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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忍耐是一种艺术

忍耐是一种艺术。人把婚姻比作一杯清茶:沏茶时,茶叶开始都飘浮在水面上,慢慢地,叶子才一点一点舒展,直到沉入杯底;水的颜色也一点一点变深,清醇的香气随之扑鼻而来。当两个人开始新婚生活时,会发觉生活并不像原来想象的那样简单。随之而来的柴米油盐的琐碎家务,会使两个人发生分歧,互不相让。如果在每次争吵前能忍耐几分钟,再忍耐几分钟,慢慢地知道两个人之间是要互相体谅、互相包容、互相磨合的,就能简单地避开这类家庭战争。当生活归于宁静,婚前的浪漫已经开始转化为心中沉甸甸的责任,化为对对方无尽的体贴与关怀,两个人都毫无保留地将自己的心、自己的情倾注到这个家中,家也因此而弥漫着爱的味道与温馨的情调,就像泡好的一杯茶,浓郁的香气很快就会飘满小屋。

梅雨过后是个艳阳天,苏华早上把家里每个角落打扫得一尘不染,然后把自己床上和儿子床上的被子抱出去晒着,让它们吸收太阳的光和热。到了下午,坐在阳台那扇落地窗前,让阳光柔柔地泻进房间。给自己泡一杯热茶,看着手里这只透明的小碗似的玻璃杯,心底温润恬静。

这只杯子是多年前母亲送给她的。它和一套包装拙朴的茶叶装在一起,杯底有几行红色小字。茶叶早已喝完了,这只杯子苏华一直留着,每次用它时总是想起刚结婚头几年的日子。

那时结婚证领了,婚礼举行了,同住在一个屋檐下。本以为从此郎情妾意地全是阳光灿烂,不曾想两个人总会因为一点鸡毛蒜皮的事整天吵吵闹闹,怎么也找不到相濡以沫的感觉。只要有一点儿事不合心意,不是吵架就是立刻掉头就走。

吵架越来越多的结果是,做丈夫的大叫要离婚,苏华也不甘示弱,说离婚就离婚,谁还怕谁不成?夜里,苏华蒙着被子不停地流泪,原来那个温柔体贴好脾气的男人哪里去了?我难道就要跟这样一个抵死不肯认错,什么事都要跟我针尖对麦芒的男人一起再过20年、30年?我要的婚姻怎会是这个样子?那种风和日丽、晴空万里的日子还会不会回来?

苏华忍不住去跟母亲诉苦,下定决心说要离婚。母亲却说天下没有不吵架的夫妻,你们总是争吵不休不是因为你们有天大矛盾,只是因为你们欠缺成年人应有的耐心和细心。你总认为男人应该有宽阔的胸襟、包容的气度,让你任性胡来。他也是初为人夫,年轻气盛,人家凭什么回回让着你?你为什么不能在吵架的时候忍耐一下?母亲说完起身去厨房泡了杯茶给苏华。这是什么味道?又苦又涩!哪里是茶?分明是劣质中药!苏华喝了一口立刻从嘴里吐出来。母亲看着她摇摇头,说这茶是她和父亲去泰国旅行时,在一家寺院旁边的小店里买的,味道很是特别。母亲说,你再试一下,这次不要吐出来。苏华又喝一口,这次不那么苦了,还是有些涩。母亲说喝这种茶不能急,要细细地品味,每一分钟的味道都不同,每一遍味道也不同。苏华再品了一口,浓浓的清苦过后竟是一种甘甜。

母亲拿来一个长方形的纸盒,里面有一只粗粗笨笨的小木盒。小木盒里装着这种看上去黑黑的茶,另外却配了一只透明的小碗一样的漂亮杯子。杯子的底部写着一行红色英文,直译过来是这样的——“试一试你对人生能付出多少勇力和毅力?1分钟:味道真太糟糕了;2分钟:又苦又涩;3分钟:忍耐一下不要急于放弃;4分钟:我们理解你的感受。5分钟:现在会有一些清香;6分钟:苦尽甘来。你尽可以开怀畅饮!”

母亲说,如果对生活没有足够的耐心和勇气,就连一杯看似普通的茶都能欺骗你。就像平常人家的婚姻生活,平庸和苦涩下常有甜蜜和温情。只需要你在必要的时候耐心一点,让自己心平气和下来,你会觉得事情远没有那么严重,就像这杯茶远没有那么苦涩一样。然后,你就会换一种心情给对方。记得红楼梦里那个镜子谜语的谜面吧:人笑亦笑,人哭亦哭。夫妻其实就是对方的镜子,对他笑一笑又能吃什么亏?记住,他是你要共度一生的男人。

那一次苏华在母亲家里呆到下午,拿着玻璃杯翻来覆去地看着上面的字,想了又想。

匆匆赶回家,算好了先生下班的时间,苏华在厨房假装忙碌。透过窗子看见先生愁眉不展地从小区大门口进来,然后,门铃就响了起来——他又忘记带钥匙了。苏华都不记得他这是一周内第几次忘记带钥匙了。平时她一定会唠唠叨叨地半天,今天她对自己说:“不要生气!不要去指责他这是第一百次忘记带钥匙,不要威胁他再也不给他开门。忘记带家里的钥匙并没有多么糟糕。”然后嘴里数着字从厨房走向大门。从1到6,换上微笑打开大门:“回来了!”顺手还接下他的公文包。

“嗯!回来了!”他先是一怔,不可置信地看着妻子,接着竟然喜出望外地笑了:“你做什么好吃的?好香啊!”他快乐得像个孩子,双臂还环上来在妻子的腰间一抱,这才坐下来换拖鞋。

苏华一下子就呆住了。突然发现以前真的是自己不够有耐心,结婚两年多了,从来不记得什么时候在他下班时以笑容相迎过。

就这样,苏华渐渐地改变自己的态度,当发生矛盾时就强迫自己闭上嘴回到卧室里默默地数数,然后换一种表情出来和他一起看电视转播的各种球赛。丈夫也逐渐柔和起来,有了不同意见也总是轻声细语慢慢道来,大多数时候也知道退让;看电视也不跟妻子抢电视遥控器;偶尔出差还不忘记买小礼物回来;只要有时间,就陪妻子坐在阳台上聊天,周日带着苏华去郊游;休息日一大早就跑菜场买菜,虽然买的菜又差又贵,苏华还是满心欢喜地夸奖他……

不过是忍耐6分钟,竟能让原本即将倒塌的围城化为风光无限。

一个周末的傍晚,苏华想起母亲送的茶和杯子,拿出来给先生看。她给他看了杯底的那行朱红小字,然后又专门泡了小木盒里的茶给他。告诉他要忍耐着喝下去才会有甘甜。

苏华坐在丈夫对面看他皱着眉喝第一口,停一停又喝第二口,耐心地喝完一杯。再注入沸水喝第二遍。看他渐渐地眉头舒展从心底露出愉悦的笑意。看一堆茶叶先是齐齐地挤在杯口,6分钟里接二连三地一片片落入杯底。

看茶汤的颜色由浅淡转而浓郁。那一刻,他们心里都突然就顿悟了:婚姻其实就像一杯茶呀!新婚初始就像刚刚冲泡的头一道茶,茶杯里每一片叶子都各自独自地在水面上浮着,茶的醇香也未能浸入水中。耐心等下去,茶叶才会一片一片从水面跌落杯底,茶汤会变得深邃柔和,就像生活逐渐变了色彩。时间再久一点,经历了水乳交融,茶叶最终全飘落杯底,于是这杯原本苦涩的茶变得清香无比了。

婚姻需要长时间的精心培育与经营,需要互相关心与呵护,做到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疲惫时有人为你敞开怀抱,悲伤时有人陪你流下泪水,孤独时有人同你回忆往事,彷徨时有人给你无穷力量,这才是一份成功的婚姻。为了爱忍耐几分钟,守住自己如茶的婚姻,虽平淡但温馨,虽不再有往日的激情,但却质朴纯真得让你温暖一辈子。

幸福馨语

温馨的家庭需要宽容,不要在小事上斤斤计较,对对方横挑鼻子竖挑眼。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大度为怀,因为接二连三的批评只会破坏家庭中温馨的气氛。而对对方的责备越少,婚姻就越美满,所以婚姻生活中应以赞扬和宽容取代批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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