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晖。
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七天后的事情了,赵子谦腰间针扎一样疼,胸膛缠着厚厚的白布,全身都感觉要僵硬了一般。略微记得昏迷前……‘原来我还没死。‘闻着熟悉的味道,看着熟悉的床帏-这是母亲的房间。
子谦下床走走,打开房门,阳光刺进双眼的一瞬间,抬手遮住阳光,看着院中坐着的母亲,母亲也在看着他,突然母亲露出和熏的笑容,就像阳光那样明媚,阳光下的母亲竟然显得那样的媚,粉黛欠了浓妆,上身一身白衣,惨淡的面庞看起来消瘦了很多,子谦说了声:“娘亲。”
母亲招了招手:“过来,晒晒太阳。”子谦走过去。
“好些了么?你真是吓死娘亲了,”说着眼泪流了下来。
子谦蹲在母亲身旁,母亲抱着他的头在怀中,这种感觉就像是失去了很久很久一样,那样安心,那样温暖。过了片刻,子谦说“母亲,蓝儿还好吗?”
“你个傻孩子,蓝儿没事,他父亲赶到及时,才救下你们,他到的时候你已经昏迷了。”“你还担心她,你应该担心自己,你怎么会做那么危险的事。”母亲目光如炬,看着子谦,似乎有点责怪,但是又是那么无力。
子谦没抬头。突然想是想到什么,站起来说好长时间没有活动筋骨了,今天活动下筋骨给娘亲表现表现,然后笑起来了,漏出洁白的牙齿天真无邪的表情。后退了几步,运功准备练功,双手微抬提起……
双手微抬提起……
好几遍都提不起“怎么回事?为什么提不起气?‘
他看向母亲,母亲掩面而泣:“你伤了气脉,今后再也不能练功。”
子谦戴在了那里:“还不可能,这不可能。不能修道这跟废物有什么用?我还要去蓬莱仙岛,我还要游历大千世界,我要创出一番事业,但是不能修道?呵呵,这不可能。‘
子谦无力,感觉头晕眼花,昏倒了。只感觉有一双温暖的怀抱扶住了自己摇摇欲坠的身子。
在此醒来的时候,看到好几双眼睛看着他,母亲的父亲的,还有两个大哥哥的。不由的流下眼泪:“父亲,这不可能,这真的不可能,你告诉我这还有办法,还有办法……‘
说道最后竟变成了无声的哽咽。
父亲站在那瞬间苍老了很多:“孩子,对不起是父亲无能。没能保你。”
子谦闭上了眼睛,说:“母亲我想睡睡,一个人睡睡。”
一天后:
子谦从房间里出来,跑到厨房翻着找吃的。然后一个闪身,跑到了外面,坐在门前台阶上,看着来往的行人;“这就是命运吧,从此我就是着人流种的一份子,一个摔在地上的普通人。也许是从一开始把自己看得太高,太骄傲了,上天对自己的惩罚吧。”
忽而莞尔一笑,看到远处走来的一对父女,突然起身跑掉了。过了好半天才走进去,趴在客厅门口偷偷的瞄了一眼厅堂上的父亲,还有那个威武的侯爷苏彦斌,同时坐在他旁边的那个天真无邪,一身淡蓝色衣服的苏蓝,苏蓝正低着头看着自己交织在一起的手,听了半天的谈话觉得无味,便说道“父亲,赵伯伯,我去看看子谦哥哥好么?”
子谦听到像小偷被人发现了般,跑掉了。向母亲的房间方向跑去,跑过去正好撞向从母亲房间里出来的母亲:“母亲,母亲帮我,别让蓝儿看到我,我不想让她知道我现在这么没用。”
赵母把子谦抱在怀里:“娘亲知道了。”
……
苏蓝问了子谦在后园他母亲房间里,就跑来了。她出门后听到房间里父亲和赵伯的谈话。
“是我们苏家对不起你们,子谦这孩子是无辜的,如果可以我想我们定下这两个孩子的事情。一来表达我们的诚意,二来我么两家本来就要好这样也算是对子谦的弥补。“
“苏兄,有些话我不得不说,也许会影响到一些事,但是我还是得说,这孩子以后怕是不能修道了,也就是说跟常人无异,更何况按照家族的老人说怕是很难过活成年。所以我也不想耽误你们家蓝儿,再者说了这都是那孩子自己选择的路。不是你们的错,也不是任何人需要弥补得。”
“这……怎么会?”
……
蓝儿听到这不觉得有些泪流,小小的稚心狠狠地刺了一下,但是不知道该怎么办。觉得自己应该去看看,就跑掉了。
到了赵母门口,真好看见赵母从房间里出来,说:“苏伯母,子谦还好么?我想看看他。”
赵母伸手拉着苏蓝小小的手“蓝儿,子谦睡着了,让他睡睡吧,来伯母陪你说说话。
……
三年后;
“子谦,带着蓝儿下来吃饭了。”
两个孩子向下看去,廊檐下父亲在那等着他们,然后子谦跑到檐角顺着身子向下。在房檐下的时候不小心划破了手腕,献血顺着檐角流了好多:“呀!”子谦叫了声,父亲身子一闪已经到了自己身旁,抱着自己下了房顶,蓝儿也跳了下来,都围了过来:“子谦没事吧?”苏父问道。
“没事,就是手腕破了。”赵印把子谦放下来。
但是谁都没看到流出的鲜血在房角慢慢的渗下去了,没有一丝痕迹,似乎这一切不曾发生,只有子谦手腕上的痕迹才是最后的证据。
几人向走廊行去,在行进走廊时,赵印转过身,向着这个方向微微行礼。黑暗中似乎有人说话,但是谁都听不到,但是明明听到了,赵印回到桌上还依稀记得那一个人说的话:“让这孩子改天过来,或许这就是他的机缘。‘
桌子上吃饭的六个人,各怀心事,赵印还在回味那个人说的话,苏彦斌在思考这赵印为何回身欠礼?难道哪里有什么人物值得他尊重?
苏母在思考今天他们不知道说了什么,前院今天危机重重,而现在这样的两个大男人什么也说不说。赵母心里在担心今后家里不知道还会再出什么事,看了看自己的孩子心里叹道‘可怜了这孩子,也许这就是命吧,注定不能在一起。’
寝不语,食不话,也许就是这样,在快要吃完的时候,子谦抬了抬头,终于忍不住了,也许是今天白天那人说的话在他心里烙下了印记:“
父亲,我们家是不是有一瓶琼浆玉液?”
不语也罢,但是这句话瞬间震慑了在场的人,因为这件事就是在场的两个夫人也不知道,更何况这孩子。赵府突然脸色不正,同时苏彦斌也微楞,未待赵印说话,苏彦斌说带着孩子去后面厨房帮着收拾吧。赵母明白过来收拾餐具,苏母也开始收拾。子谦像个做错事的孩子,看着紧张的气氛,内心开始恐慌起来。突然明白那人说的话是有多重要:“不要让你父亲知道……”
“子谦告诉我,你是怎么知道的,你今天到前院了?”
子谦看着威严的父亲,不敢撒谎:“今天我在外面闲逛,路遇一个怪怪的人,他说他是乞者,他告诉我的。”
“什么?”两个大人同时惊叹道:“那还说什么了?”
“他还让……在什么也没说。”两个大人看着吞吐的孩子,知晓在没有问下去的必要。
“最近我们家事情比较多,以后记得少出去,明白吗?”
“是,父亲,那孩儿下去了。”起身向两位长辈行了行礼。
黑暗中显出一个身影。赵印开口道:“今天谦儿可是见了什么奇人?可查到什么身份?”
“一个乞者,准确的说是行者,但是此人非邪,但是我只能听到谦儿说话,那人说话我一句也没听到,但是我看那人修道甚是高深,怕是已经入境了,看透生死也未必不能。”
房间里在没有声音,只有叹息声。
突然外面传来轰隆声,似乎是什么倒塌了,房间里两个人瞬间冲出房间,飞入空中向远方天际看去,远处红白两道巨光碰撞着,每次碰撞都发出震耳发聩的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