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是被谁带走的?他有没有受伤?严不严重?
难道前世哥哥也被人带走了吗?可他为什么不回来找我,为什么?
那些人为什么称哥哥为少主,究竟有多少事情是我不知道的。
林珞在半夜醒来,明明已经熟睡了,睁开眼却没有半分睡意。如同刚才两个时辰的睡眠只是闭目养神般。
是了,闫城翊,她记起来了。
是战神厉王。
坊间传说他目不能视,不良于行,薄情寡性父母身亡竟无半分伤感,且身染重病即将不久于人世。
二十岁之前的闫城翊过得如同天之骄子般,容貌俊逸,家世显赫,犹如神助般十八岁便在战场上以八万的兵力战胜北渥二十万大军,世人皆称其青出于蓝,战绩更甚其父,在战场上的光听名字便足以令敌人闻风丧胆。但在他二十岁那年,他的好运似乎是用枯竭一般,厄运接踵而至。
那时正逢年关将近,南楚时隔十二年重新来犯,来势汹汹,闫灏和闫王妃一齐带兵讨伐。却没想到,在战场上肆虐敌军的杀神闫灏竟会全军覆没,闫城翊在京中等待父母凯旋,却只等来两幅棺材。未能等及他收敛父母的身后事,便被派去继其父未尽之职,前往前线。而他在与南楚作战时深入敌营却不幸身中剧毒,好不容易抢回一条命,却因此留下后遗症及严重的病根。
父母战死沙场,自己也去了半条命,闫城翊便开始闭门谢客,不再踏出厉王府,不再过问世事。那个昔日策马奔腾,在战场上弑杀的战神已然不复存在,那个本应该在西晋的边境大放异彩的少年便以如此般的形式退场,退离了他的舞台。
前世林珞在军中多年,听到最多的便是关于闫城翊的事,有人惋惜,有人感慨,亦有人崇拜于他的战绩,却无人思及少年的感受。而林珞,当年听到闫城翊的事时,也不过只是为这少年唏嘘感叹了一番。
如果不是这次被他所救,此生应该与他毫无交集的吧。他应该还会与前世一般成为战神,战功显赫,直到……
林珞坐在床上曲起双腿,双手环抱着,不由自主地叹了口气。
普安寺的清晨是在袅袅的钟声醒来的,伴随着清灵的钟声,鸟儿亦开始鸣叫,仿佛在欢迎着远道而来拜佛的香客。
闫城翊进入大殿,入目便是一个小姑娘端跪在佛前,双手合十,闭着眼虔诚的祈祷着。
“现在没能找到你大哥,你打算怎么做?我母妃好拟好说辞给你做掩饰。”闫城翊走到林珞身边,一撩袍子,同样跪在佛前。
林珞依旧紧闭着双眼,但却从袖子中拿出一张字条扔到闫城翊怀中。
“丰庆十四年四月,泫武侯府大少爷和二小姐前去寺庙祈福途中,路遇山贼,山贼人多势重,不敌。逃亡途中,大少爷不幸跌落悬崖致死。二小姐幸得路过的厉王妃所救,虽无性命之忧,但容貌已毁。”
闫城翊打开字条,字条上写着林轩安然无恙,且要林珞对外公布林轩已死,其他掩饰的事已安排妥当。
“你决定按它说的做?”
“既是大哥所愿,自当遵从。”
字条是入夜后林珞收到的,当时窗户传来敲击的声音,林珞走过去打开窗户却只看到字条。
闫城翊看着过度成熟的林珞,嘴角勾起一抹笑,“林家丫头,你行事作风看起来一点都不像个小孩,你的年纪该不会不止看起来这般吧?”
听到闫城翊的话,林珞身子不由地一僵,她努力扯出一抹笑,故作不经意道,“闫世子真会开玩笑,在我看来你的行事作风看起来也与你的年龄不符,敢问闫世子难道不是少年老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