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以云回到事务所,长出了一口气,看着窗外繁华的风景,自己已经有多久没有坐在这了,周围的风景熟悉但又陌生,在花忆的这一年里,事务所没有了主律师,都是由助手萧然在一直打理,林伯伯也经常关照着,生意才不致冷清。想到这里,何以云又是一阵愧疚,下次一定要好好请事务所的人吃一顿。
正想着,助手萧然突然推门进来:“何律师,楼下有人找,她说姓文。”
“知道了”何以云收拾了一下心情,工作重要,整理了一下工作服,转身下楼。
楼下是一位中年的女士,穿着华丽,应该是一位贵妇吧,何以云想着:“文女士是吗?”来人摘下墨镜,眼里是掩藏不住的焦虑和疲惫,显然正被困扰着,何以云示意萧然上来一杯咖啡。文女士刚坐下就开口:“何律师,其实不瞒你,我叫文锦,是清溪的母亲。”
何以云惊讶:“您是清溪的母亲?”
文锦点了点头:“我来找你是想求你帮忙,小溪最近一直找不到人,家里的公司需要他接手,他父亲身体不好,现在在医院躺着,现在情况非常不好,本该我应该在医院的,可是小溪是我们的独子,就指望他来继承家业了,可是他说什么也不愿意,一气之下就走了,现在他爸的公司陷入危机,我知道你是他的部下,小溪私底下跟我说起过你,你不知道,这孩子,从来没有把任何一个女孩子挂在嘴上反复念叨,所以我想你一定可以劝劝小溪的。”
何以云闻言一怔:“这……”
文锦抹去眼角的泪水:“不瞒你说,徐进是小溪的继父,我原先的丈夫清源十年前出车祸去世了,徐进是我丈夫的好朋友,我丈夫控股,他来经营着中化,也是看我不容易,就一直照顾着我们母子,后来为了让我少点麻烦就把我接进了他家,这几年待我和小溪也是挺好,只是,小溪他自己还走不出他爸爸的阴影,小时候就一直跟徐进对着干,长大后硬是不要徐进的一分钱,自己靠本事进了花忆,我以为他在外面几年后能想通回来,谁知他宁死也不愿接手中化,何律师,我只希望能守住我丈夫的公司。”
何以云问道:“清源?那不是原来的市长么?请问清市长去世后,原政府掌握的中化的股权交给谁了?”
文锦叹了一口气,无奈道:“在清溪那里,这种国企,政府的权力最大,因此小溪也是名义上的中化负责人,程秋这个老狐狸,算准了这个空子,收买了其他所有人的股份,如果小溪不回来,他父亲和徐进辛苦经营的中化就要毁在程秋手里了。”
说着文锦就拿出一份律师函,递给何以云,上面写着:
尊敬的徐进先生:
我是程秋先生的代理律师,我方就董事位置悬空一事正式发出警告,如果您继续坚持扣留并延迟上交董事会决议书,按照《中华人民共和国公司法》第四章第九十三条第五款,我们将依法提起控诉,并执行董事会决定。
XXX律师事务所
律师:XX
何以云看着这封律师函,心里百感交集,若是答应,自己和清溪这么尴尬,如何开口,如果不答应,看着文锦这么言辞恳切,一时真是无法拒绝,千万种话语堵在喉咙里,却是一句也没说出来。
何以云看着文锦依然可见年轻的漂亮脸上有难以掩饰的皱纹,岁月如梭,年华终会逝去,眼前的也不过是一位在乎自己儿子的母亲罢了,加上连日的劳累,眼底的乌青色很明显。起身送别了文锦,萧然端上一杯茶,问道:“何律师要接下这个案子吗?”
何以云看着窗外,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