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上楼,看见王萍还在埋头苦干。梁孝恩便屁颠屁颠的跑过去自告奋勇的帮她影印文件以减轻心理的罪恶感,因为这些本该是她做的。
影印机放在茶水间,刚印了几页就没墨了,可工程部的人都还没上班,王萍又等着用。
怎么办?
只好女人当男人用自己换呗!
她从材料室拿了盒新的墨盒过来,拆开影印机后盖,取出旧墨盒……
从外面回来的李逸臣经过茶水间,听道里面“哆哆”的怪声,他好奇谁在砸东西,猫头看了一眼。
竟看见了“鲍春花”拿手不断地把墨盒往里敲,因为手上沾到墨粉,她又用手去蹭脸,脸上就自然多了几条黑线,特像只认真花脸猫。
起初李逸臣还是很有素质的憋笑,后来看到梁孝恩又为自己加了几笔,他一时没忍住笑出了声。“哈哈哈……”
梁孝恩抬头看了一眼狂笑的人——竟然是他,满脸黑线的低下头继续捣鼓手上的活。
李逸臣看她一直用手砸,砸的他肉疼,所以想走过去帮她,没想到走近一看笑的更乐了,“哈哈哈……哈哈哈……”
泥煤啊,换个墨盒有那么好笑么,蛇精病。
梁孝恩只当他脑子被门挤了,不予置评。
李逸臣知道梁孝恩此刻一定把他当疯子,所以掏出手机递到她面前,让她自己瞧。
“啊……”这是个什么鬼?
梁孝恩看见自己的煤炭脸吓了一跳。抬手看见手上的墨,再看看嘲笑她的魂淡,瞬间就不能淑女了:泥煤不帮忙就算了,笑屁啊!
她心一横,悄悄的走到李逸臣身边,伸出墨手在她英俊的脸上不停的抹啊抹,待李逸臣反映过来准备揭竿起义时,梁孝恩都已经收手站在一边回笑他了。
“哇哈哈哈……”梁孝恩笑的比他还狂妄,大声,只能用肆无忌惮来形容了。
不止笑,梁孝恩还笑的前仰后合摊在了地上。
她放肆的动作,大胆的行为。要搁别的女人身上,他恐怕早就怒了,但是对她不知道为什么不生气,反而拿出手机看看了跟着她一起嘲笑自己。
不知道对她是天生自带好感度,还在自己有病啊。
笑了一会,李逸臣伸手到墨盒上抹了一手的墨,趁她不注意用手在她枝乱颤的脸上一蹭。不过出于怜香惜玉的考虑,他也就只是蹭了蹭至于蹭没蹭到他都不知道。
可梁孝恩反应贼快,一个反手就反扭住李逸臣的胳膊,那动作叫一个标准啊。
待李逸臣开始大喊疼的时候,梁孝恩才发觉自己条件反射过度了,心慌的松开了他,不知所措。
糟了,不知道刚才的动作会不会引起李逸臣怀疑呢?自从被李逸灵打了之后,她就有点杯弓蛇影,草木皆兵了。
她瞥了一眼李逸臣,发现他好像并未在意她刚才的举动,还伸出手继续向发木的梁孝恩脸上抹。
梁孝恩也不甘示弱的狠狠回敬他,将手上所有的墨全抹在了李逸臣的脸色,抹得他像是刚从黑矿窑里逃出来的矿工,只剩两只眼睛骨碌碌的转,任谁也看不出这货是风流倜傥的俏总裁。
他俩开启了无尽的互黑模式,他忘记了他是堂堂总裁,她忘记了面前的是她的老板。
忘情的欢笑声像太阳光从云彩透出来一般,穿过悠长的走廊飘向天空。
午休刚醒的Coco起身到茶水间接水,居然看到这一幕。
她定睛再三确认跟“鲍春花”打闹的黑乎乎的人是总裁后,放下紧握的杯子,秀眉紧蹙的拿出纸巾上前轻轻的为李逸臣擦拭。可李逸臣却很随意的扯下Coco手里的纸巾温柔的给梁孝恩擦着。
梁孝恩满脸堆笑的表情被这动作吓得一滞,如梦初醒般的看着眼前李逸臣黝黑的脸。脸开始微微发热,扭过脸不敢看她的“杰作”。
但李逸臣手上的动作却极认真仔细,就像是在擦拭一件价值连城的珠宝那样小心。动作自然得就像情侣间的日常举动,没有丝毫违和感。
梁孝恩被这暧昧的动作弄得心乱如麻,只想着赶紧走啊。她轻轻拿开李逸臣的手,抽风的说了句:“总总裁,你给自己擦吧,你都印堂发黑了。”然后低下头以最快的速度消失在他们的视线中……
李逸臣望着自己停在半空中的手,竟回味的笑了笑。
卫生间洗手台前,梁孝恩双手捂着发烫的脸,一遍遍抓狂的反思自己荒唐的举动。
刚刚自己是怎么了,竟然大胆到往老板脸上抹黑,还把老板抹成那样,咦……太不要命了,鬼上身了么?
越想觉得越自己太疯狂了,打开水龙头捧着凉水不停的往自己脸上泼……
看着“鲍春花”一副冤死水鬼附身的样子,发尖上还时不时的往下“吧嗒吧嗒”的滴水。王萍不明白了,影印份资料怎么把自己弄掉厕所里了呢?而且这厕所和茶水间还隔着一段距离呢,不能够啊?
总之,血的教训让王萍明白了,这丫简直就是猴子请来捣乱的,以后再也不能找这货帮忙了。
那个影印机被她弄得到现在都修不好了,哭死都来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