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血红长枪化作龙蛇,在屠血的手中游荡,那浓烈的杀意,直冲天际,就算长枪幻化成精致的小件,任然难掩饰那仿若无尽的杀伐之气。枪有灵,他那动静之间,能斩罗步星云斗转乾坤,明灭之际,破空裂界问顶长空。
刘封山暗自打量,这武器与他那掌界宝物相比,他那道宝,只能算是粗陋的法器,不值一提。
刘封山,低声道,“你究竟是何人,又有何居心,我敬你为强者,但凡不做十恶不赦的坏事,我都无条件答应你。”
“我?”屠血呢喃道,他的神情有些恍惚,“你可以称呼我为魔尊,也可以叫我屠雪,又或者我只是一个将会被时间消弭的过客。”
他呢喃的缓缓说道,在他的口中有着更多的故事慢慢的叙述出来,他的记忆有些散乱,只见他断断续续的说道,“我只是漂泊于无尽星海之中的一缕残魂,跟随裂空的指引来到此界。”
“夙愿,或者是宿命,你所在的地球,是我宿命的尽头,亦是我夙愿的开始,终将有人继承我之荣耀,在次元的巅峰,留下我杀神之名。”
“原来如此,你只是一道残魂,是一道夙愿,只要有人继承了你的宿命,你将会消逝于这天地之间。”刘封山明悟,不知此人是哪个空间的高手,但是他明白,只要有人继承了屠血的夙愿,和他的因果纠缠,带着他最后的念想和宿命前行。眼前的此人,便会羽化消散。
他不由的问到,“我守望此界,我这山海宝鉴可住你重度轮回,让你转世重生,你看如何?”
“轮回?”他不禁莞尔,唏嘘道,“我执掌万千世界,纵横寰宇,所到之处,莫敢不从。战五帝三皇,屠天魔至尊,万界之中未逢敌手。是我度人轮回还是人度我轮回?”
他唏嘘的说道,“我竟然会消陨天际,现在只留下一缕残魂。”
屠雪边说着,此时却有些癫狂,“枪芒所指,无所敌者,为何我会死,为何?”
他扯着刘封山的衣襟,怒目道,“究竟是谁将我杀死,为什么我不记得了。”
“为什么我不记得了。”他的喊声震动寰宇,声传星空深处,那份萧索,不禁的让所有听到之人为之噤声。
他收回失态,冷森道,“我向你要的东西很简单,我要你徒弟继承我的执念,继承我的夙愿,他要为我之荣耀而战至最后一滴血。”
“斩不断吗?”刘封山心中叹道,“千年修为一朝散,百世基业一命改。”
他算到了徒弟此劫,本想斩开此难,去仍旧应验,他小看了无尽星空中的高手,偏居一隅,这小小地球的守界人竟然要受到一缕残魂的胁迫,要知道,那只是区区的一缕残魂,不知道在无尽星空中漂泊了多少岁月的残魂。
刘封山凝眸远望,叹声道,“天命所定,应劫而生,以为师的功力,却无法为你改命,现在反而拿你为筹码跟这域外天魔交易。”
“我守护着天下苍生。却要舍弃自己的高徒。”刘封山不禁唏嘘,心中索然,安慰自己道,“这魔头好生了得,徒儿啊,为师无法斩断因果,最终你还是要入魔道,吾只望大道三千殊途同归,无论仙魔,亦可直指永生,与世长存。”
刘封山惋惜道,“但愿你入魔道而不失本心,临危难而不失本性。”
屠雪看着刘封山应诺,心中暗喜,他在内中窃喜,侥幸道,“还好这老头没跟我拼命,不然就算我有裂空护体,一界之力碰撞下,我也要折在他的手上。”
屠雪之前说的话,也是半真半假,他虽是残魂不错,但是漂泊于星海之间,魂魄早已成为器灵般的存在,只要长枪不灭,他便永世长存。此界蛮夷,竟然对他的说法毫不猜疑,当下一阵狂喜,但那喜不形于色,表面上看,屠血还是那副寂寥之样,“以我之魂魄为灵,以你之心血为身,锋刃所指,所向披靡。”
“跨越无尽星海,竟然在这等蛮夷偏隅寻觅如此根骨,真乃天无觉人之路啊。”屠雪阴狠的看了看刘封山,略带恐吓的意味,“让你徒弟过来吧,只要他传承了我的道统夙愿。我自然会消散天地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