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宝阁
聚宝阁,顾名思义汇聚珍宝的地方,这家店又卖字画又卖古董还卖女子的首饰。货倒是真的,就是这姓赵的掌柜,出生时肯定被他爹娘抛上去三次只接住了两次,说他脑子坏掉了,可前提是他还要有个脑子,谁会把这种店开在贫民街上。赵掌柜一本正经地解释说,人太多,货易偷。可韩羽熏看来,人烟稀少的地方,更糟贼惦记,说不定直接抢了去。这些价值连城的宝贝,在别人眼里就是块香饽饽,谁要是夺了去,三代人不用愁吃穿了。他赵掌柜拿着别人家的东西玩任性,就一作死的节奏,到时候就算他哭的再有节奏,也为时已晚。韩羽熏话也不多说,送他三个字,关了滚!
上马车后,若菡说道:“王妃,东西和账目不对应,少了。”
“还有他话语间目光闪烁,看样子平日里没少吃进过!让其关了聚宝阁,他会乖乖听话吗?”若水附和道。
“他的事,他自己最清楚。明天的事,我们后天才知道。今日暂且放过他,收拾他是迟早的事。出来一下午了,骨架子都快累散了,速速回府歇息去。”韩羽熏歪着头,敲了敲自己的后肩。
……
松茗院的灯火依旧暗着,上官少轩还未回府。这边,韩羽熏早将今日之事抛之脑后,待沐浴更衣完毕,累倒床上,沾枕就着。
夜半三更,韩羽熏酣然入梦,一人影推门进屋,掀开床上被子,把人拖了起来。
“上官少轩,你有病啊,深更半夜把我带到树上!你不知道昨日已过,过时不候嘛!”
“还真不知道。”
“你个疯子!”
“既然答应了,怎么能反悔!”
“行行行,是我后悔,后悔死了!”
“今晚的星星不错!”
“安静会,顺便借下你的肩膀,我真好困。”韩羽熏打了个哈欠,把头靠在上官少轩的肩上,进入梦乡。
“我的肩膀还没同意呢……韩羽熏?”
“呼……呼……呼……”上官少轩无奈一笑,韩羽熏功能强大,说睡就睡,唤也唤不醒。
月色朦胧,树影婆娑,风儿轻轻。身边的女子静的只留下呼吸声,大手抚上她的脸颊,凌乱的发丝被理到耳后。男子眼里尽是柔情似水,情不自禁地将双唇印在了女子的额上,蜻蜓点水,小心翼翼。
……
清晨,韩羽熏醒来后发现自己是在床上,好笑道:“原来是场梦啊!”起身穿衣洗漱,坐在铜镜前等人梳妆,抬头一看,“啊!”这不照不知道,一照吓一跳。韩羽熏郁闷道:不是在做梦,是噩梦成真!这黑眼圈深得,都能当国宝了!
韩羽熏索性折返回到床边,脱掉鞋袜继续睡回笼觉。一觉睡到大中午,睡眠充足,精神抖擞的韩羽熏便开始整理起兴乐坊的情况,为此撰写策划案,以便日后实施。执笔欲书,手却停了下来,因为自己根本就不会写繁体字。于是,抱来了一堆书逐字对应着下笔。由于没练过毛笔字,写出来的字也就横是横,竖是竖的,千万别再指望有笔锋,会发疯!
从中午折腾到傍晚,总算大功告成。韩羽熏写了整整一张纸,将昨日设想全部罗列进来,内容真实,有理有据,形象生动,切实可行。自己真不愧是个有思想的人!带着自己的杰作,兴冲冲地前往松茗院。
松茗院
韩羽熏在卧房未见着上官少轩,便知是在书房,三步一拐五步一弯地来到此处,毫不见外地推门进入。
“这儿的地都快被你踩烂了,还望脚下留情!”
“王爷,路铺着不就是给人走的嘛!”就算不是水泥地,好歹也是用石头做的,哪有这么容易踩烂啊,分明是毒舌的老毛病又犯了!
“不错,还知道自己是个人。方才进门时,本王还以为撞见女鬼了。”
“王爷,赤口毒舌是种病,得治!”
“那请王妃给本王开个方子。”
“你已病入膏肓,不可救药;不如来包砒霜,一了百了!”
“韩羽熏,我看你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啊,要不也来碗尝尝?”
“不了,王爷的身体比较金贵,这药不能停。趁现在没犯病,我们谈下正事吧!”韩羽熏将手里的纸摊在书案上,并一一说明道:“昨日我去了兴乐坊和聚宝阁,我觉得……”韩羽熏吧啦吧啦说了一堆。
“停!让本王先说,说完后你继续,要说多久就多久。”
“行,你说。”
“把纸收回去,本王不看了。”
“为什么?”
“不看,是因为根本没法看。这字丑得,本王使左手也达不到这种境界。看不懂,怎么看?说完了,你继续吧。”
被他赤裸裸地嫌弃了,还有什么好说的,就想问他一句:“上官少轩,你是不是喝农药长大的,说出来的话都可以杀死冬天的害虫!”
“记着,冬天,它们是不出来的。本王就说这字丑,瞧你,都气成什么样了,气大伤身啊!”
韩羽熏咬牙切齿地说道:“好好好,你给我等着,我回去找人再誊写一遍!”
“本王的院子里种着几株金银花,自个采了,降降火气。”
“不用了,再见,别送!”再待下去,会折寿的。
“速去速回,晚了后悔。”
韩羽熏回到潇湘院后,召若菡前来抄写,之前在账簿上就见过她写的字,绝对拿得出手。一盏茶的时间,若菡便完成了它。
韩羽熏再次来到这个熟得都不想来的地方,把纸送到上官少轩手中,“王爷,请过目。”
“速度倒挺快。”
“那是必须的。”
“夸的不是你,是写字的人。”
“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看完没有!”
“想法倒不错,就是不可行。”
“为什么?”
“店名尚衣轩,冲撞了本王的名讳。”
“那改成尚衣坊。”
“尚字与上官的上,重音了。”
“你个大男人这么矫情干嘛,信不信我只字不改。”
“那又何必跑来问本王,本王向来不管这等事。”
“你不早说!”
“你又没问。”
“我折腾了大半天,原来是在对牛弹琴!”
“对,牛弹琴。”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