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我们三人就住在了梁叔家,这一觉睡得我梦里都能笑出声来。
但是第二天一早跟着梁叔在一家军医院做完抽血化验采集指纹等一系列常规检测来到一个地下联络站的时候,我才懵了。
我说老拐后来怎么就答应了呢?看着旁边已经通过检测的康爷和笑嘻嘻的老拐,我心里那个悔啊。
他娘的参加个任务竟然连我祖上三代都要查个明白!要说只查我个人,那自然是没问题,但是问题就出在我已故的父亲这里,他没有正经工作,总是神神秘秘的,而且听我妈生前说好像也蹲过几年号子,就凭这几点,普通的政府部门都不一定进得去,更别说零号局了,显然这些事情老拐都知道,所以才以通过零号局的背景调查为前提答应我加入这次行动。
妈的,姜果然还是老的辣啊。
心里正暗骂着,一个穿着很随意但眉宇间却透着一股子英气的中年人就朝我走了过来,手里拿着一叠资料,翻了一会儿,又看了看我,皱了皱眉。
正打算开口说话的时候,一个跟我年龄差不多的年轻人从一个房间跑了过来,在他身边耳语了几句。
只见那中年人眼睛一瞪,好像非常吃惊,然后就把手里那叠资料折了起来,转身从抽屉了拿出一个薄薄的绿色小本子,翻开在上面盖了章压了钢印之后交给了我,然后伸出右手:“杜先生,欢迎加入。”
这是我没有料到的事情,旁边老拐和梁叔都瞪大了眼睛,以为自己听错了。
老拐一把拽住那人的衣领:“你再说一遍!”
我没有理会他们,看了看手里的绿色小本,上面六个烫金大字看得我热血沸腾:“零号局暂行证”。
打开之后除了我的姓名和鲜红的印章以及钢印之外,一片空白,看来零号局的保密工作确实不是盖的,就连个暂行证都搞得这么神神秘秘的。
回到梁叔家中,老拐他们俩也已经接受了我加入这次行动的事实,叮嘱了我几句便不再说什么。
从梁叔口中得知,这次行动属于零号局的红色紧急任务,代号“239”,两天后出发,执行任务的外勤小组分三组,依次进入黄海海域,所有行动资金以及技术支持都由零号局提供,其它的梁叔自己也什么都不知道。
保密是零号局一贯的作风,梁叔这个老职员当然明白,自然也就不多问,但是从“红色紧急”这四个字来看,这次的任务零号局上级非常重视,按梁叔的话来说——很有可能这次行动中的其他行动小组会有“大人物”出现,但具体是什么人,梁叔也没有多说。
说到这里,梁叔简单给我们普及了一下零号局的紧急任务分类,共分为“黑,红,黄,蓝”四种紧急状态。
蓝色是指一般紧急任务,是指时间非常紧迫,通常情况下职员接到任务就要不惜一切代价马上执行,哪怕是正在给自己亲娘办白事也不能耽搁丝毫。
黄色紧急任务就比较多变,对于时间方面有时会很宽松,有时也会非常紧迫,一般是协助有关部门解救被困或者有怪异情况的普通百姓。
黑色紧急任务,非常罕见,梁叔也仅仅是有所耳闻而已,从未见过,自然也就了解不多。
最后就是红色了,红色紧急任务仅仅略低于黑色紧急任务出现的频率,梁叔也是第一次参加,一般情况下,执行红色紧急任务时,零号局高层都会投入大量人力物力以保证任务的完美完成,因为红色紧急任务一般都是涉及一个地区甚至一个国家的安全才会出现的任务,零号局自然容不得任何闪失。
两天时间一眨眼就过去了,按照零号局的指示,我和老拐,梁叔,康爷四人来到山东某市的一个小渔村。
这渔村很小,但是人却不少,来来往往人多眼杂的,我实在是搞不明白零号局怎么会在这里建联络站。
正当我疑惑的时候,一个渔夫模样的老大爷穿着老式的粗布衣,佝偻着身子缓缓地走了过来,抬头看了我们一眼,招了招手示意我们跟他过去。
跟在老大爷身后,看着他憔悴的背影,我不由的心里暗骂,这零号局真他娘的不是东西,老人家都一把年纪了,还不让人回家好好安享晚年,真怀疑零号局高层们的心是不是肉长的。
这里有很多欧式建筑,都是当年被德国侵占时期留下的,虽然不失为一道亮丽的风景,但无时不刻都在提醒每一个中国人当年所受过的耻辱与教训。
时过境迁,现在呈现在我眼前的小渔村里的这些欧式建筑,已经在文化大革命后作为零号局的秘密联络站而使用至今了。
也就是说,这整个小渔村,所有的人和物,都属于零号局!
当然,对外他们只是一个渔村而已。
进入一栋毫无特别之处的欧式小洋楼,来到地下室的入口处,紧闭的铁门前一个指纹采集器镶在旁边的墙上,那位渔夫老大爷示意我们依次把食指摁在上面。
要说现在科技就是发达,在相隔数千公里之外的军医院采集的指纹,通过网络数秒之间就能准确无误的传达到这里,这栋建筑原来的主人就是想破头皮也想不到短短一百年的时间人类就能实现如此极速的文件传输。
当我最后一个把手指摁在指纹采集器上的时候,门开了,跟我想象中的一样,迎面是一个通往地下不知何处的阶梯。
弯弯曲曲的往下走了有几十阶,一个偌大的类似指挥室的房间出现在眼前,人不多,但是都很忙碌,没有想象中的统一制服,大家都很随意,但是都很认真。
过了好大一会儿,一个戴眼镜的年轻男子走了过来,面无表情的问道:“第一小组?”
“你好,239外勤第一小组,请指示”梁叔礼貌的回答。
我看了看这眼镜男,年龄跟我差不多,瘦瘦的身板刮来一阵风就能吹走的那种,一副装十三的表情,最烦这种人。
“就四个人?”眼镜男眯起眼睛打量着除我之外的三个“老头”不屑的问道。
“对!就四个人!”我瞪大了眼珠子回道。
“我还以为我刚才接错人了呢,那好吧,跟我过来吧”眼镜男瞥了我一眼,对我们招了招手示意我们跟他过去。
看他这动作我猛地一愣,怎么这动作这么熟悉呢?
“易容术!啧啧,不简单那,这零号局果真是卧虎藏龙啊!”一旁康爷小声说道。
果然!眼前这眼镜男就是刚才那个渔夫模样的老大爷!
现代的易容术一般是借助人面倒膜来完成,而古代的易容术则是借助银针等奇怪的物品来达到“改头换面”的效果,只是古代的易容术已经失传已久,没想到今天在这里有幸一见,看来这零号局果真是藏龙卧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