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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章

“什么,小凡辞职了。”冷亦宣惊讶的喊道,难怪难怪大哥会发怒,每次一碰到小凡的事情他就会变得神经质起来,只要是她理智都会变得如暴怒的狮子。

唉,冷亦宣低低的叹了一口气,转过头眉头皱起看着一脸压抑、一脸伤心的大哥,心里有些不忍,说道,“大哥,我们先回去吧,小凡这样做肯定有她的理由,等她过段时间心情平复了我们再去找她,把话说明白她会原谅你的。”

她会原谅他吗,不……不……不……她不会原谅他了,要不然她为什么要离开,离开她的视线,这次难得真的要失去他了吗……

他不甘啊……

他不发一语推开冷亦宣,脚步虚浮跌跌撞撞的朝外面走去。

司机稳稳当当的开着车,透过后视镜那薄薄的镜片看着坐在车位上安安静静的看着窗外景色的叶凡,眼光似乎透露着一丝恭敬,让叶凡着实弄不明白。

“小姐,我们到了。”司机把车平稳的停下,对着思绪飞扬到不知道哪里去了的叶凡说到。

沙哑的声音把叶凡拉了回来,这才回过神看了看窗外的咖啡馆,原来已经到了啊,她怎么走神了,甩了甩头,想让自己混沌的思绪清醒一点,对着已经满头白发的司机甜甜的笑道,“伯伯,谢谢你,我先下去了。”

秋天的阳光不似夏天时那般的灼热,就像一个大火炉般,汗湿的衣服轻轻动一下都觉得难受无比。温暖的阳光像是大人般轻轻摩擦着孩子稚嫩的皮肤,让人情不自禁的沉醉其中。

叶凡站在车子旁边踌躇着,艰难的脚步一动不动的怎么样也迈不出一步,她不知道韩家那两位为见面的老人为什么要见她,她之所以知道他们是因为当她去帝国大厦时接到的那个电话,从传出的声音里她能肯定的知道是她住院时听到的那苍老苍老的声音,至今她还能记得起。

他们不是不要她吗,为什么还要见她,是还想要再一次的骂她不该跟他们的孙子见面,打破他们家里的平静吗;还是责怪她为什么要再一次的出现在他们的面前。

透过咖啡馆的玻璃窗,她似乎还能够看到两位老人看着她期待的目光。她微垂着头,双唇抿了抿,眼光一闪似是下定了决心般。她不是畏畏缩缩的人,既然都到这里了,那就听听他们要对她说些什么吧!

但如果他们还是怨怪她的话,她肯定不会像小时候那样毫无反抗之力。她,叶凡,不是他们挥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小女孩了。

四人桌上,叶凡坐在座椅上眼光一眨也不眨的看着她面前的两位发鬓已经冰白的老人家,眼眸闪了闪,没想到她的摸样完全是继承了老太太的样子,难怪当初她看到韩父和韩旭尧的时候,感觉自己和他们长得一点都不像,也不怪她当时为什么会怀疑韩旭尧的话了。

韩老太爷韩老太眸光似有点点泪花,目光如炬紧紧的锁着面前的叶凡,韩老太爷的眼眶甚至红了起来,放在腿间的双手情不自禁的颤抖着,看着和老太婆一样的样子,仿佛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般。唯一不同的是,一个已经年老了一个还正是青春的时候。他真后悔,当初怎么就会这么不小心把他们的小孙女给弄丢了,把一家都搞得不得安宁。

叶凡坐在座位上,手覆上已经量透了的咖啡杯,疏离的声音淡漠的说道,“不知道两位老人家找我来有什么事呢。”她在这里已经坐了很久了,见两位老人都没有开口她也规矩的没有说话。可是等了这么久,她心里还惦记着宝宝贝贝呢,她可不希望把时间就浪费在这里了。

没有听到叶凡叫他们爷爷奶奶,两位老人心里不禁有些失落,他们知道是他们的错,这个孩子心里对他们还是有很深的疙瘩的,所以也没有强迫她。好似什么事也没有般像个慈祥的老人说道,“孩子……当年是我们对不起你啊!”韩老太说着,声音微微有些哽咽。

叶凡震惊的看着她,没想到这老奶奶说的第一句话是这个,她们不是应该讨厌她,怨恨她的吗!为什么要跟她道歉。她的表情不变,唇边扬起一抹淡笑好似和她无关般,“老人家说笑了,我叶凡何德何能竟然让两位长辈来跟我道歉,这不是折我的寿吗!既然老人家没什么事,孩子还在医院,那我就离开一步了。”话虽如此,但心湖里泛起的涟漪以经不平静。

韩老太和韩老太爷见叶凡已经站起想要离开,焦急的喊道,“孩子,你离开之前能不能听我说一个故事,到时候你想离开我也不会阻拦你的,真的。”韩老太怕叶凡不答应般,语末还强调了一番。

原本不想多加停留在这里的叶凡,看到老人家那期待的眼神,心里微微一软,在她没有反应过来的情况下,已经坐在了座位上。

两位老人心下一喜,原本不带着希望此刻见到叶凡已经坐在了座位上,顿时脸上喜笑言开。

韩老太端起桌子上的水喝了一口,理了理自己的思绪,缓缓的说起二十多年前的事……

两位老人心下一喜,原本不带着希望此刻见到叶凡已经坐在了座位上,顿时脸上喜笑言开。

韩老太端起桌子上的水喝了一口,理了理自己的思绪,缓缓的说起二十多年前的事……

“二十多年前的一天一对恩爱的夫妇生了一位小女孩,因小女孩出生时不足月,一直在养育箱里住了一个月,夫妇两人心里都非常的担心,妻子每次看到在病房门外看到那小小的婴儿身体各个部位都插满了仪器,每天都是以泪洗面。”韩老太太带着慈爱的目光看着坐在对面低垂着头的叶凡,脸上带着一丝笑意,像是在回忆着以前的那些事一样。

叶凡的心一跳,握着汤匙搅拌杯中的手越加的用力,低垂着头掩下眼中一闪而过的黯然。

韩老太接着说道,“一个月后,那个小女孩终于可以从保育箱里出来了,这也让夫妇一家担心的心终于放下了。小女孩自然成了家中的小公主,爷爷奶奶疼爱,爹地妈咪含在口里怕话了捧在手里怕摔了,哥哥每天都不想上学跟在母亲的身后爱怜的看着妹妹小小稚嫩的脸蛋,还说要一辈子都要保护好他的妹妹,不让任何人欺负她。可是……”老太太说道这里声音渐渐低了下来哽咽着,眼泪便从眼眶里溢了出来。

“几个月后,小女孩渐渐的长大了,脸蛋又胖又圆,两只大眼睛又圆又亮,白净柔嫩的,让人恨不得抱只怀里好好的疼惜着。有一天,爷爷奶奶疼爱的带着小女孩到公园里散步。哪知道,就因为爷爷奶奶的疏忽,把小女孩给弄丢了,让一家人里陷入死一般的死寂。小女孩的哥哥虽然还似以前一样对爷爷奶奶的尊敬,但只要一从他的眼中就能够知道他在怨恨他爷爷奶奶,因为把他的妹妹弄丢了,所以一直在责怪着他们。后来,母亲也因为这一件事而一病不起,每天都要靠药物才能维持日渐衰弱的身体。”

韩老太太眼泪止不住的流淌着,是对当初弄丢小女孩的自责,也是对孙子那不谅解甚至带着怨恨的目光刺伤了已经疲惫不堪的心灵。

汤匙碰的一声从手中滑落,被子和汤匙发生碰撞的声音在宁静的咖啡馆里显得异常的刺耳。

如雷贯耳的声音轰的一声在脑海中想起,叶凡震惊的刷的一下抬起头,双眸因惊愕而微微的睁大,不敢置信的看着韩老太太,认为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现了幻听,可是眼前的状况却让她不得不相信,老太太的眼泪是那么的真实,脸色的表情是那么的伤心,让她想要不相信都觉得难。

“把小女孩弄丢了,把小女孩弄丢了……”声音源源不绝的在耳边缭绕着,如魔咒般禁锢着自己的心灵,让自己坚定的心一点一点的瓦解。

她说是他们的错,是他们不小心把她弄丢了。

她说因为她让家里人陷入死一般的死寂。

她说因为她那位赐予她生命的那个女人此刻生活在痛苦里,每天都需要服药维持自己日渐衰弱的身体。

她说因为她让他们的孙子对他们充满了怨恨。

不可能,不可能,明明是他们不要她才把她丢掉的,为什么……为什么现在说的和自己说的不一样,这是假的,是他们为了骗她才找出的这个借口。对,一定是这样的。

软弱的心再次因自己的意念再次的封闭住,从没有享受过亲情的她因为从小一个人独自面对生活,面对众多形形色色的人她只有自己的强大、自己的坚强才能够生活在这个复杂的社会上。她不能再因为一时的心软,再次受到那种伤害……

一想到当初自己遇上的那件事,心里的那个阴影再次泛起,身体因害怕不可自制的颤抖着,她永远也忘不了那给她带来伤害的一夜。不……不……不……她再也不要承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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