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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凡大了,院长妈妈迟早有一天会离开的,凡到时候不能伤心哦,要不然院长妈妈也会伤心的。”她小声的说道,她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了,如果哪天她真的去了,留下凡一个人才怎么办才好啊!

“不会,院长妈妈永远不会离开我的,我要和院长妈妈长命百岁、千岁,一辈子都在一起。”叶凡不知道她话里头的含义,小小的她未经过生离死别,不明白这种痛是什么,以为院长妈妈这是普通的咳嗽,过几天会好的。“不和院长妈妈说了,我要赶紧去煮饭了,不然待会院长妈妈和凡儿要饿肚子了。”说完,不等她回话,一溜烟的跑走了。

她无奈的叹息了一声,起身慢悠悠的朝床铺走去,只是站了一小下,说了一会儿的话,她的身体就觉得很累了,她要好好的休息一下,不然等会凡看到又要担心了……

银白的月光洒在地上,到处都有蟋蟀的凄切的叫声。夜的香气弥漫在空中,织成了一个柔软的网,把所有的景物都罩在里面。眼睛所接触到的都是罩上这个柔软的网的东西,任是一草一木,都不是象在白天里那样地现实了,它们都有着模糊、空幻的色彩,每一样都隐藏了它的细致之点,都保守着它的秘密,使人有一种如梦如幻的感觉。

叶凡端着刚做好的热蓬蓬的饭菜走到院长妈妈的房间,抹黑小心的把饭菜放到桌子上,熟悉的走到一角,费力的搬来凳子拉开电灯的开关。

啪嗒一声,发着微光的灯泡亮了起来,虽然任不是很亮,但对孤儿院来说,已经是最好的了。放轻脚步,踮起脚尖,轻轻的走到院长妈妈的床边,轻声说道,“院长妈妈起来了,凡儿做好香蓬蓬的饭菜了,快起来吃了。”

等了一会,床榻上的院长妈妈任没有动作,没有声音,叶凡以为自己说的太小声了,再次提高一点音量说道,“院长妈妈,起来吃凡儿做的香蓬蓬的饭菜了,不然可要凉了啊。”

又等了一会儿,叶凡觉得有些不对劲了,平时院长妈妈只要叫她一声,马上就会起来的,可是……为什么叫了这么久都没动静。小心的伸出手,费力的把院长妈妈侧躺着的身子放平,瞬间,叶凡惊讶的张大了眼,嘴巴张得大大的,不敢置信的看着脸色红得吓人的院长妈妈。

叶凡担忧的伸出冰凉的小手搁在院长妈妈的额头上,好热好烫啊,发绕了。一瞬间,年纪十六岁的她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紧张的摇着院长妈妈的身子,眼泪像止不住的河流般直直往下掉,焦急的说道,“院长妈妈……院长妈妈……你醒醒啊……你快起来看看凡儿啊……凡儿很乖的……没有惹你生气哦……院长妈妈快起来啊。”

可是,床榻上的院长妈妈除了微弱的呼吸般,根本就听不到叶凡焦急的呼喊声。“院长妈妈,快醒醒啊。”叶凡紧张的呼喊着,似乎想要用自己的声音把沉睡中的女人唤醒。

对了,每次她生病发绕的时候,都有看到院子妈妈拿着小小白白的药丸给她吃,过几天就会好了,那么是不是院长妈妈吃下就会很快好了。想到这里,叶凡急忙抬起跪在地上的双腿,快速的跑到她自己的房间,“药呢……药在哪里。”快把整个房间都掀翻了,但那药丸怎么都找不到,急得都快要哭了。

最后终于在一小小的柜子里找到了退烧药,拿起有快速的跑到房间去,拿起一杯水,用力的把院长妈妈扶到她的小小的肩头,艰难的把药丸喂到她的口中……

等了一会儿,院长妈妈的眼皮微微动了一下,睁开双眼,虚弱的看着紧张得直掉泪的叶凡,“凡儿,别担心,我没事。”

“院长妈妈,担心死我了。”叶凡抱着院长妈妈的手臂,焦急、担心、无奈、紧张的心情在见到院长妈妈清醒的时候,小小年纪的她再也忍不住大声哭了起来。

院长妈妈伸手虚弱的在叶凡的手上安慰的拍了拍,令一只空闲的手则在床铺的另一边摸了几下,从那里掏出一个古老发黄的盒子,把它拿到叶凡的手中,“凡,这是你当年来到孤儿院时戴在你身上的唯一东西,我想这就是你的亲生父母留给你的,当年我怕小小的你会遗失,而已孤儿院也很复杂,就帮你保管到现在。现在你已经大了,现在我把她叫给你,你要好好的保护它。”

叶凡愣愣的看着手上的东西,似有所感般,把那东西推回院长妈妈的手中,“院长妈妈,这个东西你都帮我保管这么久了,那么您就继续帮我保管,我现在还不想放在我身边。”

院长妈妈摇了摇头,“不,凡,我的身体我自己清楚,我想我熬不过今晚了,所以只有你好好的留在你身边了。”

“不,院长妈妈,我不会让你死的,我一定会和你生活得久久的,等我,等我,我一定找人帮你治病。”叶凡哭着说道,不理院长妈妈的阻拦,哭着飞奔出去……

“凡……凡……不要走,快回来。”院长妈妈看着叶凡飞奔的身影,焦急虚弱的唤道。可是奔跑中的叶凡来说,怎么可能听得见。

幽暗的夜空,月亮仿佛伤心般躲在云层里哭泣,路旁的指路灯因年久失修全都变成了黑色的,不能给暗黑的夜空带来光明……

突然间,一阵刺眼光亮的光线划过,瞬间照亮了整个大地。过了几秒后,一阵阵轰隆隆轰隆隆的雷声响彻云霄,似是要把地球毁灭了般。惊悚的雷声把大地上的人们给惊醒了,家家户户的电灯都点燃起来,似星星般一眨一眨的。

叶凡以百米的速度往前跑去,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就是早点找到医生,早点找到药物才能够救院长妈妈,脸上已经分不清是泪还是雨水,风虽然吹干了泪,伤心的感觉却任止不住的往下落。

虽然她是孤儿,但是这些年院长妈妈对她的照顾让她这个从未享受过父母、家人孤独、寂寞的小女孩感到了家人的温暖,如果说有父母在的地方是家的话,那么孤儿院就是她从小长大的家,院长妈妈以及其他孤儿孩子就是她的家人;是这里让她感到了家的温暖,是这里让她有了亲人般的亲情,是院长妈妈让她有了和其他孩子一样可以在父母膝下撒娇的样子,是孤儿院的孩子让她感到兄弟姐妹之情……

急速奔跑的小叶凡并没有看到地上崎岖的大坑,噗通一声摔倒在积满雨水的沙地上。但是她并不感觉到疼,手脚并用爬上来后继续朝前跑去,这点伤算什么,能不得过心里的伤吗?如果院长妈妈真的不在了,那她该怎么办,她是妈妈啊……

小叶凡的心里滴着血,一滴两滴……心里哭泣着,泽哥哥你在哪里,为什么在院长妈妈生病的时候你不在这里,为什么凡儿遇到困难的时候你也不在这里,为什么在凡儿无助的时候你不在身边,为什么你要出国,为什么你不带着院长妈妈和凡儿一起走,为什么……为什

么……

当一个人感到伤心无助的时候,首先想到的是自己最亲近的人,现在的叶凡就是这种感觉,那是从小呵护她长大,陪伴她成长的这些年走过几度春秋冷暖的日子啊,那是从小和她一起玩游戏、保护她的哥哥啊……

噗通一声,被脚下石头伴住的小叶凡再次摔倒在地上。努力爬了几次,但因为体力严重透支,再加上身体瘦小再也怕不起来。从来没有感到如此无力的小叶凡此时终于体会到了无力,难道她真的不行吗……难道她真的不能救院长妈妈吗……

爬不起来的小叶凡就着地整个人趴在地上伤心的哭泣着,眼睛里再也流不出泪水来,倾盆的大雨就这么临在她的身上。但此时此刻她无法感到这些,心里悲哀极了,如果院长妈妈救不了了,那她是不是也可以陪着她,在无病无痛,充满幸福的地方,她和院长妈妈开开心心的活着。

不知过了多久,在小叶凡觉得自己的体力再也支持不住的时候。真在这时,她觉得背上的雨水似乎小了很多。不,不是雨水少了,而是有人把它给遮住了。小叶凡迷迷糊糊的抬起头,此时她的脸上不知是泪水还是雨水的,和着地上的泥巴沾到了脸上,完全看不出原来清丽漂亮的小脸;原先左右绑得漂漂亮亮的两条长长的辫子因奔跑已经散落开了,身上洗得发白的粉红裙子因雨水的冲刷都湿透了,此时的她显得狼狈不堪。

“小妹妹你怎么了,找不到家了吗,来,这是雨伞,给你拿了赶快回家了吧,不然生病了可就麻烦了。”一名身材略微有些臃肿约50多岁的男人出现在小叶凡的眼前,左手撑着一把黑色雨伞遮在他和小叶凡的头上,令一只手还拿着一把未打开的雨伞伸到她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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