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云峰上由于弟子较少,所以几乎是黑漆漆的一片,霍小过和陶松柳跟在萧子华的身后,看着四周没有一点星光的建筑,感觉有点毛骨悚然,到了厨房,总算看见了灯光,听见里面传出师兄门的说话声,霍小过感觉松了一口气。
进了厨房,只看见今天新入门的十个弟子和谭正义等五位师兄,他们分两桌坐着,谭正义看见萧子华,“大师兄,这么迟才回来啊。”
萧子华笑了笑,对着萧小过、陶松柳,“两位师弟,你们就坐在这里吃饭。”
霍小过反问他,“那大师兄你不吃吗?”
“我进去陪师父他们,”萧子华指了指旁边的一扇门,说完转身走了。
原来这厨房里还有一个房间,师父和大师兄他们在里面吃。
“小师弟,你站着干什么,来坐下吃啊,”谭正义笑着向他们招手,霍小过和陶松柳刚坐下,谭正义便拿了桌上的两个馒头递给他们,“小师弟快点吃,不然要被你们的六师兄吃光了,”说完,他咧嘴一笑,看向旁边的周大发,只见他两手名拿着一个馒头,嘴里还塞着一个。
霍小过陶松柳两人见状,赶忙在拿多一个馒头,大口吃了起来。
正吃着,萧子华忽然从里面出来,“霍师弟。”
霍小过咬馒头的动作一愣,迷茫的看着他。
萧子华一笑,“霍师弟,师父叫你进去吃饭。”
霍小过整个人呆住了,一旁的陶松柳用手指戳了戳他,这才反应过来,“哦,哦好,”他左手拿着咬了一半的馒头,右手拿着筷子,起身走了过去。
萧子华对着众人招呼了一声,“师弟们慢吃,”便带着霍小过走了进去。
门一关上,众人便立刻小声议论起来。
里面摆着一张长方形桌子,丰子毅坐在上座,一旁则是丰轻尘、张子明,另一旁则是丰若夕、陈雨儿。
萧子华向丰子毅行了一礼,便坐下来吃饭了,留下霍小过弱弱的站在那里,不知所措。
丰若夕、陈雨儿在一旁笑着看他,而那丰轻尘也在一旁玩味般的笑着。
“师、师父,你叫我。”霍小过怯弱的问了一句。
“嗯,”丰子毅哼了一声,拿着筷子的手指了指一旁的一个座位,示意他坐下。
“谢谢师父,”霍小过点了点头算是行礼,便坐到陈雨儿旁边去了,在丰子毅面前,他不敢吃得太快,只是小口小口的吃,甚至比丰若夕吃得还慢。
“饭团,”丰子毅忽然喊出一声,除了霍小过在吃馒头似乎是没听见以外,其余的人疑惑的都看向丰子毅,他正若无其事的夹了一片竹笋,仿佛刚才那声不是他发出的,“饭团,”见没人应他,他又叫了一声,只是这次他停下夹菜的动作,看向了霍小过,对着他又叫了一声,“饭团。”
陈雨儿用手肘撞了霍小过一下,硬是把他吓了一跳,“师父叫你呢,饭团,”她小声说了一句,说完连她自己都笑出声来。
被吓了一跳的霍小过,看向师兄妹们,发现除了丰若夕没有笑之外,其余的人都在一边偷笑一边看着他,看着丰子毅那略带严厉的表情,他弱弱的问,“师父,你叫我?”
丰子毅瞄了他一眼,从嘴里哼出一声,“嗯,”便继续夹菜。
听到旁边传来的笑声,霍小过感觉有点尬尴和郁闷,自己刚刚吃得不多啊,为什么师父会把自己叫做饭团,这下他更加小心翼翼了,连夹菜的次数也少了。
丰若夕看了看丰子毅,脸上表情显得有点恼怒,加上偷笑声断断续续的传来,再转头看霍小过有点憋屈的样子,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爹,你为什么说小过是饭团,”语气中带了一丝责问。
顿时房间里的偷笑声停止了,众人停下吃饭的动作,眼睛睁大看着丰若夕,霍小过也愣住了,没想到这个刚认识不久的师姐会为自己说话。
丰子毅抬眼看了看霍小过,再看看自己的女儿,淡淡的说出两个字,“吃饭。”
趴的一声,丰若夕用力地将筷子甩在桌上,站起身在众人的惊愕中,拉起霍小过向门外走去。
众人还在呆呆的看着门口,听到丰子毅“咳咳”的咳嗽声,立刻回过头来吃饭,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
谭正义看到丰若夕快步走出,刚想打声招呼,当看到她脸上那一丝怒气和拉着霍小过的手时,神情愣了一下,当回过神时,两人已经跑出了厨房。
“师姐,师俎,我们要去哪儿啊?”霍小过刚刚还没回过神来,便被她拉着手跑了出来,看着周围黑漆漆的一片,他有点害怕,想挣脱她手里挣脱出手来,但奇怪的是她的手看似柔弱无骨,可无论他怎么挣扎都无法挣脱出来。
丰若夕停下脚步,手却未松开,“小过,不好意思,我爹那样说你,我一生气就..”她的声音柔柔的,还带着一丝歉意,“你还没吃饱吧!”
霍小过刚刚的郁闷一扫而空,心里甚至还有一些感动,“我早就吃饱了,呃,师父说我是饭团,可能是我吃得有点多吧,或者是我长得像饭团吧!哈哈,”说完,他还干笑一下。
丰若夕眼睛直勾勾的看着他,似乎想要从他的脸上找到什么。
霍小过被她看得有点脸红,而且自己的手还被她拉着,感觉有点不好意思,“师、师姐,我们回去吧。”
丰若夕忽然一笑,拉着他的手向另一个方向跑去,“小过,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去哪儿?”霍小过的手被她拉着,又挣脱不开,只能跟着她跑,夜晚的竹林看上去显得有点恐怖,风吹着竹林发出,“沙沙”般的声音。
“小过你看,就在前面。”
整小过借着月光看到前面是一处悬崖,两旁是竹林,他随即停下脚步。
丰若夕松开他的手,走到悬崖边,向远处眺望,回过来,“小过,快过来啊。”
“好,我马上过去,”霍小过声音有些颤抖,慢慢的一步一步挪过去。
看到他害怕的样,她一下子笑了出来,“快啊小过,”拉过他的手,将他拉到自己的身边。
霍小过“啊,”的一声大叫,不由得抓紧她的手,他看了看脚下,确定不会掉下去,才抬起头看她。
“小过,你看,”她手指向远方。
霍小过顺着手指的方向看去,不由得大吃一惊,在夜幕下,远处的洛阳城如一团火焰一般照亮山谷,望着远处的洛阳城,仿佛能感受到那王城特有的宏伟,高楼耸立,万家灯火连绵不绝。
“我心情不好的时候就跑到这里来,”她坐下来,望着宏伟的城市,脸上露出恬静的笑容。
两人便这样站着,感受晚风吹来。
“小过,你回来了,刚刚和师姐去哪了?”陶松柳盘腿坐在床上,“好像要打坐的样子。”
“就是随便走走,我们来比比,看谁先修到聚气,”霍小过心里有点兴奋,坐到自己床上盘腿打坐。
“比就比,”陶松柳一口答应,两人不再说话,回想起今天萧子华所教的口诀。
霍小过平复一下心情,闭上眼睛专心的打坐,想成为这批弟子中第一个修到聚气的人,他也牢记了萧子华的话,修行时决不可以分心,必须做到心无杂念。
第二天早上,霍小过等一批新的弟子站在一处宽大的院子里,“小过,你昨晚练得怎么样?”陶松柳揉着双眼问他。
“还可以吧,感觉跟平常没什么两样,”他打着哈欠懒懒的回答。
陶松柳一脸奇怪的看着他,“可我感觉到有一股气在我丹田内流动,你没有感觉到吗?”
霍小过愕然的摇摇头。
陶松柳转头向旁边的人小声问道:这位师兄,你打坐的时候有没有感觉到丹田里有一股气在流动啊?
那人也小声的回答,“有啊,好像是从丹田里流动的,嘘、师父来了。”
见到丰子毅带着萧子华一行人到来,所有新弟子立刻肃立起来,丰子毅挺拔、宽厚的身体向前踏出一步,双手负立于身后,一股威严之势由然而生。
“师父好,”霍小过一批新弟子行礼问好。
“嗯,”丰子毅面无表情的哼出一声,转头向萧子华点头示意。
萧子华和谭正义、赵炳华、周大发向前走出,每人手里还捧着几件衣服。
萧子华大声道:每人上前领一件衣服穿在身上,一会给你们安排新弟子入门功课。
当霍小过接过那衣服时感觉手上一沉,他没想到那衣服看上去和普通的衣服没什么两样,但是竟然这么重,他险些没接住。
“现在,你们分成两组,一组去后山砍柴,一组去山腰间挑水回来,”萧子华一脸严肃。
“啊,不是吧,”上山砍柴下山挑水本来就很累了,现在又穿上这么重的衣服,会累死人的,众人一齐抱怨着。
“咳咳,”又是一声咳嗽声,丰子毅睁大双眼看着抱怨的人,新弟子们连忙低下头,不敢看他。
最后,霍小过被分到破柴一纽,六个人每人都背着一个筐箩去后山砍柴,当快到中午时,其他人都已经砍好了,坐在地上休息,只有霍小过一人还在有气无力的挥刀砍树。
“终于砍完了,”霍小过无力的躺在地上,踹着粗气。
“小过,大师兄让我们砍完柴后去找他,说是要教我们入门剑法,”陶松柳休息了一阵,感觉好多了。
“嗯,”霍小过依然有气无力的哼出,看看天,回想起早上的话,为什么我没感觉到气的流动啊?算了,不想了,一会问问大师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