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话音一落立刻就有两个黑衣人上前意欲将我从马车上拉下来,南宫忱立刻像母鸡一样将我护在身后。马上的人脸上的寒意更深,我不愿跟他发生冲突,轻声对南宫忱道:“让我跟他们去吧,你在这里等我,没事的!”
他看着我的表情我就知道他也认出了那人,又见我半天也不该口,也拿我办法只好相信我的话,伸手将我扶下马车。那两人见我下了马车,立刻上前将我一左一右的架住,我抬头向马上望去,却见他调转马头往前走去,丝毫没有阻止的意思,只好作罢以这种别扭的姿势乖乖的跟着走。
一直到进了一个简洁的院子那两人才将我放开,他早已坐在大厅里等候,脸上尽是漠然,仿佛此刻面对的只是一个毫不相干的陌生人。刚才在来的路上他也没有回头看过我一眼,我知道他在怨我。
“我...”张着嘴却不知道要说什么,你过的好吗?这明显是白问,他现在这个样子是再好不过了。又或者是原谅我?别说他听了会有什么反应,就连我自己也觉得难以启齿。他只是冷冷的看着我并未言语,冰冷的视线竟让我顿感手足无措。
“来人,给王妃看茶。”他总算是开了口,可说出来的话却瞬间将我所有的神经猛地拉的紧紧的,似乎只要他稍稍一拨弄就会绷断。
“我只是一介民女,并非什么王妃,杜...大人只怕是认错人了!”本来是想叫杜非的,可是一接触到他冰冷眼神,那个名字就怎么也叫不出口。
他听了牵起嘴角,露出一个勉强能称之为笑的表情,“当年杜家小姐与六王爷成亲时的盛况,全京城的百姓皆是亲眼所见,六王妃名动天下的美貌杜某又怎么会记错。”
听见他还承认自己姓杜时我才松了口气,而且刚才在来的路上我还发现这座院子离济安堂不远,说明他还是杜非,还是那个铁蛋。
“我如今已经不是六王妃了,只是王爷休离的发妻。”
他先是一惊,随即又恢复了之前波澜不惊的模样,“王爷休妻?这种事杜某从未听闻,只知道六王尽心尽力的照顾病妻。这会却又见完好的王妃与另一个男人堂而皇之的出现,这等违背礼数的事实在是让人不齿。”
他的冷嘲热讽彻底的激怒了我,任谁说出这番话也不及由他说出的伤人,“我早已说过和六王没有任何关系,我一个自由之身与何人在何地出现是我的自由。”
“哼”他冷哼一声,挥袖将几案上的茶杯打落在地,茶杯在我的脚边摔得粉碎,飞溅的茶水沾湿了我的鞋袜,湿透的布料贴在肌肤上凉凉的,犹如此刻我的心境。直至此刻我才确信,他不仅仅是怨我,而是在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