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冈山
从山上归来的诗人说
这山上总躁动着什么
博物馆
硝烟和枪声成标本状飘散
南瓜依然香甜记忆
那根姓朱的扁担从歌谣里
悠然走来
仍跃跃欲试
—它在期待什么
总有一些呼唤
遗落在草丛
那些没有笔画的名字
飞不出这山
已疯长成片片茂林
杜鹃花无言红了十里
—它在泣些什么
而山说树说花朵说
这里是风景区
任旅游者浪漫采撷
而纪念碑依然缄默崛起
—它在注释什么
五百里五百里
我只是一声轻唤
灵魂中便有铮铮作响的山石
三清山：巨蟒出山
大自然的魔杖轻轻一点
你血肉的生命
瞬间
突然僵硬
头呼啸着
逼近天空
野性的鳞片坠落成荒林
山谷因你腾起的雄风
紧紧
关闭声音
美的不会成不朽
丑恶的不是永恒
山不老
你永远年轻
最阴险的凶狠恰恰
站成风景
（原载《汕头特区报》1992年10月12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