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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天塌了,有个高的顶着

路有两条,伯希与艾希却选择了完全相反的。

无字碑这条通往的是死亡之丘深处的死亡禁地,未知的危险随时会出现在身旁,无人知道这里的真实情况,走进去的人不曾走出,外面的人不曾进入,就连那些已经几百岁的老古董提及此地也会惊慌到失去神采。

死亡的气息笼罩着这片禁地,如果静下心来就会发现随处可见的死亡精灵竟没有在这里活动的踪迹。头骨堆成的巨山透露着阴森的气息,每落下的一步即使再轻也能够听到在耳边与心底响起的回音,恐怖如此,两个精灵族人仍旧搀扶着向前不曾放弃。

死亡之丘里本无日夜之分,可夜晚还是来了,有些快所以毫无防备。哀嚎声从四面八方响起,此起彼伏连绵不断。路的尽头便是这片死亡之丘的终点,再回头时来路已经模糊到无法寻见,更有头骨堆城的山拦在眼前。艾希这才意识到他们闯入了传说中的死亡禁地,原来传闻不假死亡之丘真的是已经觉醒的精灵的坟墓。

“对不起。”

“没关系。”

“你不怪我?”

“这不仅是你的选择,同样也是我的选择。”凯恩将艾希放下,让她背刚好靠着一块大石头,以求能减轻万箭齐发带来的伤害。不过凯恩却没有坐以待毙,他尝试过再次踏上归程,可茫然未知的归路以及类似于晶壁的阻碍一次又一次将凯恩推回到只有等死的现实里。归路无处可寻,前路亦是一片未知,刻着奇怪线条的墙壁横在那里隔绝了外界的一切。凯恩所能见到的只有成堆的头骨和那些总也无法消散的死气。

“总会有办法的。”退回到艾希身旁,凯恩如此安慰道,可他凝重的双眉却已经早早的将他出卖,艾希知道的骄傲如他怎么可能会皱起眉眼?如今会皱起便说明事情已经超出了他控制的范畴。

……

另一条路原本就是一条没有的路,它在等待,等待着只属于它的人踏出属于他们的第一步。伯希看到了它,也走出了第一步所以才有了艾希在岔路口的抉择。

这条路上没有来时那一路好心的自称死亡的精灵,伯希凭着感觉或是说明明中就好似有某种特殊的力量指引着他一样,顺着这条石子路向前到尽头的时候,伯希看到了一座不大不小的湖,从远处可以隐约看到湖上的那座小岛,湖边有条路刚好延伸到小岛上,岛上种满了白色的木棉花,这个时候花开的正盛,那颗开的最艳的木棉花下掩藏了一方白冢。

冢前落满了白色的木棉花,冢是个无名冢,碑是块无字碑,和先前岔路口见的那块无字碑一样,只不过上面出现的字却和先前截然相反。

“回忆的牢。”

“现实的枷锁。”伯希不懂这两句话的意思,至少现在还不懂。伸手落在这五个带着故事的字上,清晰的纹路带来的真实感是前所未有的,这次不仅仅是熟悉的感觉还有模糊的画面,画面不是曾经倒更像是未来,艾希脸色苍白的躺在白骨堆里,忧郁的眼神看着黑暗的远方,担忧更多的落在了别的地方。

画面一闪而逝,快到伯希还未来的及看清那是何时何地,无字碑上五个大写的字正在消散化作似星光的淡淡光芒,再次伸手触碰时却只有空白的一片,无论如何用心,结果仍旧是未曾改变。想着艾希苍白的脸,伯希的心突然就变得好乱,说焦躁不安也是不为过的。搭在无字碑上的手因为自身感觉到无力重重的捶下,与凸出的石屑发生碰撞流出了鲜红的血,血顺着无字碑流淌,有光亮从无字碑起接着将伯希整个人都笼罩进去,光亮消散一切又都恢复安静是发生在1秒钟以后的事情,周围的一切看着都无比熟悉,还是那块无字碑,却不是那座白冢边,而是那个岔路口,如果不是还残留着鲜血的手,伯希一定会认为方才所发生的一切只是自己的一个梦。

可现实是自己看到了因为受伤被困的艾希,现在当务之急便是找到艾希。“既然命运让自己重新回到这里,那么一定有让自己回来的原因。”伯希看向无字碑后这条小道若有所思。伯希只用了1秒钟的思考时间,便决定好了自己接下来要何去何从。有时候很多事情只需要看一眼便能决定,这一眼没有对与错只有该与不该之说。

穿过黑暗阴森的死亡云雾,伯希越来越接近这条路的终点,可路已经和先前艾希他们走过的大不相同,白骨堆成的山被类似晶壁的东西隔绝在那片更加阴森的世界,这些伯希不知道,可站在路尽头的伯希总有种感觉,这条路并没有走到终点。站在所谓的尽头前,伯希试探性的朝前伸出手,本来看似坚固的晶壁却在这轻轻的触碰下出现了裂纹,没人知道为什么但能继续向前便是件好事情。

带着忐忑的心穿过厚重的晶壁,白骨堆成的山便出现在眼前,伯希最熟悉不过的艾希正虚弱的躺在那块巨石前面,和在无字碑前看到的竟一模一样,伯希还处在震惊里,就连身体里外各半都未曾发觉。比伯希更震惊的是躺在地上仍旧虚弱不堪的艾希,以及一直守着这面已经裂开的晶壁却毫无头绪的凯恩。

不过这些有关于震惊的表情都是发生在一瞬间里的事情,因为接下来的发生的事情来的要远远比这个更加紧急,伴随着晶壁的破裂,三人头顶上的这片天空变得越发低沉,仿佛随时都有掉落的可能。这不是俯视带来的距离感,而是这片天空真的在往下掉,而且速度越来越快,照这个速度要不了多久便会落在艾希本就苍白的脸上。

伯希和凯恩几乎是同时意识到的这个问题,不过伯希的速度更快,就在天空就要砸在艾希的脸上时,伯希刚好到了艾希的身旁,为她托起来整片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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