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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熟悉的敌人

今天的海百合餐厅人有点多,还未到12点,许多客人已经来了。男男女女陆续从大门进来,其中大部分应该是来过周末的情侣,一些情侣已经是这一家海百合餐厅的老主顾了,固定的位置从来没有变过。此时大厅中也响起优美典雅的钢琴声,这段钢琴是海百合的老板巴斯蒂安演奏的。每次餐馆营业时的音乐都是巴斯蒂安亲自演出,而餐馆的的日常料理是他的妻子克莉丝·惠特照看。

在更衣室里,白英也赶紧换上了服务生的服装,打好领结,整理好衬衫和马甲。面对着镜子中的自己,白英挥动了一下拳头,给自己鼓鼓劲。然后就出去开始了午市的工作。

虽然白英工作不久,但是其实大部分来海百合的人白英都认识,也都知道他们的故事。像是文学院的刘璞玉和向若蓝是一对文艺小情侣,他们喜欢坐在靠窗放有百合花的位置,他们经常讨论着路过的人都是干什么的。而坐在钢琴旁的乔飞是潇大音乐学院钢琴系的大三学生,他每周都来听巴斯蒂安老板演奏钢琴,毕竟巴斯蒂安老板曾经是维也纳音乐艺术学院的学生,钢琴技艺高超,而乔飞也一直想去维也纳音乐艺术学院。还有经常坐在断头台旁边座位的一堆百岁老夫妇,他们当年是留法的中国学生,后来在法国生活,随着中国成为和美国并驾齐驱的经济体之后,他们就回到了中国,并在潭州养老,之所以坐在断头台旁边的座位,是因为当年他们便是在巴黎的断头台酒吧的断头台旁讨论着断头台而相恋的。

当然也有外国人,比如坐在沙发隔间的这个法国人,棕色长发,奇怪的纹身和略显英俊的面庞。白英记得这个人叫让·贝特朗。白英在跟贝特朗聊天时知道了他是一个魔术师,经常在潭州大剧院和各大酒吧表演魔术,已经到中国3年多了。而且白英记得自己第一次见到月瑶时,这个贝特朗也在场。不过今天贝特朗有点不一样,因为平时他更喜欢坐在里层角落的那个仅有的单人座位上。这次却做到了一个四人沙发座位上,似乎是在等什么人。

白英走了过去,递上了菜单:“贝特朗先生,您今天想要点什么?今天的特价优惠是焦糖布丁。”

“白先生啊,今天是你值班,虽然只有一周,我们倒是见了四五次了,好像你第一天上班我们就见面了。当时还聊得真开心。”

“是的,贝特朗先生也是令人记忆深刻。请问您点什么餐?”

贝特朗拿着菜谱犹豫了一下说:“两份普罗旺斯套餐吧。”

“恩好的,需要一份等您等的人来了再上吗?”

“不需要了,他应该快来了。”

“好的,请稍等。”说着白英便去厨房下单了。而之后白英有穿梭在餐厅内,不断地帮别人下单和送餐。其实当法国餐厅的服务生很麻烦,毕竟法国人用餐不像中国人。他们讲究用餐顺序,分为三道菜:开胃菜、主菜和甜品,并且三道菜上菜的程序也没有这么简单。而服务生往往需要全程关注自己所服务的餐位。当客人用完一道菜时要及时补上。否则就不符合餐做礼仪了,而面对海百合餐厅每天超级大的人流量,往往一个服务生能照顾的餐位往往有限。在海百合餐厅中,一个法国服务生一般能兼顾三桌,一个中国服务生能兼顾五桌,而白英是纪录保持着,他能兼顾七桌而不出错。就连老板巴斯蒂安都对白英称赞有加,因为白英仅仅在上班的第三天就找到了方法并打破和保持了记录。

这时厨房通过无线电通知了白英,应该给贝特朗那一桌上菜了。于是白英迅速而绅士地走回了端菜点。端好开胃菜后便朝贝特朗的餐位走去。但是快要走到时,白英却停下了脚步,眼睛望着前方露出了惊讶的表情。因为和贝特朗坐在一起的人不是别人,正是那天追杀自己和月瑶的那个老神父欧金尼奥。

白英一下匆忙往回走,但是转身之间撞到了正在送菜的另一位中国服务生。

“咣!当!”瞬间餐盘在地上打乱,而这此时钢琴声、交谈声以及餐具发出的碰撞声都停止了,人们都看向了这个方向。但是白英来不及关注这些,就赶紧捂着脸快步走向了更衣室。老板巴斯蒂安赶紧赶了过来笑着用中文和法文向顾客解释:“不好意思,今天是我们的服务生身体不舒服,出了一点差错,打扰了大家用餐,我感到非常抱歉。所以今天在座的所有顾客餐费打五折,餐品被打翻的这几位顾客免单。对不起,我确实感到抱歉。”说完,餐厅又回到了正常的状态,大家继续用餐聊天,唯一不同的是话题里增加了五折的讨论。

巴斯蒂安迅速到了更衣室,打开更衣室的门,只看见白英。然后生气地说:“白英!你今天怎么搞得?出这么大的岔子!”

白英低头回答道:“对不起,老板我……”

“算了,你们中国人说人非圣贤孰能无过,一个学生也不容易,钱就先不扣了,下不为例。”

“老板我……钱还是扣吧,你看赔偿了多少就从工资里扣多少吧。”

“算了,也是你这几天太拼了,你以后量力而行就行了。你今天身体不舒服的话,就先回吧,明天再来。”

“老板!我……你还是让我做一下打扫的工作的,否则我心里过意不去。”

“那你去整理一下吧台吧,记得小声一点。”

“恩好的。”

说完巴斯蒂安就出去了,而白英则整理了一下衣服,心中却已经没有想着工作的事情了,其实白英申请留下来是想偷听这个欧金尼奥究竟想干什么。因为白英起初并没有对贝特朗产生什么怀疑,但是当今天看见贝特朗和欧金尼奥时,就已经猜到了十之八九:那天下午贝特朗来用餐,刚好是自己第一次见到月瑶。而当时月瑶和她的室友就在斜对面用餐。而第二天,月瑶就请病假住院了。后来月瑶刚出院,这个欧金尼奥就来了。这两个人必然是一伙的。而这次碰头,必然与月瑶有关。

于是白英走出了更衣室,从吧台上顺了一个抹布,然后就走到贝特朗和欧金尼奥附近,装作擦一副油画框开始偷听两个人的法语对话。

而身后响起了欧金尼奥那老乌鸦的声音:“为什么不约到隐秘的地方,这里不太适合谈论吧。”这个声音现在令白英极为反感。

“只是想请您吃个饭而已。”

“算了,这里就这里吧,也没有什么大碍。贝特朗,这次事情闹大了,战争骑士被释放了出来。”

贝特朗不耐烦地说:“你用教会禁止使用的召唤术放出来的,找我干什么?我可不想趟这趟浑水。”

“我正想说这个问题,我并没有用禁术。我只是用了‘战争骑士之怒’的攻击法术,那只是借力魔法,并不能给战争骑士塑形。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战争骑士却完成了塑形。”

贝特朗略带惊讶地说:“你是说你并没有召唤它,但它却自己借媒介塑形了?这不可能啊!就算是泰坦级的魔法也不可能将攻击魔法变成召唤魔法。”

“起初我也不相信,但是有前天,它来找我了,并且还杀了两个修女……”

贝特朗的语气十分惊讶:“这……教会和神秘所知道了吗?”

欧金尼奥压低了语气低声说:“他们还不知道。”

“不知道的话倒是能保住你的命,但是枢机主教大人,你打算怎么处理战争骑士。”

“你知道昨天发生的足球场斗殴吗?我看肯定是战争骑士做的。看来他的目的并不是我们。”

“那他的目的是?”

欧金尼奥笑了一声说:“据我推测,他的目标一定是星沙之域的那个女生。而那个女生刚被星沙之域招为学生,只怕星沙之域会和战争骑士有一战的。今早战争骑士还窜动了一起斗殴事件,就在潇大的办公楼,星沙之域不可能不知道。他们两家一定会打起来的。不过我们一点不用担心咱们的实力,因为我这次带来了杀手锏。”

贝特朗好奇地问:“什么杀手锏?”

欧金尼奥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露出奸邪的笑容,缓缓说出:“教皇卫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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