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欺人太甚。”孤松桥微笑的脸顿时僵住了,这明显就是奔雷阵营故意为之,因为今天是阵营新进弟子的时候,在这个时候来一个下马威,对于本来已经风雨飘摇的孤松阵营更是雪上加霜。
“哈哈,孤松桥,你还准备在王八壳子里躲多久啊,啊,哈哈。”一个粗俗沙哑的声音传上了山门,然后一群六十几人浩浩荡荡的大军仿佛黑云压顶一样涌上了山门。
后面还跟着一些看热闹的其他阵营的弟子。整整三百多人的阵势,显得气势如虹。
傍晚时分的阳光,柔柔地洒在山上,仿佛春天的美梦一般度上神奇的色彩。
“你我约定今天晚上未时上决斗台,斯轻候,你不是相当缩头乌龟吧。”斯轻候露出了奇假无比的笑容,摸了摸鼻子,眼神中迸射出一种凶狠的杀伐之气。
夜月学院的人解决了叶雨和袁中天这两个宗门的核心弟子之后,其他四国都陆续借助各种找麻烦一一除掉了孤松阵营之中的仅存的高手,今天晚上轮到他们奔雷国,只要解决到最后一个颇有威胁的孤松桥,孤松阵营马上就会土崩瓦解。其他的小鱼小虾还不是轻而易举地解决。
斯轻候带着一丝怜悯的目光望着已经疲惫不堪的孤松桥,他的实力和自己相当,不过阵营动荡之后,他甚至忙的几天没有合眼,修炼当然也没办法在继续了,现在上斗战台,孤松桥必败无疑。
孤松桥苦笑了一下,该来的终究躲不过的。自己也算尽力了。
“三位师弟,真不好意思,不能给你们接风洗尘了,下面会有弟子招待你们的。”孤松桥略微歉意地说道。
孔春风看到这一幕,依然大致知道了事情得来龙去脉,虽然他年纪最小,不过却是十分的豪迈壮阔。
“师弟说的哪里话,有这样的好事怎么能不带上我们兄弟呢?”
“就是,我们虽然没什么本事,不过却也可以为师兄加油助威。”齐云冯笑着道。
“对,我也去。”陈宗座也表态了,至少现在孤松的阵营还不能消失,不然他们在汝南学院呀呆不长了。
孤松桥颇为惊讶地望了一眼三个只有正心境的师弟,眼睛也变得通红。斗志也被激发了出来。
“这。”
“什么这不这的,我们就要去长长见识。”孔春风瞥了一眼斯轻候,笑着道。
“好好,承蒙三位兄弟看得起,如果能够活着回来,我请你们不醉不归。”师弟和兄弟,虽然只是一字之差,不过孤松桥却已经将他们三个当成了自己人,有时候就是那么简单,同道中人有时候会因为一句话生死相依,不离不弃。
“大丈夫,磨磨蹭蹭干什么,打去吧。”孔春风望着黑压压一片的人群,非但没有收敛,反而哈哈大笑道。
“不怕死的跟我去。”孤松桥仿佛又回到了刚来的时候快意恩仇的日子,这两个月以来的重担已经压得他差点崩溃了,一味的委曲求全,只会换来无尽的屈辱。
既然如此,那就不如
杀个天翻地覆。
除了留守在阵营之中的弟子外,阵阵三十个弟子跟着他们四个人前往位于峰顶之处崖石上的斗战台。
三十四人的队伍在三百人的队伍中显得很弱小,孤松桥带着下面的人向着峰顶上走去,人群中默默分开了一条道路,大多数人都望着这三十四个身影静静地走向斗战台。
陈宗座跟着孤松桥的身后,看着他健硕但却孤单的背影,胸中也升腾起一阵异样的感觉,久久不能失去。
他明白这种孤单,没有人帮助,只能自己一个人承担,世上有些事情根本无法逃避。就像四年前自己亡命天涯一样。
崖顶上的青翠碧绿,在金黄的眼光下也显得枯萎不堪,日薄西山,斗战台上刮起了猎猎的寒风。
这次的战斗宗门内尽人皆知,此时的斗战台下面已经聚集了足足有两千多人,密密麻麻的人群,看上去非常壮观。
“看,他们来了。”
人群中一个人叫了起来,三百多人的队伍围着三十多人的小队在宽阔的路上向着斗战台而来。
“哎,孤松桥用尽全力的保全阵营,最终也是徒劳而返。”
“没办法,孤松国现在已经是苟延残喘,被其他几国瓜分也是迟早的事情。”
“恐怕今天一战之后,孤松阵营就要在汝南学院除名了。”
“其实也挺可怜的。”
“哎,成者王侯败者寇,修炼界本来就是弱肉强食的世界。”
在一阵阵的叹息声和怜悯的目光中,孤松阵营的三十四个人走到了斗战台下面,很多人都自觉为他们空出了场地。
汝南学院第一峰之上,硕大的大殿之中,几个白发苍苍的老人坐在桌子旁边。
“大长老,你难道就任由孤松阵营在汝南除名吗?”一个白须白发的老人站了起来,一脸激动地对着主座上的大长老道。
“枯河长老,我知道孤松国的君主原来对你有恩,可是现在他们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不是我们能够救的。”一个笑脸盈盈的长老阴阳怪气的道。
“宗风长老,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我们修炼之人要当忘恩负义之辈。”枯河愤怒道。
“石千崇对你有恩,对我们没有,我们汝南学院没有义务为你个人的报恩将学院的利益置于不顾的境地。”
“你..。”
“好了,不要吵了。”主座上的大长老睁开眼睛,露出了一双沉稳而深邃的眼睛。
“宗风说的对,我们要以学院的大计为重,对于这件事情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可是大长老,汝南学院什么时候这么窝囊过,整整一个阵营就要眼睁睁地覆灭了,孤松桥已经一直退让,可是他们根本是要赶尽杀绝啊。”
“哎,我又何尝不知道,但是今非昔比,这次是夜月学院的高层施加的压力,夜月学院的后台你又不是不知道,是权倾文治国的左相,左相想要灭了他们孤松国,不是我们这个小小的东南六国学府所能左右的。”大长老一顿一顿地说道,眼中也流露出了一丝感伤,这些弟子相当于自己的孩子,他们并没有错,却因为不能说的原因一个个受到迫害,实在是很冤枉,不过弱肉强食,这个定律怎么可能打破。
“可是孤松国不能直接出手,只有靠我们学院从中间阻拦。”枯河依旧不死心。
“哎,听天由命吧。”
风呼呼地吹,斗战台上扬起了一阵灰尘,孤松桥站在台上,望着四周沉入夜色的山川,眼中露出了欣赏的神色,或许自己以后都看不到了。
斯轻候微笑着站在对面,抱歉道:“第三峰斯轻候,身奇境下品,武器奔雷剑,主修功法:奔雷剑术,墨家飞影步伐,庆雨掌,请指教。”比斗之前自报修为,这是学院的规定。
“第三峰孤松桥,身奇境下品,武器雨龙剑,主修功法:暴雨狂龙剑法,道家凌踪步法,双剑指。”孤松桥道。
“林师兄,这场战斗你怎么看?”齐云冯一脸正色地向陈宗座问道。
“孤师兄心绪紊乱,这段时间也疏于修炼,现在仓促之间根本找不到感觉,情况不妙。”陈宗座如实说道。
“不错,我也看出来了,他脚下的尘土竟然有一丝丝的飞扬,他对于元气的掌控根本还不在状态。实在是太吃亏了。”齐云冯一边说一边将目光紧紧锁定在孤松桥的身上。
“那就请孤师兄指教了。”
“蹭”
一阵清脆悦耳的龙吟之声,剑气纵横,在晚凉的微风之中,斯轻候脚下的灰尘一时间竟然蔓延凭空而起,环绕着他的身子盘旋飞舞。
脚下一用力,飞影步伐,恍若飞影,刹那之间便冲到了斗战台的中央,剑光一闪,隐隐听到的咔嚓之声中,携带着万道剑光向着站立不动的孤松桥急刺而去。
孤松桥动了,雨龙剑噌然出鞘,暴雨狂龙剑法,在空气中划过一道道风波,猛然接上了斯轻候的剑光。
“砰”
一阵剧烈的震荡,场中尘土飞扬。
一击之下,孤松桥退后了五六步,斯轻候退后了两三步,斯轻候脸上露出了微笑。
“孤松桥还是有点本事的,不过却是太蠢了,胜负已经分出来了。”站在人群中的古真龙道,仿佛指点江山一样看着场中的战斗。
“哼”
剑气一击之下,斯轻候没有停歇,继续强攻,奔雷剑术,一剑击出,电闪雷鸣。
奔雷剑术完美配合着飞影步伐,之间的衔接行云流水,没有任何的生疏之处。
孤松桥的步伐却渐渐有些紊乱,不过他却没有任何慌乱,依旧不停的防守,脚下步踏八方,弯曲膝盖,舞出一道道剑花。不过却在默默地积蓄力量,周围的元气也呈现了越来越乱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