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线阴暗的祠堂内,有一抹小小的身影笔直的跪在那里,良久,都不曾动一下。
已经过了一夜了,但还是没有一个人来这儿,也不奇怪,现在大家大概都在守着那个公主吧,母亲,现在大概躲起来在哭吧,父亲...大概早就忘记了他还跪在这里吧。
祠堂好黑,除了一堆没用的木牌子什么也没有,跪了一夜的膝盖早就失去知觉了,但他还是笔直的跪着,虽然没有人在看。跪祠堂对他来说并不陌生,这个家大概也只有那个公主没见过祠堂的样子,他一点也不畏惧,况且这次他并没有做错什么。
若斐不擅长辩解,语言从来就不是他的强项,但他觉得只要一直这样跪下去,似乎就可以改变些什么,可到底是什么呢?他自己也不清楚,只是固执的照着自己的方式做。
“嘎吱”老旧沉重的木门被推开,发出一声沉闷的声音,像极了迟暮老人的呻吟。若斐想要回头但做不到,一整个晚上都保持这同一个姿势,身体早就已经僵硬了。
一股清甜的香味飘到了若斐鼻端,他用力的嗅了两下,这个味道,莫非是...接着一个粉红的身影就蹲在了他面前,漂亮的脸上挂着灿烂无比的笑容,果然是公主。
她冲他伸出手,甜甜的道:“二哥哥,我们回去吧!”
若斐转动着眼珠子,盯着那小小的手掌,想象着它的温度,垂在身侧的手却半分也未动。
见若斐一直未伸手,她固执的将手伸的更近了,近的若斐隐隐闻到她手上茉莉膏的味道,“是我自己不小心掉进水里的,跟二哥哥一点关系也没有,所以我偷偷的跑了出来,我们这就一起去找爹!”
若斐略有些惊讶的抬头看她,只见她的笑容尽是满满的真诚。
见若斐仍是不开口,菡雅脸上的笑容渐渐的没了,“对不起,二哥哥,都怪我不好!”
说完竟也在若斐身边跪了下来,先前的活力一下子就没了,现在的她就像一朵久未灌溉的花。见她这样,若斐突然觉得心里很堵的慌,他想告诉她,还是笑起来的时候最好看,可是仍旧发不出声音。
就这样安静了好久,就在菡雅觉得脚快麻死了的时候,突然听到了“咚”的一声。她抬头看,原来是若斐摔倒在地,她想站起身来去扶他,可酸麻的腿让她失去了站起来的力气。
若斐躺在地上,用尽力气伸展僵硬的手脚,酸麻的感觉让他咧着嘴直吸气,可他硬是咬着牙一下接一下的动了起来,直到酸麻的感觉完全消失。
若斐起身走到她面前,迟疑的伸出手,脸上有一抹不易察觉的红晕,“我...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