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现实生活中,人们年少时大家争成绩,但中举的总是这么少;成年后大家争钱途,但富有的还是那么少;情场上大家争异性,但得到真爱的依然是很有限……而人的需求是恒定的,寿命是恒定的,真爱的多少是恒定的,世界的资源是恒定的,似乎与追逐的多少无关。因此,争与不争成为一个十分现实的问题,它与一个人的计较心理密不可分。
有这样一个例子:
康熙十四年,朝廷在全国的统治很不稳定,康熙为巩固清朝政权,安定人心,改变清朝不立储君的习惯,把他的第二个儿子胤礽立为皇太子。
作为皇太子的胤礽,为保住自己的地位,他希望康熙帝能早日归天,自己尽快登上皇帝的宝座。为此,他与正黄旗侍卫内大臣索额图结成党羽,进行了抢班夺权的种种活动。这些都被康熙帝发现,康熙下旨杀了索额图。没想到胤礽更加猖狂,不得已,康熙于康熙四十七年九月,废除胤礽的皇太子头衔。
皇子们见太子已废,争夺皇储的斗争更加激烈。他们通过各种渠道探听康熙的意图,打发皇亲国戚到康熙面前为自己评功摆好,搞得康熙“昼夜戒慎不宁”。没有办法,康熙在废掉太子后的第二年三月又复立胤礽为皇太子,好让诸皇子们死了争夺太子的野心。
在皇太子废立过程中,诸皇子们使出浑身解数,最成功的是皇四子胤祯。在诸皇子的明争暗斗中,胤祯采用的是不争而争之策。
皇太子被废之后,胤祯没像其他众皇子一样落井下石,而是采取维持旧太子地位的态度,对胤礽表示关切,仗义直陈,努力疏通皇帝和废太子的感情。他明白康熙希望他们情同手足,不愿意看到皇子们反目成仇。
对康熙的身体,胤祯也最为关心体贴。康熙因胤礽不争气和皇子们争夺储位,一怒之下生了重病。只有胤祯和胤祉二人前来力劝康熙就医,又请求由他们来择医护理。此举也深得康熙的好感。
诸皇子中夺位最力的是胤楔。胤祯同胤楔也保持着某种联系,其实他心里不愿意胤楔得势,但行动上从不表现出来,表面上看胤楔当太子,他既不反对也不支持,让人感觉他置身事外一般。
对其他皇兄,胤祯也在康熙面前多说好话,或在需要时给予支持,康熙评价他是“为诸阿哥陈奏之事甚多”。当胤禧、胤穗、胤梅被封为贝子时,胤祯启奏道,都是亲兄弟,他们爵位低,愿意降低自己世爵,以提高他们,使兄弟们的地位相当。
在众皇子为争夺皇太子之位闹得不可开交时,胤祯却似乎悠闲于局外,没有明火执仗地参与其中,而且还替众兄弟仗义执言,这些都被康熙看在眼中,特传谕旨表彰:前拘禁胤礽时,并无一人为之陈奏,唯四阿哥性量过人,深知大义,屡在朕前为胤扔保奏,似此居心行事,真是伟人。
胤祯在这场诸皇子争夺皇太子之争中,不显山、不露水,以不争之争的斗争策略取得了成功。一方面胤祯赢得了康熙的信任,抬高了自己的地位,密切了和康熙的感情。康熙一高兴,把离畅春园很近的园苑赐给了胤祯,这就是后世享有盛名的圆明园,康熙秋猎热河,建避暑山庄,将其近侧的狮子园也赏给胤祯。
另一方面,胤祯在争夺储位的诸皇子之争中,保持低姿态,使其他皇子们认为胤祯自己实力不够,对他不以为意,不集中力量对付他,使他有机会发展自己的势力。
结果,康熙在病重之际,把权力交给了胤祯,胤祯后来居上,脱颖而出成为雍正皇帝。
“争”,需要对手;而“不争”,是想别人没想过的问题,做别人没做过的事情。“善胜敌者,不争。”不争最终是为了更好地去争,不是和对手争,而是和自己争,和自己争就是要战胜自我。这样做的天之道,在于以“不争”泯绝那些形名之争,而得潜在的大势态,“故天下莫能与之当争”。
现实中,有的人干工作总是追求尽善尽美,有一点儿差错都不能原谅自己,把完美做事视为自己的本分,把偶然的差错视为自己的过失。
有的人对家人总是充满爱意,从不因自己繁重的社会责任而忽视家庭责任,决不会在外是条虫,在家是条龙。而自己却常常成为被鞭打的快牛,成为宁为天下人所负的人。这些大概都可以称作君子,就是我们平常说的好人。
人人都是一本书,要我们用心去读。读别人,其实也是在读自己。读真、读善、读美的同时,也读道貌岸然背后的伪善,也读美丽背后的丑恶,也读微笑背后的狡诈……
可见,从表面上看,“不争”似乎有悖进化规律,然后背后有更深层的道理。“争与不争”的辩证法透露着一个天机:不争而争、无为无不为、不争而善胜,乃是进化的公理。所谓“不争而争”,并不是说什么也不争,而是弃其小者,争其大者;弃其近者,争其远者。
所以,不争是相对的,争则是绝对的。
牢骚和抱怨是人生不可避免的心理反应与不良情绪,它们的出现往往与计较息息相关。有了牢骚就没有体谅,有了抱怨,就会预支烦恼……只有懂得退让,知道妥协,才能除掉牢骚和抱怨,计较之心也会随之烟消云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