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隐居下界,世间罪孽深重,就此将这畜生放逐于天山古墓,若生是非,夺其神魄……”
“出来吧!”老者赫然一声,而在这黑幽的洞中豁然躺着一口棺材,上面却是一尘不染,这是口新棺。
随老者的呼唤,这棺口开了,连带着数十根钉子齐齐落地,沉寂过后,棺口动了。
洞内光线并不明显,但依稀看的见从中爬出来的是个少年,瘦弱病态,白的吓人的脸上找不出一丝血色,他踉踉跄跄的步伐不稳,跨出棺材后便瘫倒在旁,贪婪的呼吸着空气,胸前起伏剧烈。
老者看见他的样子笑了,他口中念念有词,一边拿着剑,剑上插着一张纸,长指微动便将这纸点燃,绕着这少年周围转了几圈,直到这纸烧成灰烬。
“咳咳咳……”少年被这燃烧出的黑烟呛着,喉咙干涩灌着这涌进来的空气又加重了几声。
“老先生……你是谁?”
少年扶着这棺材而起,这黑亮的棺板映着他的脸,此时该是狼狈不堪,看见这个老人,少年的戒备心又起。
“命不该绝,命不该绝阿……”
说完,老者的身影渐变透明,很快便消失不见,这洞内少年仅听的见自己的呼吸声。
他只张望几眼便不再管身旁的事,眼下,他还是要回去。
少年拾起这老者留下的剑,撑着地,一步一步的向外走,每一步却都比前一步沉重万分!
这口棺,是他城主的孩子为他准备的,带着一伙人亲手将他钉死在这棺材中,被扔到了哪儿,他这会儿出来才知道。
他姓项,名千,父亲只是城主的侍卫,而他便是奴仆的儿子,经常被欺负也是无可奈何。
项千一路走着下山,天色渐黑,风刮着他瘦弱的身躯,一不小心便失足滚下树林,脚便卡在地洞内。
用尽全身力气都无法拔出,身上的刮伤不计其数,有时候想就这么放弃,但父亲是绝不允许项家人轻易丧命,死在这儿,那便是项家的耻辱!
项千使劲的用力,这土却纹丝不动,用手去挖,指甲盖都差不多断了也没抠出一点半点的泥土,那这土……是被人施了土元素,又或者幸运的话,这土里还有土原灵!
项千的小手停下,因为父亲说过,元素当中分为:风、火、雷、土、水五个元素,每个元素都有对应的元素师,这元素当然不是谁都可以,像他这样,十三年了,始终没寻到适合自己的原灵素,若有了任何一种原灵素,那他也是一种元素师,就算是初级也可以练。
十三年了,项千本死寂的眼眸终于看见一丝光亮,拿起边上老者留下的铁剑,剑上锈迹斑斑,也不知道行不行,项千轻轻的用剑尖在这土上画起了招灵图,竟然轻而易举的就在这土上画好了!如此顺利的过程让这个经历不知多少难事的他惊喜万分。
这土层终于动了!项千盯着它慢慢化为软土,从里面生出一团原灵素,飘在项千眼前,瞬间钻进项千的眉心,而他的神识中也多了一缕东西,竟然真的成了?!项千恍惚的摸着并无异常的额头,从地上爬起,许久都没有从这惊喜中缓过来。
天色完全黑了,若再不下山,这山上的野兽可都要出来了。
原本,连这些畜生们都有与生俱来的元素之力,而他偏偏出生就是面黄肌瘦,继承不了任何元素,连鸡豚狗髭都不如。
两年,还有整整两年的时间,他想过了,若是自己能有一种元素,他也会努力修炼,在元素师选举会上离开这个家族,另谋生路。
每个孩子到了十五岁都会在元素师选举上参加这次关乎命运的选举,选举很简单,分为三层,第一层便是测试自己所掌握的元素以及元素能力,第二层便是进藏书阁选封书,第三层便是高级元素师选弟子。
唯一的办法便是不断练习,他已经耽误了三年,若再不抓紧那便是废人一个!
拖着锈迹斑斑的铁剑,项千好容易才从这山中下来,衣衫被刮的破破烂烂,只看的见的是一条条白布带子,此刻的狼狈不及他心里暗藏的秘密,这一张严肃起来的脸甚是与他这年龄不符。
城门已经关了,他是进不去了,项千叹了口气看着那十几米高的城门终于打消了爬墙的念头,和衣躺在城门边上,却整夜无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