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哥貌似不是你们公司的员工吧?”
郁盛北嘴角上扬,“他是我们公司的股东,你一定要这么打破砂锅问到底吗?”
李熠彤赶紧说,“不好意思啊,我们先走了。”
徐玲玲也觉得自己话有点问的多,便说,“走了哈。”
出了大门,李熠彤便说,“你看看你刚才问的话,就好像人家婚纱照故意为他们便宜一样。”
“我那不是不清楚吗?觉得凭什么比我们便宜啊,没想到他们还有贵宾卡,不过,郁氏还真是出手阔绰,给公司员工送上这么一份福利。”徐玲玲问,“熠彤,咱们李氏公司有什么福利啊?”
“咱们公司也是正规公司啊,福利当然有,三险一金节假日福利都有。”他给她拉开车门,让她坐进副驾驶,才绕过车头去主驾驶。
徐玲玲看了看时间,“走吧,我们去民政局,户口本身份证我都带全了。”
“好。”李熠彤首先想到的是未出世的孩子,责任比未知更让他有担当。
领了结婚证,徐玲玲激动不已,很是兴奋,像是个得到糖吃的孩子那么欢喜,也像是有了孩子,有了结婚证,她有了很大的安全感。
回去,李母听说婚纱照拍了,证也领了,也心安了,拉着徐玲玲的手,一直在说个不停。
只有李熠彤将自己反锁在洗手间里,不声不响,坐在马桶盖上,看着手机里的短信。
这些短信像是再带领着他经历了一遍青春。
短信看完,他随意翻了翻,发现了还有很多录音。
还有几段嬉笑的视频。
这些都是他们曾经深爱过的证据。
但最应该成为证据的是他的记忆,证明她曾经深深地扎根住过他的心里。
听着录音,看着视频,看着短信,紧握着手机,李熠彤坐在那里,双脚发麻,两手冰冷,呼吸急促,他甚至像是突然失去了浑身的力气,根本站不起来。
直至徐玲玲敲门,“你在里面吗?”
“在。”
他这才站起来,打开门。
“我还以为你住里面了呢,怎么在洗手间这么长时间?”
“没什么,我想睡一会儿。”他脱鞋子上床。
“把衣服脱了吧,睡觉舒服。”
李熠彤闭上眼,“没事,我习惯了。”
徐玲玲见他执拗,也不再多说,心情很好的她迫不及待的将这个好消息打电话告诉了自己的家人。
很快到了大年初一。
大家早晨早早起来,都在互相发消息表示恭贺。
郝可人穿着红色的外套,下面穿着黑色的打底裤,平地长靴子,和郁盛北开车回郁家老宅。
一下车,管家便跑来说,“二少爷,先生回来了。”
“谁让他进来的?”
“是夫人。”管家说,“夫人说,她现在对老爷没抱任何希望了,所以才能坦然让他进门,但是否允许他去参拜老爷子的坟墓,还要你决定。”
郁盛北挑眉,“知道了。”
而后牵着郝可人的手,一起进了客厅的门。
客厅里坐满了人,郁母,郁盛西,幕水青,郁父,郁二叔一家四口都来了。
看见他们回来,郁飞燕欢快的喊了一声,“二嫂。”
郝可人微微冲她一笑,“飞燕也来啦。”
郁二叔郁二婶面面相觑,不知道郝可人跟自己的女儿什么时候熟到这个地步了。
两个人坐下,郁二叔开口,“盛北,你爸回来主要是想去你爷爷的坟前……”
还未说完,郁盛北便凉凉的开口了,“大过年的,不开心的事儿我希望二叔不要对我讲。”
张婶儿将手工饺子一一端上来,郁盛北端起一碗递给郝可人,随后自己端了一碗,拿着筷子不紧不慢的吃了起来。
郁母完全尊重郁盛北的意见,他不愿意,她绝对不多说,毕竟现在整个家是郁盛北在做主。
郁父见他这般模样,便自己开口说,“盛北,难道我去你爷爷的坟前看一眼你都不允许吗?”
“嗯,不允许。”
郁父手微微哆嗦,“我虽然离开了这个家,但你别忘了,我还是这一家之主。”
“一家之主?既然你自己觉得自己是一家之主,那你还来请示我干什么,自己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不就行了,行使你作为一家之主的权力。”
“你……”郁父完全没想到,郁盛北一点面子都不给他留,如果他现在还有那个威信,岂会还来找他?
郁盛西这时开口,“现在整个郁家是盛北当家做主,既然你跟别的女人结婚了,你虽然还保留郁氏董事长的位置,你虽然还是郁家人,但你已经不被郁家上上下下所接受了,我妈让你进这扇大门,不是顾念她自己的旧情,不过是她觉得你还是我们的父亲,仅此而已。”
郁二叔这时问,“初六结婚,还让你爸来参加吗?”
郁盛北倒是对这个事儿无所谓,“想来他就来,不想来就不来,由他。”
郁父心里多少是好受点的,俩儿子结婚,他这个当爹的不去参加,新闻上会怎么写。
“我会参加的。”他站起来,“我先回去了。”
郁父的身影消失在门口,郁二叔开口,“盛北啊,你爷爷都没了,让你爸去磕个头祭拜一下有何不可呢?”
“他想过自己心里那道关口,想让自己忏悔,我偏不让。”郁盛北将碗放下,然后轻柔的问郝可人,“还吃吗?”
郝可人摇头,“不吃了。”
幕水青问,“今天可是大年初一,你们打算去哪儿潇洒?”
“没规划。”
“不如我们一起步行出门吧,在家多闷啊,现在咱们是一家人,兄弟妯娌要相亲相爱。”
“嗯呐,出去走走。”
郁飞燕举手,“两位哥哥嫂子,我跟你们一起可以吗?”
郁盛北无所谓,“嗯,可以。”
随后两对夫妻带着郁飞燕一起出门了,中午要回来,就不开车了,就要出大门的时候,车上的小白和哈哈突然下了车,哈哈伸着舌头跑的飞快,这时郁盛北和郝可人才想起这俩货给忘车里了。
哈哈跑到郁盛北的腿边,一口咬住他的裤腿,似乎在申诉:为什么把我们给忘了?有了女人忘了兄弟!
郁盛北不由自主的解释,“走的太急,一时间就给忘了。”
小白这时过来,专业机器人说话一万年,“你怎么不把你自己给忘了?”
“我倒是想。”郁盛北安抚道,“安啦,等下出去碰见什么好玩的,也带你俩玩OK?”
小白开口,“我要坐过山车。”
“可以。”
游乐场距离这里并不远,步行十分钟就到了。
许是大年初一,游乐场人十分的多。
很多人认识郁盛北,大家见了都热情的打招呼,郁盛北也友好的跟他们打招呼。
来到过山车前,因为郁盛西坐的是轮椅,所以,他虽然嘴里说自己在下面等他们就好,眼底却忍不住想要跟他们一起坐的期盼。
郁盛北二话没说,直接将郁盛西给打横用力抱了起来,抱在过山车的座位上,周围有拍照的,有欢呼的。
幕水青跟郁盛西并排坐在一起,系上安全带,两只手紧紧地窝在一起,彼此凝视。
郁盛北自然和郝可人坐在一起,哈哈是只狗,坐在那里它会乱动,所以小白坐在他的旁边,郁飞燕坐在它们的前面,一个人坐。
后面的是游客。
过山车启动,缓缓地朝前行驶,郁飞燕有些紧张,但她前面是郁盛北和郝可人,后面是小白,所以她也并非那么没有安全感。
速度渐渐地加快,郁飞燕浑身绷紧,前面的一对倒是表现的很勇敢,郁盛北和郝可人坐在那里十分镇定。
“二嫂,你不害怕吗?”
郝可人回头冲她一笑,“自从跟了你哥,蹦极跳伞这种都做过不止一次,这种对我来说没什么了。”
郁飞燕竖起大拇指,“给你一个大大的赞。”
前面一个弧度,当过山车冲下去的时候,郁飞燕的嗓子都要喊破了,一直啊啊啊啊个不停,待上去,她惊魂未定的回头一看,小白镇定自若的坐在那里,要说小白是机器人不害怕吧,那哈哈也坐在那里安静的一动不动是什么鬼?
“小白,你身为机器人不害怕,真有资本。”
小白略微自豪的说,“怕什么,我从这里跳下去也摔不烂的,不像你,要是掉下去了,粉身碎骨。”
郁飞燕喉头一紧,扭过身子,又是个令人尖叫的关口,她闭着眼,头发被吹的杂乱一片。
幕水青和郁盛西的手一直都在紧握着,有后面的游客将前面的场景给录了下来,因为风太大,所以,根本听不清他们之间的对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