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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西岭村外

似水流年,不知不觉又过了五百年。

在南岳山下衡州城外有一个西岭村。一条小溪环绕村里五十多户人家。

这里民风淳朴,村民多数在家种田为生,闲时亦有人种点草药,和距山脚下最近的朱陵洞天青玉坛福地换点银两。

只有村东头的王木匠例外,常年做家具,也有时去衡州城里给大姑娘做嫁妆。在这方圆百里说起西岭村王木匠,那可谓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有这手艺家境虽说不上富裕,但自然比一般村民殷实,金银之物也是常见的。美中不足的是夫妻年近四旬,膝下尤空。

妻子胡氏过门一年就产下一子。但是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这根独苗年前竟得一场大病先走了。这白发人送黑发人,也怪不得王木匠心中郁闷了。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这王家的香火可不能在我这里给断了。”望着胡氏头上白发,王木匠是早也叹,晚也叹。

除夕那天,大雪飘飞,狂风呼啸着穿过树林,刮得窗棂吱呀作响。深夜一声巨响,把所有的村民都从梦中惊醒。

胆大的起床一看,天尽头一团白光一团青光正斗得不可开交,道道闪电划破长空,照得人睁不开眼。来得快,去得也快。不到一刻钟竟是烟消云散。天地再次归于宁静,一派祥和。一艘两尺大小的星辰舟快速的降落在了西岭村。

三日后胡氏去村口小溪里洗衣服,发现在溪边草丛里有一男婴儿。婴儿白白胖胖,身上衣物单薄,小脸冻得通红,颈上挂着一张红纸包着的玉符。

此时的衡州正是冰封之地,望着婴儿此般模样,胡氏忙抱回家告诉王木匠。夫妻二人都是农家子弟,不识字,只得把红纸送到村头拿给教书先生看。

教书先生拿起红纸念道:“家中发生意外,父母双亲遇难,望好心人收养。凌鹏展夫妇叩谢大恩。”王木匠夫妻大喜。

“苍天有眼,朱陵洞天仙人显灵。竟然给我们两个送来了儿子。”王木匠哈哈大笑。

“我们要先生给取个名字好吗?”胡氏问道。

“好!好!先生你是有学问的人,可比不得我这大老粗,就麻烦您给这婴儿取个名字吧!”王木匠意外得子,也望儿子有个好名字。

教书先生摸着胡须沉吟:“两家都出过意外,这时合成一家,这婴儿一生能够平安生活也好。不如就叫王平如何?”

“好!好!王平好,平平安安的才是福啊”在木匠心里这是再好不过的名字了。夫妻都已到中年还真是不能再发生意外了,只要都平安就比什么都开心了。

时光匆匆,一转眼过了十年。

王木匠夫妻为了儿子不像自己一样做个睁眼瞎子,在他五岁那年便把王平送到了教书先生石夫子处学习。

石夫子满腹经纶教授王平这等黄口小儿自不在话下,美中不足的是已经年过七旬,体力有时不济,每天都只上午教习半天,下午就放任这些学生回家自由活动。

“平儿,来把这鸡腿吃了。”

胡氏看着眼前儿子纯净明亮眼睛,稚嫩的笑容,心中一阵感慨:“长得有自己肩膀这么高了”。

“爹爹呢!爹爹怎么还没有回家?今天七月初八不是爹过生日吗?”王平歪着头,用右手托着问道。

“你爹他进城给刘家大小姐做嫁妆,时间很紧,可能要晚上才会回来。”

“娘!我不能吃鸡腿。爹过生日应该给他吃才好呢!”王平把碗里鸡腿又送回来了。

“有两个呢,你和爹一人一个。”胡氏满心欢喜,这么小的儿子竟然记得爹爹的生日。

“那娘为什么不吃!这一个应该给娘吃才对啊!”

“娘不爱吃!”

“平儿也不爱吃?”

“哈哈!”

“傻儿子,快吃!吃了好快点长大!”

“爹爹要是回家就好了!”

王木匠被人请到城里刘家去做嫁妆有一个月都没有回来了。今天是他过生日,往年这个时候都是一家人在一起有说有笑的过。

今天一大早胡氏就买好了酒菜,却是左等右等都不见人影。两人都有点失望。

吃完午饭以后,王平一个人百般无聊,看着邻居家大姐姐絮儿把羊赶到山上吃草,便跟着去给她做伴。

絮儿比王平大五岁,已经是个半大姑娘了,但不管从任何地方看都是一个小美人儿。

完美的五官娇艳俏丽,修长的柳叶眉,丹凤眼,水灵的眼睛澄澈空灵;嘴唇湿润饱满,但不显肥厚,就如同盛开的月季花瓣;纤腰盈盈一握更显身段苗条,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因长期在野外劳作,肤色稍微偏黑。

有的时候王平看着眼前这个大姐姐,不禁想到若是絮儿姐姐不放羊,也如城里的那些大户小姐一般整天绣花识字,穿着华衣美服,会不会和画中仙子一般……

突然间絮儿大叫了一声:“平儿!你快来看这是什么?”

坐在地上的王平,听到絮儿呼叫连忙跑去一看。

只见一只皮毛和同水波浮动一样的月白色小动物,正一动不动趴在山间小路上,眼中满是企盼之色看着眼前这姐弟二人。

“姐姐!我也不知道他是什么东西,只不过它好像是受伤了。”王平仔细了看了一下眼前这只和小羊一般大的小东西。“会不会是才出生的小羊啊?”

“哈哈……你这傻平儿,你终于也有不如我的地方了吧!你看那些羊可都是有角的,你再看一下这个小东西,它哪儿有一点角的样子。”絮儿看到王平也认不出来,不由得大为开心。

“平时村里人不是都说你聪明绝伦,什么东西都一教就会,你天天看着我放羊,终于也有认错了的时候!哈哈……”絮儿那张天真无邪的脸上绽放着欢快无比的的笑容,就如同牡丹盛开。

“姐姐!他们都只说我聪明,又没有说我是神童,我自然也会有不知道的东西了。哈哈……你就知道气我……”王平气鼓鼓的翘起了小嘴。

“好了!我知道你最有本事了!那你看应该怎么办!”

絮儿家中有五姊妹,她最大,像她这种农家女孩,是根本不可能有机会进入村中学堂去念书的。但此时的衡州却最是尊师重教,不管是男女老少都有那种“万般阶下品,唯有读书高”的观念。

因此虽然王平年龄不算大,在村里的学堂入学也还不到三年,认字都不是很全面,诗词歌赋更是吃力。但在絮儿的眼中那可是学识渊博之人。所以有什么办不到的事情都习惯问一下他。

王平一个十岁的小孩子,被人无比看重,自然乐意解决这些问题。再加上人本身也头脑灵活,村民们也不会遇到什么大问题,一般有了大问题你想又会有谁来问一个小孩子,但久而久之也就只造成了一个絮儿有什么不知道的东西,都问王平的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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