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男子一脚踩断了男子的脖子。回头道:“公子,解决了。”
楼上顿时响起了嗡嗡的议论声。
“这是谁,竟然这样没有王法。”
“嘘,小点声,是洛天章。”
“啊,原来是他,难怪,司刑监主事洛中龙的独子。”
“是啊,在孤松城,他就是王法。”
“而且听说他是殷淑仪小姐的狂热崇拜者,别人如果妄自议论殷小姐,都会招到他的杀害。”
“太霸..啊..吃饭吃饭。”
遇到这样血腥的现场,除了那个少年依旧在吃饭以外,已经没有人再吃饭了。
不过有一个人现在已经吃完了,放下筷子,找了手绢擦了擦嘴。
白衣少年听到周围的议论声,十分的高兴,他非常喜欢别人望着他,眼中带着恐惧和崇拜。
“谁要是敢说殷小姐一句坏话,我就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白衣少年的声音在二楼回荡,显得气势非凡。
“想不到那烂货还挺受欢迎的。”
楼上的议论声顿时停了,只听见外面的喧哗声传了进来。周围的所有目光都投射到一个地方,刚才那里有一个吃饭的人,现在他已经吃完了。
黑衣人利刃般的目光狠狠地切割过来,好像要把陈宗座当成肥肉一样切成几半。
洛天章脸色沉了下来,眼神中射出凶光,这明显就是赤裸裸的打脸啊。
折扇一合,洛天章笑道:“兄台是哪条道上的?是不是初来这地方,没关系,我这人很通情达理的,只要你砍下自己的双手,自己剜出双眼,我就可以当这件事情没发生过。”
周围的人都吸了一口冷气,非常好奇地望着这位少年,看他如何解决这件事。
“我的手用来拿东西,我的眼睛用来看路,都有用,为什么要砍下来,挖出来。”
“因为是我要的。”
“你身上有入门证是吧?”陈宗座冷冷道。
竟然不回答自己的话,而且反问自己,简直是狂妄至极,不过洛天章出身官家,深谙官场圆滑的道理,谨慎地回忆了孤松国有背景的年轻一辈强者,以防止踢到铁板上了,不过却实在没有见过这个人。看来只是个不知死活的东西,洛天章笑了起来。掏出了一个令牌。
“这就是今晚东南六国宴会的入门证书,这是我费了好大的功夫才得到的。”
“嗷。”
“想不想要?嗯哼。”
“想。”
“就不给你,哈哈。”洛天章招牌式的女声奸笑传遍了二楼。
“谁要你给,我自己拿。”
“嗖..”
剑光一闪,一阵龙吟,陈宗座长剑出鞘,携带破风之声,剑锋直指洛天章而去。黑衣人冷漠的脸上忽然显出了震惊之色,竟然是正心境界的修为,而且根据这剑法,这人实力显然还不止于此。
黑衣人的修为是三正之中正心境界的巅峰,不过他感到了眼前这个男子无论是拔剑速度,还是剑术的修为隐隐已经超过了他,危机感顿时在心中升起。
“少爷,小心。”黑衣人长剑出鞘,剑锋上带着蓝色光芒,猛然转向陈宗主的长剑,陈宗座猛然一转,一剑撞击上了黑衣人的剑身中端,强烈的震荡沿着剑身传到手上,黑衣人虎口被震出了鲜血。身形也在这一击之下向后急速退了几步。
洛天章折扇一横,五根利刃一起飞出,急速对着陈宗座身上的气户、俞府、期门、章门、扶突五大穴道刺去。恶毒凌厉无比。
瞬闪无影。
脚步一时间变虚幻,旁边的观众竟然有点看不清了,陈宗座轻松躲开了五根恶毒飞镖。
“当当..”
五声金铁交鸣之声,陈宗座长剑一挥,已然将五根暗器击飞,全部飞向了身后的黑衣人,黑衣人你慌忙躲闪格挡,又耽搁了时间。
趁着这极短的时间,陈宗座长剑已然杀到了洛天章的眼前,洛天章竟然有些傻了,如此快速的剑术,根本无法可破。
天下剑术,唯快不破。
快剑,快到无与伦比,快到眼花缭乱。
“哎,等等,哎,不要..啊..”
“嗤..”
长剑穿过了洛天章的胸膛,洛天章带着难以掩饰的恐惧和不信。眼前这个普普通通的食客竟然顷刻之间变成了勾魂使者,地狱森罗,他感觉自己的生命在一点点消逝,全身一点点冰冷,心里的恐惧也无法掩饰地表现在脸上,摇摇晃晃地倒了下去。
“公子,你杀了公子,今天我要将你碎尸万段。”黑衣人眼睁睁地看着公子死在眼前,这是主人的独子,现在在自己的保护之下殒命,他已经无法想象那位司刑监的主事会怎么对付自己前程尽毁,多年努力爬到这个位置竟然一朝之间被这个人毁于一旦。他望向陈宗座的眼神之中已经带着滔天的怒火。
噌的一声,黑衣人银白色的长剑直接刺了过来,没有任何的花哨步伐作陪衬,也没有舞出绚丽多彩的剑花,只是简单的一刺,空气被剑气压迫地啪啪作响,楼上的座椅明显感觉在微微抖动,就连楼下的食客都能看到细沙粒沿着地板的间隔向下落。
“奔雷一剑,一剑出,惊天动地,电闪雷鸣。”
一剑向着陈宗座刺去,陈宗座依旧站在那里,仿佛根本没有意识到眼前的危机,不过如果高手在前的话,就能够感受到他周围三尺之间一阵阵元气波动,像水波一样荡漾扩散,一圈圈地向外冲击着。
“蹭..”
剑出鞘,水波被打乱,血迹未干的剑尖突然转向,向着奔雷一击的黑衣人的长剑冲击而去,剑尖没有五彩的剑芒,剑身也没有激烈震荡,在在座的食客看来,这好像是一个三岁孩童随意刺杀而去的一剑,必去奔雷一击的恶毒凌厉,这样散漫的一剑根本就是羽毛遇到狂风一般,一定会在一瞬间被击的粉碎。
风中之道,道生万物,万物皆为道,风无形,元气为风,风中之道最高境界,无风却有风。
最有威力的风,不是凌冽至极,席卷天下的狂风,也不是如利刃刺骨的寒风,而是微风,最为普通的微风,普通之中才是不普通,因为微风才是最受欢迎,最让人心思怀念的东西。
黑衣人眼中绽放出笑容,这小子竟然想凭借柔弱的剑法以柔克刚,想法虽然不错,不过自己的奔雷一击剑法却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
阳光洒进了二楼,照在桌子上的碗盏茶碟,还有盘子上黝黑发亮的油,一道更为刺眼的白光席卷整个楼层。黑衣人一声惨叫。
“当..”
一柄剑落地的声音响了起来,伴随着黑衣人撕心裂肺的惨叫,一剑之间,黑衣人只感觉一阵巨大的无法抗拒的力量席卷而来,瞬间击溃了奔雷一击的杀气,然后轻松破除了他的护身真气,一剑洞穿了他的手臂。
黑衣人脸上淡定的表情终于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惊恐,准备退出战团,活命要紧,大不了远走他国,东山再起。
“尊驾剑术高超,在下佩服之至,不过今日之事还望阁下大人不记小人过,小人愿意竭尽全力赔偿阁下,请高台贵手。”黑衣人说了这些话,偷偷瞥了一眼陈宗座,眼见他没有皱眉,便掏出了自己身上的储物袋,放在地上。
转身就准备走出去,也不管地上已经死了的公子。
“等一下,谁让你走的。”陈宗座冷冷地说道,像一位地狱判官,已经大笔一挥,判处了黑衣人的生死。
“天下之事,扬善必先惩恶,像你这种人,只有除掉才安心。”
“嗖..”
一剑而出,杀向黑衣人,黑衣人右手已经废了,当然没有还手之力,鲜血四溅,又一声巨响在二楼响起,下面的桌子上又落上了一层灰。
陈宗座默默地走到洛天章的面前,伸手在他身上掏了几下,摸出了那个令牌,装进了腰包里面,然后缓缓地走下楼梯。
人们怔怔的望着瘦弱的身影消失在街头,所有人都感觉压在心头的石头顿时放下了,都松了一口气,安静的二楼又忽然之间变得喧闹起来。
“这到底是,竟然敢强势击杀洛中龙的独子,恐怕无法善了了。”
“此人如此有恃无恐,肯定是有背景的人物。”
“我听说自从君上和大皇子客死他乡以后,二皇子没什么作为,整天就会摆弄一些玄学易理,无心国事。”
“现在怎个下国都掌控在大司马手中,而且..。”
“都不要命了,官场上的浑水哪是我们能说的清的。”
燕翔楼上面又恢复了往常的平静,楼顶上的雨燕昂头挺胸,仰望星空,仿佛随时都要高飞入夜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