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
入夜,柳如萱端着一盅汤,敲开了上官少轩的房门。进屋后,柳如萱放下手中的汤,径自掀开汤盖,用银勺盛起隐在汤中的竹筒,取出里面的字条,将其递给上官少轩,交代道:“这是义父得到的最新消息,右派近日在不断地扩张自己的势力。再有,我们的人今日探听到了太子妃与右将军夫人的谈话,太子妃举办牡丹诗会动机不纯,太子想要利用王妃来对付您,王妃可能察觉到了这些,才会……”
“上官少祺!上回在倚红院时没收获,这回竟敢动我身边的人,是太闲了吧!”上官少轩双眼眯成一线,眼中透着寒光,他是真的动怒了。良久,又开口道:“我已想到对策,先去通知丞相,这次不用他亲自动手,过几日便有热闹可看。”
“恩。”柳如萱点点头,端着汤离开。
柳如萱刚走没多久,一个不速之客出现在松茗院。
“爷,赵侧妃来了。”天玄进屋禀报道。
“她来干什么?不见!”
“是,属下这就打发了。”
……
“赵侧妃,您可知这会爷为何是在书房而不是倚红院?”天玄故弄玄虚道。
“自然是王爷看烦了那些个庸脂俗粉,想回府了。”赵千娇嗲声嗲气地说道。
“赵侧妃此言差矣,今日爷找算命先生算了一卦。先生说爷这个时辰只能见一位女子,若是再见第二位,会给这人带来厄运的!先前,柳侧妃已来过了,赵侧妃您又是大病初愈,您看……”天玄见赵千娇犹豫不决,又加了一把火,说道:“若是赵侧妃敢于天斗,天玄这就去通报!”
“不,不用了。玄侍卫的好意,我心领了。我这身子骨也没好透,就不给王爷找晦气了。”既然见不着王爷,自己还是继续装病吧,也省得给韩羽熏请安了。反正嫡母也嘱咐过,只要自己能留在王府就好,其他的事会有人替她去做。于是,赵千娇在妙柔的搀扶下,缓缓离去。
潇湘院
韩羽熏睡了两个时辰后,被自己饿醒,昏昏沉沉地坐起身。
若水听见动静,端着醒酒汤上前:“王妃,您醒了。这醒酒汤您快趁热喝了,身子会好受些。”
韩羽熏一边喝着醒酒汤,一边回想事情经过,她有些断片了,隐隐约约地感觉自己喝醉后做了什么。弱弱地向身旁的若水确认道:“我喝醉后没发酒疯吧?”
“……”
见若水沉默不语,那便是有了,又问了一句:“我没对上官少轩发吧?”
“……”
若水又是不答,韩羽熏直接躺倒在床上。心道:完了完了,她摸了“老虎须”了。
绮兰拎着膳盒走进门道:“王妃,用晚膳了!”
韩羽熏心里越来越不安,这样可不行。于是,从床上迅速爬起,穿好鞋,开口说道:“若水,陪我去趟松茗院。绮兰,你先把饭热着。”
松茗院
“今日我好像有些失态了?”
“不是好像,是真相!”
“……”
见韩羽熏杏眼大睁,不作答。上官少轩又补充道:“不过……”
“不过什么!”韩羽熏心想:一定是没这么严重。
“不过,你那何止是有些失态,简直就是打回原形。失态?我看我还要称你一声师太呢!”
听着上官少轩对自己的评价,韩羽熏不服气地回嘴道:“咳咳咳,贫尼觉得王爷以后的墓碑一定要供在庙里!”
“为何?”
“因为,这样才会有人来拜你啊!”
“不必了,我想耳根子清净点。”
“那怎么行,多冷清啊!”
“你这么吵,冷清不了!”
“谁说要供在你旁边了!”
“那你是喜欢庵里咯!”
“我……”绕了一圈,怎么把自己给绕进去了!
“好了好了,本王打算开戒了,师太,回你的庵里吃斋去吧!快去吧,本王就不送了。”
三日后
太子府
“殿下,不好了,定安侯出事了!”清峰得知消息后,顾不得通传,便闯进了上官少祺的书房。
“到底怎么回事,把话说清楚。”上官少祺放下手里的书卷,起身询问道。
“定安侯被人状告结党营私,企图谋反,上折子的人竟然还是他身边的副将郭绍!皇上派兵包围定安侯府,搜出了反书。定安侯及其家眷统统打入死牢,下人们也被监禁在府里。还有一些大臣也因为反书,被牵扯其中,关进了大牢,这些人全是右派的。皇上现将此案交由丞相全权处理。殿下,您要早做打算啊!”
上官少祺陷入思考中,依旧面不改色,镇定自若。
这时,一婢女跑了进来,脸上两行清泪,带着哭腔说道:“殿下,太子妃见红了!”
“什么!”上官少祺面带怒色,将桌上的茶杯狠狠摔在地上,怎么这么不省心。“去请太医了吗?”
“请……请了……”婢女被吓得花容失色,声音颤抖得厉害。
“先去太子妃寝宫。”
景岚院
“殿下!”夏芷蕊脸色惨白,看上去十分虚弱。
“你怀有身孕,怎么也不通知我一声!”
“臣妾也不知自已有孕在身啊!”
“你!”上官少祺别过头,向一旁的太医问道:“王太医,太子妃现在怎么样了?”
“太子妃已无大碍,只是老夫无能,未能保住太子妃腹中胎儿,还望殿下恕罪。”
“好端端的一个人,怎么就小产了。”
“一个月的身孕,胎位本就不稳,再加上碰了滑胎的药物,这才导致了太子妃小产。”
“我昨日胃不舒服,早晨喝得粥都吐出来了,午膳和晚膳也未曾碰过。”
“太子妃,药物并非只能从口入,通过肌肤渗透依然能达到药效。”
“我晚间沐浴了……”
“去把太子妃沐浴用的花瓣取来。”上官少祺吩咐道。
王太医拿起一朵花瓣闻了闻,说道:“没错,这花瓣果真是有问题的。花瓣中掺有藏红花汁,藏红花具有活血化瘀的功效,怀胎女子是万万不能碰的!”夏芷蕊听后,双手遮面,痛哭流涕。
“雷炎,替我送王太医出去。”
“是!王太医请!”
雷炎领着王太医走后,上官少祺左手握拳,重重地锤向一张黄花梨木方桌,方桌刹那间成了一堆废屑。朝堂内院同时出事,定是有人要与他作对。连夏芷蕊都不知道自己有身孕,那知道的人极有可能就是她身边之人。他上官少祺生性多疑,宁可错杀一千,也不放过一个。“来人,将服侍太子妃的婢女全部杖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