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夜,江南水道上,孤船一只,船却不小,船头船尾个灯两盏,更夫敲过,报过时辰,想来也到家了,船停。船上下来一对中年夫妇和一个男童。船家停下歇,三人上岸走。
书生打扮的男子道:“想来该亥时了,这次去你家回来的晚了。”
女子回应:“每次去皆早归,今日还不是你早上贪杯,误了时辰,说好明日来的,你却说重阳回不好,还要安顿一二。”
“这次去你家,带回的‘骆驼蹄’不就是准备给乡邻的,回来晚了怎么给。”
“好啦,你总是有理。夜路总让人害怕,你个大男人总不怕,我和孩子呢,你想没?”
“不是还有我吗,再说,孩子总要练练胆子的。”转过头,问向孩子:“怕吗?青禾”
“才不,我可是男子汉,我和平阳晚上出去就没怕过,我们还。”
一路,一家三口聊天回家,倒也不寂寞。
辗转数日,不说拜见老人,送往礼物,单说青禾和平阳又去了一个叫葛岭的小山。此处有一道观,攀爬嬉戏倒是好地方。
路上,青禾和平阳正走着四处玩耍,你拍我下,我追你会。“小心”青禾脚下一个不稳,差点摔倒,看向喊出这话处,但见一个和他年龄相仿的女孩,手是指非指的手快速的落下,脸一红把头看向别处。青禾傻傻一笑,没敢理睬,拉起平阳的手向前飞跑。那女孩不知何时回过头,看着他俩跑去,也和自己的同伴慢慢走去。
玩耍不知时间,不觉天见中午,孩子出门谁会带东西,青禾和平阳回走了几步,见到说‘小心’的那俩女孩也坐在一殿的角落。
平阳偷偷拉了青禾下,指指那俩女孩,“你问问她俩有吃的没。”
青禾看了下,“人家是女孩,有能带多少,你还意思问,要问你问。”
平阳见状,“你问,你问,要不我把你偷橘子的事告诉你爹。”
青禾见无法,狠狠的指了几指平阳,“你狠。”
青禾上前走了步,用手摸头,傻笑着问:“咳咳,你们有吃的吗,俺俩饿了,有就给点呗。”
“俺们也没带,你看我们俩是饿的走不动了,歇着呢。”说小心的女孩无奈说。
“我见大殿供桌上有,可惜不能拿来吃。”另一女孩说
平阳摸摸饿扁的肚子走过来,说:“青禾,你去吧,反正你偷过橘子,会偷。”
那俩女孩听了一阵偷笑,说小心的女孩忍了下说:“不好吧,兰兰,听说这道观有神仙,是真的吗?”
”可能吧,要是神仙怪罪了怎么办。”被叫兰兰的女孩说。
“这有什么,饿了吃东西,神仙也得体谅。”平阳说。
青禾说:“神仙也吃不了,大不了给他当道童算了。”
“你当道童,那我也当来玩玩。”说小心的女孩说。
“要当你们当,我不当。”叫兰兰的说。
“我也不当,吃点东西,至于吗,青禾,你快去,俺们等你回来。”平阳说。
世人皆胡言,说道后自成。不题
且说,青禾从大殿偷来些吃的,大家分食,倒也熟悉起来。那说小心的女孩姓王,叫兰兰的也不说,竟然说随便吧,最后大家叫她小随。同龄小伙伴倒也开心,不饿了,大家耍到太阳西落各自回家。青禾和小随竟相约十一来看观日月。
时间如流水,不知不觉到了阴历十一,青禾和小随黎明时分赶到葛岭。但见晴天破晓,日轮乍起,微露一痕,瞬息间霞光万道,天边俱赤,湖水似锦,景色竟迷了二人。
小随对青禾说:“还记得来时看到的对联吗?”
“那个?点缀名山、有勾漏丹砂着色吗?”
“登临绝顶、看扶桑旭日东来。这不是如此?”小随道
嗯,青禾竟不再答话,看起景致来,眯着眼,竟醉了。
天空如赤练,旭日如巨盘,沧海变幻,流金溢彩,好个东海朝暾奇景。
晓日初升汤开山色湖光试登绝顶,仙人何处剩有石台丹井来结闲缘。
水面红光处托着一道人,未见走动,徐徐飘来。贫道“给二位见礼。”
青禾和小随愣在那里,早就听说有仙人,这个,“你是仙人。”青禾弱弱的问。
“我是道人,也算口中的仙人吧。”道人道。
“那个,仙人。”
“叫我道长吧。”道人打断了青禾说道。
“我们能成仙吗?”
“二位皆善良之辈,虽然偷食贡品,但二位来时能补还,我皆知道。”
青禾一愣,本以为就他们四个知道,回去后,思来想去总感觉不妥,这次来道院从家里带了些不足,没想到道人都看到了。青禾望了望小随,小随也点点头,算是回应,想来没见面的时候小随也带东西来了。二人不语,但见道人继续说道
“我有两物欲送二位,两位回家后和平常样就行,不必有异状,但这两物请贴身戴好,我三日后引两位去修行地。可好?”
青禾小随点点头,正愣神时,道人不见了,但见青禾手中有一手环,小随手中多一珠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