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衣见楚墨寒点了点头,他压下心里的翻涌的情绪。脸色恢复了淡然,多年孱弱的身子他已经习惯了。
“若是有人能治好我,我定会重谢。”
楚墨寒闻言只是勾了勾嘴角,伸手挥了挥道:“这件事你先不要和别人说,回去休息吧。”
青衣微微皱了下眉头,刚要开口就听到门外传来敲门声。紧接着一道清脆略带担忧的声音传来了进来。
“主子,青衣在你这里吗?”
楚墨寒淡然的看了一眼青衣,见对方脸色微微一变。嘴角上扬,淡淡的应了一声。
“小蝶进来吧,青衣在我这里。”
楚墨寒的话音刚落下,房间的门就被人从外面推开了。一身淡粉色棉服长裙的女子走了进来,女子有一双如黑曜石一般璀璨的眼睛。小巧的鼻子,红润的唇瓣,圆润的鹅蛋脸标准的温柔俏佳人一枚。
“死青衣,你又敢背着老娘偷偷跑出来。跑出来就算了,竟然连斗篷都不罩上。你是嫌你的命太长,还是冬天里你的心里冒火需要冷静冷静?你若是想冷静,我不介意帮你灭灭火。”
女子三步并两步走到了青衣面前,伸出手毫不客气的掐住了他的耳朵用力的一拧。这彪悍的动静,立刻破坏了她温柔俏佳人的形象。
“哎呦!疼!”青衣微微弯下身子,痛呼求饶:“娘子,你轻一点。我的耳朵都要被你拧掉了,以后你相公就听不到你说话了。”
青衣的身高比较高,小蝶也不过刚到他肩膀而已。害怕自家娘子举着手累,他特意微微弯下身子配合着她。
“你还知道疼?忘记大夫是怎么交代的了?一定要注意身体,你.......”
青衣伸手一把将喋喋不休的小蝶拉入了怀中,放低声音露出讨好的笑道:“娘子,我下次再也不会了。你就别再说我了,好不好?”
小蝶伸手推了推青衣,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刚才一顿的发泄,现在心情好了很多。
“记住你的话,若是再有下一次。我一定不会刚过你,哼!”
楚墨寒看着两人,无奈的笑了笑。修长的手指抚摸着下颚,眸子微微一闪。
“你们两个人够了啊,不要在我面前恩爱。想恩爱,回自己房间去。”
听到楚墨寒调侃的话,小蝶脸微微一红。狠狠的瞪了一眼青衣,随后笑眯眯的看向了楚墨。
“主子,若是没有别的事我们就先回去了。青衣到了该吃药的时候了。”
楚墨寒点了点头,并没有阻止:“恩,你们下去吧。”
小蝶和青衣恭敬的应了一声,便推门离开了院子。留下楚墨寒一人,手指下移抚摸着手里的玉佩出神。
沈婉瑜见了御风选出来的十个人,一看都是可塑之才。青龙白虎朱雀选四堂的正负堂主分别由,青龙由沈一和沈二,白虎由沈三和沈四,朱雀由两个女子担任,所以名字也没有那顺序来。而是一个叫沈伶一个叫沈月,玄武则是由沈九和沈十担任。
这样的分配也都是按照每个人的性格和所长安排的,折让她很满意。更加放心将副楼主的位置交给御风了,而她则是用倾城公子的身份坐上墨婉楼的楼主的位置。
沈婉瑜慵懒的靠在软枕上,手里翻看着从藏书阁里找到的一本落满灰尘的古籍——炼丹术。这本书是藏书阁顶楼一个很偏的位置里翻出来的,她看着名字就知道是和炼丹有关的便顺手拿了出来。
可没想到就是这么一本书,让她看了一天。不知不觉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她依然没有想到放下来的迹象。
“小姐,您都已经看一天了。该歇歇了,不然眼睛会痛的。”
秋竹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她不知道这书里到底有什么。让小姐看到几乎要废寝忘食的地步,这一天只喝了几杯水。
沈婉瑜闻言将目光从书籍上移开,落到了秋竹微皱的眉头的小脸上。伸手揉了揉眉心,经过秋竹的提醒着才感觉到眼睛有些疲劳。
想了想她将古籍放到了一边,伸出手由着秋竹将她扶下了炕塌。
“准备晚膳吧。”
秋竹点了点头,便推开房门走了出去。
沈婉瑜走回内室,坐到了桌子前。单手拄着下巴,她回忆着书上记载的药方。眸子微微一眯,她这次算是捡到宝了。若是那上面记载丹药真的能炼制出来,那么对她来说就更是如虎添翼了。
思索间内室的帘子被掀开,秋竹几人端着饭菜走了进来。啥时间整个屋子里都飘散着饭菜的香味,她的食欲也被勾起。
一整天都没有吃东西,晚饭沈婉瑜整整吃了两碗才放下碗筷。抚摸着撑得圆滚滚的肚子,她露出了一抹满足的微笑。
吃过晚饭,沈婉瑜带着秋竹几人在院子里散步消食。望着高高悬挂在夜空中的月亮,沈婉瑜微微的叹了一口气。
距离妖孽离开已经过了一个月了,这一个月的时间他应该已经到了边关了。不知道那边的情况如何,他有没有遇到什么危险。
在院子里转了几圈,沈婉瑜望向很久都没有去过的炼丹房。脑子里闪过今天在炼丹那本书里记载的几个丹药,心思一动。
“你们都下去休息吧,我要在炼药房炼丹。”
听到沈婉瑜的话,秋竹几人立刻就会意了。自家小姐恐怕是又研制出新的丹药,要尝试了。几人应了一声,就转身离开了。
沈婉瑜走进炼药房,屋子里有些冷。因为太长时间没有来,少了几分的人气有些阴沉。
吱呀一声,炼药房的房门被推开。秋竹端着放慢银炭的铜盆走了进来,放到了地上点燃。屋子里暖和了不少,她将手腕上挂着厚重披风披在了沈婉瑜的身上。
“小姐,冬日夜里凉。你要注意身子,别再染了风寒。”
沈婉瑜点了点头,身边的这几个丫鬟中。还是秋竹最为心细,心里感觉暖暖的。
“恩,我知道。好了,你也快回去休息吧。”
沈婉瑜半推半就的将秋竹推出了炼药房,随后转身走向了炼药用的炉子前面。想着那个叫洗髓丹的药材,从一旁的架子上翻找了一番。
洗髓丹是一种很神奇的丹药,服下它会将改善一个人的体质使其变得更加的健康强壮整个人都脱胎换骨。修炼内力比平常人要快上很多倍,是许多练武人事梦想得到的丹药。
洗髓丹需要的药材很普通,可炼制成功的几率却是非常的小。小到几乎是千分之一的几率,而且很费人的精力。
沈婉瑜将炼制洗髓丹的药材放到桌子上,便开始按照书上记载的步骤开始炼药。
炼制了一个晚上,天蒙蒙亮的时候。沈婉瑜看着桌子上的炼费的药沫,眼底满是无奈。这洗髓丹可真够难炼制啊,揉了揉眉心。她浪费了太多的精力,现在头都整个蹦着蹦着的疼。
看着紧紧剩下只能再炼制一次的药材,微微闭上眼睛深呼吸了一口气。再试一次,如果还是不行那她就休息一段时间。将药材补齐了,再继续试。
这洗髓丹完全挑起了她征服的欲望,她就不信她炼制不出来。缓缓睁开眼睛,疲惫从眼底散去恢复了清明。
将药材按照顺序放入了炼药的炉子里,她仔细的观察着火苗的变化和时间。噗呲噗呲的火苗声在安静的屋子里显得格外的清晰,沈婉瑜看来看时间应该差不多了。
她有些紧张的掀开了炼药炉的盖子,顺手将火苗熄灭。拿起厚厚的棉布抓起炉子,路口朝下将里面的不知道成没成功的丹药倒入桌子上的玉碗中。
三颗圆润如同黑珍珠一样的丹药掉入了玉碗中,发出了清脆的撞击声。在碗底弹跳了两下,最后不动。
沈婉瑜将炼药炉放到一边,眼中满是激动的看着玉碗中的黑色丹药。她.....她竟然炼制成功了,伸出有些颤动的手将三颗丹药如同珍宝一般的放入手中。
取出一个绿色的瓷瓶,她将两颗洗髓丹放了进去。手里却留下了一颗,她的心里有一个大胆的想法。既然这洗髓丹可以让你一个人脱胎换骨,那是不是让御水服用后就好起来。
想着她握紧手中的丹药,这是一场赌博。若是赢了,那么御水就能完全好起来,还能让她以后修炼内力更加的有益。
沈婉瑜推开炼药房的房门,清晨的冷风中夹杂着刺骨的寒气。伸手拢了拢肩上的厚重披风,身子不由得抖了抖。
“小姐,要不要为你准备沐浴的东西。”
春兰正好从房间里出来,看到沈婉瑜从炼药房中走出连忙上前开口询问。看着自家小姐眉宇间那掩饰不掉的疲惫,有些心疼的开口。
“不用了,我要去看看御水。”
沈婉瑜摇了摇头,揉了揉因为精力用的太过而犯疼的太阳穴。抬步朝着御水的房间走去,轻轻的敲了敲门。
房门里传来了御水的声音,沈婉瑜这才推开房门走了进去。身后还跟着春兰,春兰将房门掩上挡住了外面的冷风。
“小姐,你怎么过来了?”
御水一见是沈婉瑜,连忙要从床上下来却被沈婉瑜快一步给阻止了。
“你躺着吧,不用下来了。我过来是想和你说一件事。”
沈婉瑜将御水推回床榻上,自己坐到了床边。将手心摊开,微微抿起唇瓣。
“御水,我手里的这颗丹药你应该听说过。”
御水望着如同黑珍珠一般的丹药,眼珠微微一转思索了一下。随后脸色一变,有些不敢置信的看向了沈婉瑜。张了张口,好一会才发出声音。
“这...这....这难道是传说中的洗髓丹?”
练武之人都想要的神物,可惜整个九州大陆上加起来也超不过十颗。而这十颗大多是在一些隐世部落和世家之中才会有,就连四大国都没有这东西。
见沈婉瑜点点头,御水简直觉得这世界都玄幻了。自家小姐到底还是不是人,连洗髓丹这东西都能弄到手。只是她跟在小姐身边时间也不短了,而且小姐的势力也不过是刚刚建立。这洗髓丹她是从哪里得来的,难道.....
“小姐....这洗髓丹该不会是你自己炼的吧?”
沈婉瑜看着满脸震惊的御水,勾起嘴角笑了笑。很少看到御水露出这样的表情,她点了点头。
“是啊,这洗髓丹不愧是神级的丹药。我炼制了一晚上,失败了不知道多少次。药材都用光了,今天早上才炼制出来。”
心里猜测是如此,可真的从自家小姐口中说出来。御水还是风中凌乱了一把,看着沈婉瑜的眼神如同在看怪物一般。
“小姐...你真不是人......”
沈婉瑜微微挑起眉梢,眸子微微一眯:“你家小姐不是人?”
御水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连忙开口解释道:“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想说,小姐你真不是人简直就是神。真不知道这世上还有什么事能难倒你。”
沈婉瑜听到御水的话,这才满意的点点头道:“那是当然,你家小姐不是人是神。”
御水点点头表示很赞同她的话,从知道这洗髓丹是沈婉瑜炼制的时起。她已经成为她心中无所不能的神了,可以说是盲目的崇拜。
见她点头,沈婉瑜嘴角一抽。随后脸色一正,恢复了严肃的看向了御水。
“不用我说你应该知道洗髓丹的功效,我有一个大胆的想法。如果你服下洗髓丹,说不定你身上的伤就会彻底的好起来。你要不要试一试?”
御水微微一愣,她看了看沈婉瑜手里的洗髓丹有些不确定的道:“小姐是想要我服用洗髓丹?”
见沈婉瑜点头,御水依然有些不敢置信。这能让九州大陆的人为之疯狂的东西,就这么给她了?
见御水呆愣愣的样子,沈婉瑜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自然是给你,只有你好了才有人能贴身的保护我不是?不过,我就是怕这洗髓丹对你身上的伤没用。”
御水回过神,尽量平复好自己有些激动的情绪,故作镇定的道。
“这洗髓丹对我身上的伤很有有用,小姐你可能不知道。洗髓丹对于不会武功的人可以改变他的体质让他可以习武,对于会武功的人它还可以重塑经脉。”
听到御水的话,沈婉瑜一愣。随护脑子里快速闪过一个想法,她小心翼翼的开口道。
“洗髓丹可以改变一个人的体质,如果给孕妇服用的话对她和胎儿是不是都很好?”
听到沈婉瑜的话,御水就猜到了沈婉瑜想要做什么。于是点了点头,接着说道:“孕妇服用的洗髓丹,母亲和肚子里的孩子都会改变体质。不过要注意一点就是,洗髓丹的药效很强。所以孕妇一定要足八个月才能服用,太早的话肚子里的孩子也许还经受不住药效。”
沈婉瑜闻言垂下眼眸,思索了片刻。自家娘亲还没有到八个月,那剩下两颗洗髓丹就留下来一颗给娘亲用。
“是这样啊,那我就放心了。给,把这个服下吧。我和春兰会陪在你身边,不会让其他人打扰到你。”
将手里的洗髓丹塞入了御水的手中,沈婉瑜带着春兰坐到了桌子前。
御水看了看手里的洗髓丹,心里依然还是有些激动。她调整好自己的情绪,这才服下洗髓丹。随后双腿盘膝,坐了起来。
沈婉瑜单手拄着下吧,一双清澈的眸子一瞬不瞬的凝视着床榻上盘膝运功的御水。春兰则是悄悄的退出了屋子,守在了屋外。
内室里很安静,只有淡淡的薰衣草香飘散着。御水的脸色越来越白,秀气的眉头皱紧。额头上冒出了汗水,都打的汗珠顺着苍白的脸颊滑落。
雪白的贝齿紧咬着红润的唇瓣,似乎是在忍耐着极大的痛苦。沈婉瑜见御水如此,眼中闪过一抹担忧。该不会是洗髓丹出了什么问题吧,往日里她练出来的丹药都会找小白鼠试药。
但这一次洗髓丹太过于难炼,稀少又珍贵。她才没有找人试药,如果御水因为这样出什么事。她恐怕要愧疚一辈子,心里有些着急。
沈婉瑜再也坐不住了,她放轻脚步走到了御水的身边坐下。伸手抚上她的手腕,开始给她诊脉。
澄澈的眸低闪过一抹诧异,这脉象时强时弱十分的怪异。眉头微微皱起,当她看到御水手腕上的伤口已肉眼可见的速度慢慢脱落,一层新的肌肤慢慢的生出。
她不得不感叹这洗髓丹的神奇和强大,这一刻她一点都不怀疑。若是让别人知道了她会炼制洗髓丹或者是她手里有洗髓丹,会给她带来多大的麻烦和危险。
所以在她还没有强大起来的时候,她还是不要将洗髓丹这个秘密透露出去。沈婉瑜思虑之间,床榻上的御水眼皮微微动了两下。
随后身子向前一倾,张开嘴一口黑色的血从她的口中吐了出来。黑色的血液溅到地上,散发出一股血腥和恶臭的味道。
沈婉瑜眉头微微一皱,随后连忙看向身边的御水。只见她身子一偏,软软的倒了下去。
沈婉瑜连忙伸出手扶住了她,纤细的手指覆盖在她的手腕上。再次给她诊脉,这一次的脉搏强健有力。而且她发现御水现在的身体虽然虚弱,可脸色却已经比之前红润了很多。
“唔......”
御水缓缓的睁开眼睛,当看到一脸担忧的看着自己的沈婉瑜时。嘴角勾起了一抹虚弱的微笑,声音中透着些许的兴奋。
“小...小姐....我成功了,挺过了重塑经脉的痛苦。”
她伸出手,看着手腕处没有一丝疤痕。她眼底闪过一抹震惊,没想到她真的好了。
沈婉瑜听到她的话,紧皱的眉头舒展开。她也为御水高兴,将人扶了起来让她靠在软枕上。
“成功就好,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说着她从怀中取出一个瓶子,倒出一颗药丸塞入了御水的口中。
过了半个时辰,御水的精神才好了起来。身体也没有了那种虚弱的感觉,她眨了眨眼睛。有些激动,在沈婉瑜鼓励的眼神下。
小心翼翼的掀开被子下了床,脚落在地上。站稳身子后,她动了动手腕和脚腕。在没有了之前的无力软绵的感觉,恢复了从前健康的样子。
在屋子里转了几圈,又尝试着舞了一套拳法。确定自己真的恢复健康了,她激动的跑到沈婉瑜的身边。扑通一声,跪在了她的面前。
沈婉瑜被御水突然的跪下弄的一愣,回过神连忙伸手将她扶了起来。
“御水,你这是做什么。”
“小姐,你就让我给你跪着吧。若不是有小姐,御水恐怕早已经成为废人了。也不会有机会重新好起来,而且还脱胎换骨了。”
御水摇了摇头,没有让沈婉瑜扶着她站起身。执意要跪在地上,雷打不动。
实在是拗不过御水,沈婉瑜颇为无奈便随她去了。
“御水,你根本就不用谢我。若不是为了我,你也不会被四姨娘挑断了手筋脚筋。让你承受那样非人的折磨,应该是我跟你道歉的。”
御水摇了摇头,她连忙开口道:“小姐,御水身为你的暗卫。保护主子是我们的使命,别说是被挑断手筋脚筋。即便是死,也不会有半句怨言。”
“好了,好了。我知道你的意思,起来吧。这大冬天的,地上多凉啊。若是染了风寒,我岂不是白救你了。”
沈婉瑜深知这话题不能再进行下去,最后也得不出什么结论还不如就此打住。
这一次御水没有拒绝,顺着沈婉瑜扶着她的力道站起了身子。脸上终于露出了自从受伤后最灿烂的一抹笑容,她终于又可以站在小姐的身边保护她了。
“我先回去休息了,你身体刚好还是要适应一下。”
沈婉瑜伸手捂住嘴角打了一个哈欠,事情解决了。浓浓的疲倦瞬间袭来,让她有些招架不住。精力用的实在是太过了,才抬脚走了两步。眼前一黑,便失去了知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