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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昔日功德换一刀因果偿还

虽然我稳住了离体而出的一魂两魄,但是班长那边却岌岌可危,两魂六魄都离体,剩下的一魂一魄也被拉扯出一半,眼看着三魂七魄都要离开躯壳了。

三魂七魄离体,失去全部魂魄的躯体就会失去活力。短时间还好说,但是时间一久,就算是魂魄重新归来,也没法起死回生。

身为守夜人,说的好听,是介于人与神之间,不在六道中。其实本质上与人无异,是人就有生老病死,何况是灵魂被剥夺。

我必须抓紧时间营救班长,起码要保全班长的魂魄不被人脚猾子吃掉。否则班长要面临的不只是此生的死亡,而是魂魄的永恒消亡。

我接连施加好几个安神的咒术法诀加持在班长离体的魂魄上,但是效果不佳。实在没有办法,我只能先设法保全班长那还未完全离体而出的一魂一魄。

班长也知道自己情况危急,处境堪忧,心里已有决断,施咒术在自己未完全离体的一魂一魄上,这才稳住了一魂一魄回归身体,剩下的两魂六魄却无能为力。

周围阴风愁惨,魔气滔滔,鬼影重重,人脚猾子呜呜低哭,摄魂纳魄的能力威力倍增,给我带来的压力越来越大。

面对着拥有强大实力的人脚猾子,不出意外的话,我和班长的性命都要交代在这里了。但是我心中不甘,绝不想生命的尽头就到此为止,我必须去抗争。

守夜人的职业是降妖伏魔,除怪诛邪。既然上天选择了我当守夜人,我就是这些邪魔妖怪的克星,命中注定我克它们,而非它们克我。哪怕我能力低微,从成为守夜人至今为止,也遇到了太多的危险与恐怖,但是我活到了现在,而那些能力想要我命的妖魔鬼怪,全部都送命在我手上。我相信命运,相信天威不可犯,天意不可违。在我相信的命运里,所有出现在我面前的妖魔鬼怪,都难以逃脱上苍的审判。哪怕是处于下风,哪怕是生死一刻,我都恪守着心中的信念,这是我抗争的依仗,是我这一年来面对着妖魔鬼怪,从未退缩的原因。

就算我知道我也逃不过生死轮回的宿命,我也不相信在上苍的审判中,我会殒落在危害世间的那些邪魔之手。

我参不透上苍的意图,却明白命运在此刻是站在我这边的。所谓之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出现在我眼前的邪魔,便是要面对上苍,面对命运的审判。

昨日之因,今日之果。为祸世人,害人性命,焉有不伏诛的道理。

活了这么多年,我自认为自己没做伤天害理的事情。没有恶因就没有恶果,今日就是偿还因果的时候,我不相信种下善因的我,会承受恶果,倒是眼前的人脚猾子,结局已有天定。

一年守夜人的生涯,所悟尽付于此。

因有己定,果由因出,到了因果报应的时候,躲是躲不掉的。

“事出有因,万事有果。上苍有灵,天眼如炬。我昔日种善因,今日求善果。”我手抓守夜人令牌,因果偿还,式如天刀。

幻界之内,风雷急涌。

“因果偿还,报应不爽。天网恢恢,疏而不漏。谁死谁活,但求上天裁决。”风雷汇聚于守夜人令牌之上,令牌转瞬化刀飞出,悬于人脚猾子头顶,瞬间落下。

这一刀式成因果,裁决天定。

是绝处逢生,还是命殒于此,皆看这一刀成败。

这一刀势出由天,我听天由命。

一刀挟风雷,定因果,绝生死。

风雷声大作,浓郁的魔气被劈散,重重鬼影在风雷之势中溃散无形,人脚猾子正在施法关键,被一刀破恶法,异象散尽。

面对上天裁决的一刀,它终是不能坐以待毙,收回邪法的瞬间,我和班长被扯离体外的魂魄重新回归。

三魂七魄的圆满,让我这一刀更加圆润,这浑然天成的一刀,裁决生死,明黑白,判对错,刀势威猛,就算是施展出这一刀的我都难以置信这一刀会有如此威力。

人脚猾子张嘴尖叫,嘴巴竟然咧到耳后根,看上去格外可怖骇人。

它竭力反抗,声如鬼嚎,凄厉哀鸣,魔气重聚,滚滚如烟,遮蔽了大半个幻界。

然而给它越反抗,刀势就越浑厚,它嚣张魔焰越大,刀势就越强。这一刀早已定了因果,审判了它的生死。上天要它此刻伏诛,就不会给它第二刀的机会。

而且这一刀不只定的它的生死,也是偿还我的因果。我身为守夜人,以身犯险,除魔伏妖,虽是职责所在,却也攒下功德,今日我以守夜一年攒下的功德换一次因果偿还,天刀已成,就是上天默认。我昔日功德上天已收,尽化一刀,这人脚猾子在上天裁决下结局已定,此刻就算我是手无寸铁,身体孱弱,奄奄一息的将死之人,也能在这一刀断了它的生死。

在我悟出命运因果,向天求裁定的时候,这人脚猾子,就已经注定要死于我的手上。

刀出势猛,天威浩荡,人脚猾子实力才显,还未施展出全部手段,就被一刀劈在脖颈。

血光一闪,生死天定,人脚猾子身首异处,死在这一刀之下。

这一刀出后,我明显感觉到好像身体少了些什么。我知道那是我这一年来,攒下的功德被上天收了回去。如果想再施展这因果偿还的裁决之刀,也不知道还要诛杀多少为恶世间的妖魔鬼怪,攒下多少的功德。

随之而来,是一阵眩晕。这是魂魄离体后的后遗症,需要时间调养。

而班长本就是女孩,能力与我相比也差之许多,身体孱弱,两魂六魄都离体而出,明显比我的后遗症要厉害。此刻她已经是头晕目眩,摇摇欲坠,几欲摔倒。不用她自己主动收回幻界,那幻界都因为她心神的虚弱而消失了。

而那人脚猾子的尸体,此刻也被幻界吸收,自然没有出现在现实世界之中。

我见班长抚着额头,眼神复杂的看着我,我心中也有诸多疑问求解。

“你是这座城市的另一个守夜人?”我开口问道。

本来事情都发生在眼里,本不该这么多此一举的一问,但是在这件事情上,我心里还是存在疑虑。

要知道在我的猜测中,另一个守夜人的实力,应该远超过我,而她却还在我之下。

“算是,也不算是。”她看着我,带着盈盈笑意。

“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什么叫算是,也不算是?”我皱了皱眉说道。

“和在学校一样,你态度冷淡的要死,不知道能得罪多少人,臭脾气就不能改一改。”她见我态度不佳,开口道。而后话锋一转又道:“老实告诉你吧,这座城市的另一个守夜人是我姑姑,今天她有事,实在走不开,我就代她来守一天夜。没想到真倒霉,竟然会碰到那么厉害的家伙,更倒霉的是还碰到了你,可真晦气。”

“另一个守夜人不负责任也就算了,竟然还会碰到一个笨手笨脚实习生,我才晦气咧。”她又在对我说教,让我觉得好烦。我就是这臭脾气,关你什么事,哪里轮得到你一个装老成的黄毛丫头说教。

“你说谁不负责任呢?”班长说道。

“当然是你姑姑。”我说道。

“她只是有重要的事情要办。”她解释道。

“什么事情比守夜还重要,竟然还让一个半吊子水平的女孩来替她守夜,亏她想的出来。你死不死不要紧,别牵连了我。”我忘了刚才其实还是很关心她的生死的,这完全是未经大脑的一肚子气话。

我和她都差点儿丧命在人脚猾子的口中,我怎么能不生气呢?

“你这样的人品是怎么当上守夜人的?”她被我说的也有些生气。

“那就不劳你费心了,反正我是守夜人,你充其量就是一个碍手碍脚的半吊子实习生。”

“你才半吊子实习生。”她气的涨红了脸说道。

“谁是半吊子谁心里明白。”

她脸色难看,默然不语,我猜她多半是被我气的,还有一部分是因为无力反驳。总之看着她气呼呼的模样,我觉得很好玩。

“你是因为当上守夜人,夜晚没有休息时间,才在白天上课的时间犯困,不得不睡觉,导致成绩下滑的吧?”她态度稍微缓和道。

“明知故问。”我说道,“你明天看看自己犯不犯瞌睡。”

“我记得你这种情况已经持续一年多了吧?”她看着我若有所思的说道。

“谢谢你记得这么清楚。”我没有因为她对我态度的缓和,而摆出好脸色,但是心里还是有些许的欢快,竟然还会有人记得这些,在班级里我明明应该是被遗忘的人啊。

“不是我记得清楚啊,是因为之前你是班长,结果成绩一落千丈,还不服管教,上课就知道睡觉,然后我就接替你班长的职务了,算算时间,我也当班长一年了。”她不怀好意地着说道,却将我气的半死,我真是想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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