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心终于放下了,既然萧慕在,嫚儿也应该无恙了,只是不知道铁冧如何了。
悄然四下环顾,这是个大马车,至少是四匹马的那种。垫得厚厚的被褥,柔软适中,舒服得让人全身松懒,不想挪动。
可能为了让她睡得舒服,窗帘子盖得几乎没有光,萧慕头顶车架悬挂着一只镂空白玉球,透出来夜明珠的柔白光芒,让他能看书。窗帘微微晃动下,露出一抹带着暖意的阳光,落在他微微发白的面庞上,多了一份柔软。
其实,他长得真的很养眼。萧墨也美,可太冷太硬,总是绷着一根弦,透着森冷,仿佛天下都要靠他撑着,他就是天。
而萧慕能静能动,虽然坏得流油,可温柔的笑起来却好似将天下事握在掌中,清风云淡间暗部天罗地网,步步算计无比精准,如此聪明强大的人,真不知道他为何要弄那么大动静的假死。谁都知道人走茶凉的道理,他离开了能担保再夺回来?
童颜歪着脑袋,细细看着他,这个时候的萧慕没有算计和狡黠,一脸淡淡平常容色,就像个温柔的邻家大哥哥。看到这样的他,有种错觉,他不是萧慕。因为萧慕那家伙很招人讨厌。
脑子里灵光一闪,现在想起来猛然醒悟,当初铁冧是假装与骆风扬的人对打,表面上是保护自己,其实是让骆风扬消除疑虑。铁冧受伤带着人离开,才让骆风扬放心躲进自己车里。好个铁冧,原来是双重间谍啊,王府护卫首领外加萧慕暗卫首领,那么厉害的人居然一直在自己身边,这究竟是对她好呢还是防着她呢?或许更重要的是看护翡翠璧。
想着他一次次的算计,让自己深陷困境,怒气不打一处来。
现在冲上去狂锤一顿不现实,打不过。咬一口不过瘾。她一定要好好想想要如何惩罚这种人。
萧慕本来悠闲的看着书,却发觉一道不怀好意带着审视的目光盯着自己,捏着鹅毛翻书的手指顿了顿,本想抬眸对视,可又想看看臭丫头能这样盯着自己多久,莫不是越看越喜欢。想着,身姿微微调整,让自己线条完美更显风流倜傥,而心却不由心猿意马起来,目光停在字上,却是一个滑不过去,再也看不进去了,索性用全部感官感受那个臭丫头的动静。
可臭丫头为何毫无动静呢?
童颜盯着他用来翻书的鹅毛,刚才还将书页翻了一半,然后停住了,这都过了好久了,还不翻页,再看看他低头的眼帘,眼珠子都不带动的,难不成某个字很值得深究?
正看得出神,卷曲浓密的睫毛微微抖动,豁然弹起,一双透着戏谑含笑眼眸正与童颜有些发痴的目光对上,“爱妃,对朕想念的紧吧。”
童颜一听到他这话,立刻收了幻想,木然调转目光看着车顶,“先帝安息吧。”
萧慕闻言莞尔,忽然身子前倾,双臂撑在她左右腋下,一只脚爬上来压住她的一双膝盖,预防她袭击,暧昧姿势完全将她笼罩在自己怀里,轻轻低笑,“对救命之恩,应该说奴家愿意以身相许。”
童颜瞪眼,没好气地说,“啊呸,你这个大骗子!”
“哟,你生气起来更迷人。”萧慕笑眯眯道。
童颜目无表情道,“你笑起来很寒碜人。”
噗嗤,萧慕乐了,忍不住笑出声来,用手揉乱她的头发,“臭丫头,没有一点感恩戴德之心。”
“我呸!你算计我多少?次次害我差点没了命,还感恩戴德,这一笔笔帐没和你算就不错了!”
“哦……要算账啊……好啊。”萧慕身子又俯下一点,鼻尖几乎触着鼻尖,促狭地看她,瞧她她强装着镇定,可雪白如玉的耳朵根出卖了她少女天性的羞涩。闻着她身上干净无瑕的体香,青春的丰盈激动的起伏,再看着她横眉竖眼的俏模样,心底忽挑动起一根心弦。
“不告诉你真相,是为你好。”萧慕笑着掩盖着自己的心跳,可不想放过她,就想看到她露出情难自禁的模样。
他没有如此靠近过女人,就拿她练一把,让自己的自信圆满了。
她身上穿着松垮的底衫,挣扎间,露出圆滚如玉的肩膀,天鹅般白皙优美的脖子在鼻子底下显得各位诱人,目光忽然一紧,一道淤痕在脖子根上,拇指位置发紫,自然是男人非常大力的掐了她的脖子。
萧慕面色一沉,伸手摸上她的脖子,脸凑了过来想看清楚是不是掐痕。
见他孟浪样,童颜气得抓起羊皮被子兜头盖了过去,狠狠的抱着被羊皮包着的头槌了两拳。
萧慕猛地被袭击,呆了,他活了二十多年,还没有人敢在他面前如此彪悍,就算以前在宫里,也只是敢下暗招,没人敢真的当他面动手的,何况是一个女人。
可一会儿,便觉得还挺高兴的。
怎么感觉像是小夫妻在床头打架,床尾……是不是该合了?
掀开羊皮被,低笑着一手抓住她一对手腕,并高举过头压好,拧了一把她微微溢出汗津的鼻尖,“简直就是母老虎,当心没人敢娶你。”
“我就母老虎了,快滚。”童颜忍无可忍,可身子动弹不得。
他反而嬉戏般将她落发缠在手上,固定她的脑袋没法逃开,被那发红的耳根诱惑,附身下来,一口咬住她玉珠般的耳垂。怀里少女身子一僵,令萧慕感觉无比良好,她有感觉。
第一次触碰到如此让自己心跳的触感,竟然有些控制住,想一口吞进肚子里,忍不住含在唇边舔了舔。
热流一串,童颜不由一怔,没想到他忽然来这么一招,气恼的想一巴掌过去,可头发在人家手里,一扯就痛得呲牙,忍不住身子扭动抗拒着,谁知两人靠得太近,吓得她赶紧憋气,拼命将胸吸回来。
忽闻耳边带着暖暖的呼吸,挑拨的低笑,声音低哑难以抗拒的带着磁力,“蠢女人,脸红了。”
你才脸红,你八辈祖宗都脸红!
可脸一阵发烧,还真是脸红了。
“羊毛太热!”闷闷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