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冲我苍白的笑，道：“这是从娘胎里就带出来的毛病，后来慢慢将养着似乎好了许多，只是生了老三以后身体就大不如从前了。”
“老三？”我拧眉道，原来他们已经有了这么多的孩子了。
“菡雅你跟轩也会有孩子的，我派人去将你的行李取回来好吗？你的房间还是跟以前一样，你直接就可以去住了。”
“我？”我端起茶杯浅呷了口，碧螺春的香味弥漫在齿间，经久不散，“六王妃在说什么，民女听不懂！”
“民女？”她瞪大眼睛，“从刚开始你就在说满口六王妃民女的，你是误会了什么了吧？”
“我没有误会，这些都是事实！”放下茶杯，用大拇指轻轻抚摸杯沿，上好的官瓷给人冰凉细腻的触感。
她轻笑了下，有丝自嘈的味道，“你刚才没有听见他们都叫我二夫人吗？就算我嫁给了他，就算我为他养育了三个孩子，就算你离开了，我仍然是二夫人，只是个．．．妾。”
我抬头，不可置信的看向她，她脸上的凄苦神情绝不是作假，可是，他是那么的爱她，曾亲口告诉我说这一生也放不下她，甚至为了她打破了自己一生只娶一妻的誓言，又怎么可能在发妻休离的情况下仍只是娶她做．．．妾，多可悲的字眼，经由她自己说出口怕是更加难堪吧。
“你知道吗？六王妃杜菡雅已经病了七年了。”语毕，一滴晶莹的泪自眼角滑落。
“嘭”，我目瞪口呆的盯着地上的碎瓷片，碧绿的茶叶和茶水泼了一地，“对不起，手滑了一下。”
“这样你还是不肯回来吗？”她也盯着地面，声音很轻，却明显的透露出她的担心和害怕。
我蹲下将碎片一片片的从地上拾了起来，“何必呢？其实你并不想这么做的。”
她急忙摇头，“我是真心希望你回来的，因为．．．他也是这么想的。”
“啊！”一不小心碎片就割破了手指，殷红的血液慢慢的流了出来，和茶水混合在一起，逐渐的分不清是血在茶水里还是茶水在血里。
我闭上眼，不想去看那鲜艳到让人眩晕的颜色“我相信此刻你是真心的希望我回来，我也知道此刻想要回头并不难，但以后呢？也许并不会有夜不能安枕，但也绝对不能自在，于我是，于你是，于他更是。你也明知道我们三个人都是执着的，自己的世界里只允许那一个人存在，硬是要把这样的三个人捆在一起，结果只会让所有的人都受伤。与其这样，为什么不让大家都好过一点，为什么要硬往已经平静的心湖投下一块巨石，生生的在好不容易愈合的心上扎上一根刺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