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志霖无语的看着她,让她自行脑补,看她还能说出个什么花样来。
梁孝恩猜了那么多,陈志霖都没反应。
她顿悟:敢情大晚上吓完人,还跟你玩猜谜啊!你们城里人真会玩。
加了一晚上班,她现在是头昏脑涨的,哪有闲工夫跟boss玩猜谜呢。
“不猜了。”梁孝恩瘪嘴,转过身去开门。
“报告写了么?”陈志霖终于忍不住提醒她。
神马?报告?
为什么她现在听到“报告”二字就如同听到晴天霹雳一样震惊,钥匙插进锁孔都没力气转动。
呜……
原来今天真是清明节——她把交报告的日子叫做清明节,放假的日子叫做情人节。
为毛她刚才说的时候,陈志霖不吭声。
好吧,就当陈sir不懂她的火星语。可是她好想以头撞墙,一头撞死算了。
明明记得后天才是交报告和汇报工作的日子的啊,难道她记错了。完了,脑子一片空白。
啊……好混乱。
知道后果严重,梁孝恩背对着陈志霖沉思了片刻,匆忙想了一个对策,想着就算被罚也不至于被罚得那么惨。
她深吸口气,幽幽的转过身,笑眯眯的对陈志霖说:“那个……呃……我最近加班每天都加到很晚,所以我……”
“所以没写?”陈志霖一语道破。
“我……我写了……”梁孝恩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特别是那个“写”基本上没发音。对着李逸臣那睁眼说瞎话的本事哪去了啊,为嘛对着陈sir就说不出来了。
“梁孝恩,这已经不是你第一次弃纪律于不顾了。不接电话,不来见我。有情况也不通知,你知道不知道要是你——”陈志霖目光锐利的看着梁孝恩的眼睛,语气中隐含凌厉,但那句关心的话最终还没能说出口。
或许他本就不善于表达这个种关心。
警队纪律,在约定好的时间地点去见上级,如果情况有变,下级应及时通知。否则失联的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遇到危险。
陈志霖在联络点,等了一个多小时也没见她来。打手机给她怎么都没人接。急的他也顾不上纪律,直接来她家找人。可是敲了很久都没人应门,陈志霖心里预感会不会出什么事了。但她有没发出任何求救信息,不敢贸然进行救援行动。
又怕别人看见他出现在“鲍春花”家门口,所以一直躲在暗处等啊等……
等到11点还是不见梁孝恩的身影,他差点冲到李逸臣家要人了。
而她,此时就出现在他视线范围内。
在看到梁孝恩一瞬,陈志霖紧蹙的眉头,倏地展开,脸上有了一丝他自己也未察觉的喜悦。
还好,她平安的出现了,而且毫发无伤。所以此时他说什么警队纪律之类的完全都是吓唬她的话。目的只是想她记住这次教训。
可是他只说了那么一句重话,梁孝恩就抽抽搭搭的哭了起来。
这可急坏了陈志霖。
贼倒是抓过不少,可是女人哭他还是头一回碰见。一时慌神,不知道要怎么做才好。
这女人的眼泪啊,在有心人的眼睛,就可以变成柔软的武器。
作为一名合格的卧底,她自然知道今天这事的重要性。所以只是想装哭,希望陈sir能看在她没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减轻点刑罚。
梁孝恩回想了许多她人生中最悲惨的遭遇,包括什么抽奖从来不中啊,好事从来找不上她什么的。特别是她那一个月的梦魇般的卧底训练。本想湿润一下眼眶就行了,可是一想到这儿,就完全不是靠演的,真的内牛满面啊。
她才发现,这莫名其妙的哭起来,而且眼泪根本不受她控制。
泥煤的,这眼睛还是她的了么?为何做为这眼睛主人的她没有丝毫主人的优越感啊。
陈志霖再递了一张又一张纸巾后,发现她还是越哭越凶。
索性将肩膀借给她,让她好好哭一场。
无缘无故被冤枉,又被贬职,还被同事说成是小三,在这本该无忧无虑的年纪里,梁孝恩承受如此多的压力。再加上特殊的身份,没有亲人朋友的陪伴,他似乎可以想象这段日子她是如何的煎熬。
他轻扶着她背,希望所有的委屈都可以化作眼泪流出……
梁孝恩哭着哭着觉得脸下变得冰冷,泪眼婆娑抬头,才发现自己哭湿了陈志霖一大片衣服。
她都哭昏了,不知道自己怎么蹭到陈sir肩上去了?难道是又在无意识的情况下向帅哥靠近,不会是自己真的单身太久了,女色狼本质越来越明显了吧?
不知道为何,她就是不想从他的肩上起来,所以倒头继续哭。
这肩膀好宽厚,好温暖,好让人迷恋啊……
突然,陈志霖轻轻推起她。
梁孝恩一怔:被发现吃他豆腐啦?
陈志霖唇角微扬,拉着的手,道:“走,带你去个地方。”
她还是第一次看见陈sir笑嘞,从来都不知道原来陈sir的微笑这么让人沉迷。仿佛寒冬腊月的一抹暖阳,可以让人从身上暖到心坎里。
迷醉了在他的笑里,不知不觉的都跟着他都下了楼。
呃……这大半夜的是要带她去哪啊?
她一边盯着陈志霖牵着的手,一边还是乖乖的跟着他走。
管他去哪呢?被卖了也心甘情愿。
坐在车上,梁孝恩一路看着自己的残留陈sir温度的手,花痴状的傻笑……
直到陈志霖说:“到了。”她才迟钝的反应过来。
她抬眼望了望车外——漆黑一片。
请问来这是干神马啊?
不会是……嘿嘿……
见梁孝恩完全呆住的模样。他连说了三声“下车”也不见梁孝恩有所动作。
他便缓缓的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