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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司马夜

“原来之前…一直很幸福,完成梦想了,却不幸福了。你可不要像爸爸一样喔。”

这个男人的声音一直在我脑中回荡,虽然我不知道自己怎么记住了这句话,但我知道这个男人就是我的父亲司马义华,而他也就这样消失在了我的记忆中。

17年前,对于我来说最遥远却又无法释怀的时间。

对于这样一个抛弃家庭的男人,我并不在乎!但是母亲在乎……

向诬陷者们喊被诬陷者的冤,似乎上诉的人都会遇到的情况。母亲的洗冤之路没有任何进展。面对曾经的朋友,母亲却只能卑躬屈膝与屈辱,最后连母亲也疯了。

最后我明白,要完成母亲的愿望,就需要拥有无人可挡的力量,获得别人无法对抗你的威望。虽然我一点不想为那个男人洗冤。

说实话,我不在乎他是不是背叛者,我只是憎恶他为了那么一个理由抛妻弃子,不可原谅!

虽然没人愿意教我魔法,甚至没人愿意接触我。但是我还是在父亲的通讯录中找到一个人,罗素。利用他侠义的性格,我开始了魔法之路。

经过8年的寒窗研习,我从一个零基础者成为了实力不错的魔法师,罗素写了推荐信给了星沙之域的院长,于是在18岁这年,我获得了在星沙之域学习的权利,作为隐藏身份,我成为了潇湘大学的哲学系一年级的学生。

大学,我第一次走出魔法世界的训练房,而月瑶也是我接触的第一个普通人。或许就像刚破壳的小天鹅一般,我似乎产生了印随行为,对于这个第一眼见到的陌生女生,我义无反顾的认为她是我的朋友。

没有阴暗的魔法暗房,没有痛苦的训练,没有难以负担的神经系统,有的只是普通轻松的聊天,时不时的寒暄,平等的对话!

原来……朋友的感觉是这样的。

我内心第一次那么轻松。但是作为魔法师,你永远像是背负着一座藏着秘密的大山。这样的生活对于我来说其实很累,我渴望平凡的生活与情感,哪怕只有一瞬,那一瞬做人的感觉。

但是自己的鲁莽毁了一切!

而自己也为自己的鲁莽付出了代价。

自己就是一个罪人,自己就应该用死来偿还。

自己要怎么和月瑶说呢?

我已经无法思考了。

但是我不能乱,我肩上还有更大的使命。

我不能乱,不能乱……

“唔……”

司马夜被强烈的阳光给唤醒了,看看四周,像是在医院里,小夜叹了口气

“原来是梦,怎么会……”

“你醒了?”

一个坐在一旁椅子上的中年男人问道,这个男人标准的国字脸,浓眉大眼,很像是中国六、七十年代样板剧中的正面人物,他穿着朴素的藏蓝色立领中山装,上衣口袋里似乎插着一支钢笔,表情极其严肃。

“罗素老师!你怎么在这里,那个、那个月瑶怎么样了?”司马夜急切地问道。

罗素面部青筋暴起,似乎非常生气,但是这种生气的表情在司马夜看来反而说明罗素已经原谅自己了:“废话,你背着我做了这么大的蠢事,差点丢了性命不说,还让我给你摆平星沙之域,我可是拜托了各种老师去孙院长那里求情,结果院长罚我在当三天图书馆厕所清扫员,你觉得我不应该来批评你吗?你真是气死我了!至于你说的那个丫头片子,只是睡了一晚上就醒了,第二天就活奔乱跳的出院了。这几天都是她照顾你的。”

罗素虽然语气很强硬,眼神中充满着对这个关门子弟的无奈,毕竟这次直接和神秘所六品助祭对上了,还差点丢了性命,想想那个白胡子院长愤怒的表情,现在都慎得慌。

“我对此感到抱歉,罗素老师。”司马夜若有所思的看着窗外的香樟树。

听到司马夜的道歉,罗素的语气也软了下来:“算了,谁知道平时连一个字都愿意多说的人,居然会这冲动到去直接和不了解的外国魔法师决斗,唉,你让我怎么说你。”

“嗯,我了解了。”司马夜松了一口气,听老师的口吻就应该没有造成什么大后果,因为罗素是一个喜怒颜于色的人。

“你了解了?你了解个什么,小夜,你怎么突然就不能遇事思考了,你平日里那些理性和冷静去哪里了?你知道…………。”

“那个,老师。”

罗素的话被司马夜打断了

“啊?”罗素看着司马夜,等着她的提问。

“我的神经系统……”

罗素的语气变得平和,甚至有点呆呆的:“哦……你的魔力运转体系是望舒祭司帮你恢复的,花了4天时间。那么重的伤,半数的神经系统被魔力烧坏了,我本来以为你可能这辈子再也使用不了魔法了,吓死我了。可是没想到新任的望舒祭司居然回到了星沙之域,并且帮你恢复了,望舒宫的治愈魔法独步天下,我才舒了一口气。等等……不对啊!前面的我还没说完,你怎么就插话啊……”

“这么说,我至少昏迷了4天了。”小夜根本没有理罗素的抱怨。

不过罗素也不在意,毕竟司马夜的态度他早就适应了:“6天!6天啊,不过虽然魔力的供给系统已经恢复了,但是可能暂时无法使用大型魔法,你还要恢复一段时间。”

“望舒祭司?不是十七年前就消失了吗?”

“好像是新选出来的。唉?我怎么又跟着你走了,我还没说完呢……你看看你,我真的后悔教你了,你说说我怎么当时就心一软教了你魔法呢,你是有魔法天赋,但是你也不能就此自信心爆棚吧,我真是……”

罗素老师的抱怨的声音一直在房间中环绕不停,但是小夜却像是隔断了声音一般,只是默默的看着窗外,想起了当晚场景,那个感觉像是从古代来的人,还有那强大美丽的魔法。

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

望舒祭司是一个延续了5000年的魔法职务。原本是供奉月亮的祭司,而望舒一族也是众多魔法家族中魔力最强的一支,望舒祭司的任命和考核则需要当时的龙渊的认可,因为望舒祭司是母系崇拜的产物,所以从5000年前就是母亲传给女儿,代代相传。

但随着上古多神教的衰落,以及佛教、儒教的兴起,望舒祭司在宗教魔法方面就无法很有效的使用了,而望舒祭司们为了保证她们的地位,于是开始将古典多神教的魔法与文化魔法相结合,形成了自己的魔法,并且在唐朝,汉文化最强大的时候达到了鼎盛,甚至有传言她们打开了通往第一世界的门。

但是到了近代和当代,随着西方的入侵和西方化,西方化的魔法教学和魔法内容取代了传统魔法,更重要的是传统文化的没落和西式的生活,这让依靠施展宗教魔法和文化魔法起家的望舒祭司越来越弱小。加之以17年前宗教战争,望舒祭司的最后血脉死亡,望舒祭司便不再好像设立了。

到了去年,一只华夏神族的使者青鸾鸟向孙元起忽然说望舒一族的血脉没有断,只是自己出于安全考虑让她匿迹于普通世界,而今年似乎有某些方面的威胁,加之以望舒血脉完美的通过了华夏诸神的祭司考核,所以,尘封了十七年的祭司再次启动。

但是望舒祭祀价值观是典型的魔法师的价值观,那就是功利主义。如果没有目的,她一定不会用大型的魔法救自己的,毕竟重建神经系统会让望舒祭祀消耗大量的魔法。

望舒祭祀的出现绝对不是偶然,一定有什么再隐瞒着我们。

司马夜陷入了沉思,而罗素看了看表,停止了抱怨。

罗素看了看手表,赶紧站了起来:“啊,已经九点半了,那个小丫头也快来了,我还有课我就先走了,你好好休息吧。”

“嗯,老师、、、”司马夜叫住了自己的老师。

“啊?怎么了?”

司马夜平静地问:“月瑶她知道我的身份了吗?”

“嗯,她不但知道了你的身份,也知道了星沙之域,知道了魔法世界。不过你放心,她只是刚开始有点惊讶,不过后来就没事了,还一个劲的了解魔法世界的事。”

“…………”

“那我就先走了。”

罗素离开了病房,留下了司马夜一个人。

她一直在思考着昏迷期间的梦,那个回顾了自己一生的梦,究竟自己做的对不对,自己活着又究竟为了什么。这一切的答案,困扰自己很多年。走得越远,迷茫的越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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