的佛门僧人拉回现实。
无数僧人在清醒中再次看向那散发着诱惑意味的扇子时,都不由的惭愧的涨红了脸。
顾月泽当然惋惜,惋惜的是这个他勾画依旧的幻境竟然只是困住了燃灯一瞬,便是如此的轻易的被燃灯所击破。
但是即便是这短短的一瞬间,对顾月泽来说便已经足够了。
因为在这短短的一瞬间里,他可以做很多事情,比如发出致命一击。
在月光中,一个谁也没有注意的身影从空中一闪而现,而在他的手中有剑,一把由墨光编制的剑,被他从空中掷了下来。
那由墨光组成的长剑由于真实存在般,呼啸了一声,拉长了音调。向着燃灯而来,如同一只在黑暗中潜伏依旧的猛兽。
体会到这次攻击的与众不同,刚从顾月泽的幻境中清醒的燃灯,仓促中催动起了身后的佛影。
佛影有了燃灯的催动重新焕发出了光彩,情急之下环抱起了双臂,将墨色长剑射向燃灯的必经之路封死。
看起来无懈可击。
拓跋禹笑了,因为他知道,顾月泽不会输了。
然后顾月泽也笑了。
那墨色的长剑并未在两人的笑声中隐灭,而是一如既往的射向了佛影,只不过威力似乎小了许多许多,只是在那佛影的手臂上击出了一串金光后消失不见。
燃灯恍然大悟,但是却早已为之已晚。
一声尖啸从燃灯身后之地响起,那隐藏在不知道那个角落的一条极为细密的黑线,一跃而起,光一般的射向了那佛影稍微搭下的后脑。
顾月泽相信,无论是人还是佛,大脑依旧是最脆弱的地方。
佛影似乎感受到了从身后传来的杀意与危险,眯着的眼睛猛然睁大,绝望中带着一丝丝的不甘,想要回身,但是却为迟已晚。
那从黑暗中射出的黑线终于出现在众人的眼前,原来是那之前激射出来的毫无建树的数支扇骨,不知何时被顾月泽隐藏了一根于角落,潜伏已久,终于派上了用处。
“嘣……”震惊天地的巨响,终于在所有人的所料未及中响起。
只见一道急速前进的黑光眨眼间冲向了佛影的后脑后,贯穿而出。
燃灯的身体,在扇骨集中佛影的瞬间一颤,深深的抽搐了起来,而他身后那佛影更是在扇骨射出后变的毫无生气。
那佛影睁开的眼睛中的目光逐渐变得模糊朦胧,最后就连那佛影的轮廓似乎也看不太清晰了,渐渐的渐渐的变成了一团浓缩着的金光。
“哄……”又是一阵惊天动地的巨响后,那金色光球在所有人的注视中炸开,而那炸开后的金光更是在无穷大的威力之下向着四间激射而出,向着天际而去。
盛元十六年夏末,这个世界除了梦云泽以外的地方都下了一场大雨。
后人传说那场雨似乎是黄色的,滴在人的身上将白色的长袍染成了黄色,将树叶染成了黄色,将街道染成了黄色,将一切都染成了黄色。
“大师,现在我想知道,我们之间是谁胜谁负。”顾月泽说话的时候不断的向外咳嗦着血沫。但是目光却是无比的高傲。
燃灯的脸色有些难看,但是终究身为一代佛门高僧,输得起却也放的下。
“你赢了。”
“那我们可以拿走金莲了?”顾月泽的语气中有些激动。
虽然以结果来看他与燃灯的战斗,他胜利了。但是相比于燃灯他所受的伤却是要重的太多太多,因为他需要的是胜利。
“我只能说我不反对。”燃灯环视了一眼身旁那些失望的眼神,深深的咳嗦了几声后叹了一口气,宣了一声佛号后就地坐下,再不说话。
“佛便是言而无信?”顾月泽有些恼怒,看向了坐在地上的燃灯,燃灯的眼角跳动,额头上的青筋毕露,可是终究还是没有再次睁开眼睛。
“谁也没有听到燃灯大师有答应你们的说法,他只是同意与你比试一场罢了。”善德冷笑着看向了满身是伤的顾月泽,愤恨的说道。
“这么说,我们还是拿不走金莲了?”拓跋禹慢慢的走上前来,将还想说些什么的顾月泽拉住。
莫婉儿早已从楚忌的身后冲了出来,慌乱的帮着顾月泽包扎这那些还在流血的伤口。
这一次,楚忌没有伸手再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