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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消息

塞维拉,别名黄土之城。盘踞在昏黄平原上,守卫着龙脊山脉入口,与黑石城堡、血色要塞共同组成北埃尔区域的第一道防线,是游吟诗人口中传唱的地方。当然,这都是曾经的,在帝国调整兵力布控的时候,塞维拉便被彻底放弃,如今成了贵族进入军队“历练”的好地方。

在一个沉寂的午后,它迎来了一群风尘仆仆的客人——格里斯家族的各位。

没有鲜花和掌声,迎接他们的是守卫手中的两杆长枪。

“大人每人5金币,小孩每人1金币,家畜每头1金币,交钱放行,拒交绕道。”一名文官模样的人大声宣读着,有着同样内容的公告被贴在旁边的城墙上。

“布隆、纳吉,这是怎么回事?”曼哈顿没有理会文官,而是看向两名守卫。平日里,通关也只是象征性的收取10银币,这忽然涨了几十倍,比强盗还要贪婪。

“呃,曼哈顿大哥,这是城主的意思,最近不怎么太平,这算是筹备战时资金。”右侧的布隆尴尬地解释到。

曼哈顿还想多问两句,一个高亢的声音插了进来:“一共412金币。”文官努力地体现自己的存在。殊不知自己的状态有些好笑,像是被拎着脖子待宰的毛鹅。

“这是贝勒柯理事,是奥古斯丁子爵的得力助手。”纳吉介绍到,极短的时间里,文官向他使了极多的眼色。

奥古斯丁子爵?不是查理公爵的儿子?塞维拉的城主变更速度跟换衣服一样快。

“哦,久仰。”这时候,曼哈顿才正式向文官打招呼。

“嗯,赶紧把钱交了,别堵在城门。”贝勒柯催促到。

交了钱,整个格里斯家族的储蓄便近乎清空了,只能在城中盘下三间普通宅院,显得有些拥挤,但谁会去抱怨呢?连日惶恐不安的赶路,让他们更容易满足,他们迫不及待的需要休息。

“村长,找我?”曼哈顿找到了蹲在庭院中的老摩尔。

“你少交了5金币。”

“嗯?”曼哈顿愣神了一下,但很快便反应了过来:“你指阿尔文?是我粗心了,我这就去跟布隆他们说一声。”

“不管是哈里,还是阿尔文,或是尚且年小的孩子们,都不会永远待在村子里的,他们向往更广阔的天地。”莫名其妙的,老摩尔发出一声感慨。

正步出庭院的曼哈顿停下来回看了一眼,深以为然地点点头。

“顺路去酒馆一趟吧,我想念北埃尔的黑麦酒的醇香。”走远了,老摩尔的声音还是清晰地传了过来。

即使老摩尔没有提醒,曼哈顿都会去酒馆的,那是获取信息的一个不错的渠道。无论是冒险者、商人、普通居民,还是城卫兵,都会在闲下来的时候到酒馆里坐坐,然后天南地北的说个痛快。

塞维拉的酒馆里,并没有昔日的喧闹。在这里的每一个人都坐在位子上,低着脑袋窃窃私语,从偶尔冒出来的声音中,曼哈顿听出了他们是在讨论有关浴血军团的消息。

酒馆老板颓然地坐在吧台后面,他整个人都趴在那里,有气无力地擦拭着已经光洁闪亮的台面,直到曼哈顿第三次呼喊他,他才反应过来,端出一盘肉干,根本不是曼哈顿所要的黑麦酒。

“啊,抱歉……”发现客人还站在原地,卡兰才意识到自己弄错了,连声道歉。

“那个……客人要的是……啊,曼哈顿,好久不见。”抬头间,卡兰认出了曼哈顿,就那形象,看过一眼的人都不会忘掉。

“好久不见,你看起来不怎么愉快。”拉过一张凳子,曼哈顿坐了下来,那么一直站着很惹人注目,已经有不少人看着这边了。

“能愉快吗?好几个原料产地都断产了,就连帝国方向的运输线也频频遭到强盗洗劫,那些趁火打劫的该死的家伙。”像是找到一个宣泄的出口,卡兰滔滔不绝的往外倒苦水。

“可怜的卡兰……”卡兰哭诉的声音很大,酒吧里有人为他默哀,但这其中更多的是幸灾乐祸,人们在羡慕的同时也在憎恨着那些钻进钱眼里的商人。

曼哈顿默不作声地摸出一枚反射着金光的硬币放到卡兰的面前,然后拿起一块肉干放进了嘴里,虽然那不是他点的菜,现在归他了。

看到金光,卡兰沮丧的表情便收了起来,但很快他又哭了,金币并没有装进他的口袋里,而是到了一名身材矮小的家伙手上,这时候,这个讨厌的家伙正上下抛掷着金币,露出炫耀的笑容:“你好,大块头,我叫沙鲁,想打听消息吗?找我就对了。”

“你好。”曼哈顿伸手接住了空中的金币,将其重新放在台面上。“如果你不把手放到我的口袋里,我想我很乐意听听你的消息。”

沙鲁是个盗贼,腰上缠着的许多小布袋暴露了他的身份,要不是他耍帅地抛掷金币,长长的斗篷会把这一切掩盖得很好。

“咳咳……好吧。”沙鲁用咳嗽掩饰自己身份暴露的尴尬。

“大概还有一天的时间,浴血军团的前锋便要抵达塞维拉了。”卡兰迫不及待地说出自己所知道的消息,他的手已经摸到了金币,但却拿不走,曼哈顿的一根手指压在上面。

相比较之下,沙鲁就淡定多了,他的双手收回到斗篷中,摆出一副高深的模样:“你太小看浴血军团了,那是一群不需要休息的怪物。我敢打赌1金币,半天,只需要半天,那致命的黑色劲旅便会抵达。”

卡兰的脸顿时涨得通红,作为一名商人,打赌这种事简直是一种羞辱。

“城防呢?有援军的消息吗?”曼哈顿问道。

这次,卡兰不抢答了,瞪大了眼睛看着沙鲁,他要看看这个初来乍到的盗贼能打听到多少城里的秘密。

沙鲁也不回答,只是发出嘿嘿嘿的笑声,从怀中摸出一张纸,在上面迅速地写了一行小字,递给了曼哈顿:城主已弃城。

这是个了不得的消息,但曼哈顿并不确信,就在刚才,他还到过城防军驻扎的营地,那里的士兵都在积极备战。

看出了曼哈顿的疑惑,沙鲁只是不着痕迹地把腰间的布袋显露一下,前者便信了,作为一名盗贼,他总不会放过一些必须去的地方。

“要地图吗?”沙鲁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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