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何以云拿着出差申请报告单就去找清溪,好像知道她会来这似得,清溪迟迟没有出现,何以云急得跳脚,明明是你让我去的,这关键时候你又要干什么?阻止我吗?何以云拿出便利贴,看到后面的字,显然这是在暗示什么,于是何以云提着包就去找欧阳昭雪,敲了敲门,里面传出一声请进,何以云看见欧阳昭雪坐在白色的天鹅绒椅上,华丽却不失尊贵,让人有一种莫名的亲切感,但真正接触过的人都知道,这女人其实一点都不好相处。
何以云拿出申请单:“那个,欧阳总监,我要去W市出差,需要您签个字。”
欧阳昭雪看了看,挑了挑眉:“你不是市场部的吗,怎么跑到我这来签字?”何以云尴尬地说明了这次清溪交代的任务以及故意迟到至今不知动向的情况。欧阳昭雪抿唇一笑:“这事不归我管,抱歉帮不上你什么忙。”
何以云一阵惊慌,双手撑到桌子上说:“欧阳总监,我知道您可能不太喜欢我,但是这次任务对我很重要,清总监故意刁难我我认了,欧阳总监,你要是也不帮我,我真的没办法了。”
欧阳昭雪无奈地看着她:“不是我不帮你,实在是没办法,你是市场部的人,我若擅自决定,清溪回头还不得找我算账啊。”
何以云双手垂了下来,整个人跌坐了回去,完了,这下,她的事务所将和她的余生一起完了。欧阳昭雪好笑的看着她,只见她面如死灰,一副被拐了的样子,不觉有些得意:“那这样,我先帮你签了,但是你需要向段桥再递交一次申请,就当是给清总监留下个便条,我这边也好解释,对了,你去完成恒通这件案子,你知道这有多难吗?”
何以云那苦笑的脸已经说明她知道有多难,欧阳昭雪说:“其实你完全没必要跑这趟,我们为了这次合作,从金钱到股权,威逼利诱,可是恒通软硬不吃,我爷爷都打算放弃了。”
何以云知道她所谓的爷爷是指欧阳老总,看来花忆已经派过一次探险队了,这次去如果掌握的不好可能连面都见不到。拿到签字申请后,何以云飞快的跑去秘书部办机票,不管了先过去再说。她没有注意到,她离开时,欧阳昭雪脸上闪过的一丝异样的表情。
好不容易到了W市,何以云连饭店都来不及入住,就直接奔到郊区的赛车场。在路上,何以云已经和张远恒的助理通过电话,他说张总喜欢赛车,一般周末都会在赛车场度过。何以云一路狂奔,下车后,找了好久,才找到助理所说的赛车场。
这根本是改造过的高速公路好吗?真有钱,听说是张远恒买下的地段,自己建造的,原本的高速公路被修改成了赛车跑道。老远就听见赛车的轰鸣声,却迟迟未见车影,何以云自己也不知道能不能见到张远恒,不过先来看看总没错吧。
遥远的路上,风呼呼作响,刮过脸庞。有种别样的快感,汽车的轰鸣声无端让人的心跳都为之加快,一闪而过的风景,就像时间长河里那些熟识的面孔一样,眨眼便消逝在身后,不复存在。张远恒纵驰着,享受着,这种无拘无束的快感就像很多年前某个人对自己说的:“远恒,你体验过风的速度吗?”彼时的自己还没有意识到,原来她就像风一样,带着他无法赶上的速度,消失在前方,正如那远方的地平线,看起来很近,实际上却遥不可及。现在他可以追上了,她却走远了。
压下这些负面的情绪,脚使劲加大油门,赛车发出狂野的咆哮,怒吼着奔向前方。一阵刺耳的刹车声响,带着车轮擦出的火花,鲜红的跑车沿着跑道划出一道平行线,刚刚那是……人?
惊魂未定的何以云看着刚刚五百米外飞驰而来的赛车身影,本以为死定了的她闭上眼,谁知伴随着一阵刺耳的声响,那车硬生生停在自己五步的前方,车前盖冒起一丝不妙的白烟。
一个高大的身影走下了车,还没来得及看清楚就被他一把拎起:“小姐,你不要命了,这是赛车道!”
何以云连声道歉,半晌不敢抬头,自己是想来找找张总的,一不留神就走到跑道上去了,还偏偏这么倒霉一辆跑车正好开过来。看着还在发抖的何以云,那人也就放开了她,何以云诧异的看过去,剑眉星目,英气十足的脸加上那锐利的眼神,没错,这就是张远恒。他就要走时何以云一把拉住他:“那个,张总,我是花忆的……”还没说完何以云就晕了过去。
醒来时只见身在一个不知道在哪的地方,好像是一栋别墅,阳光以独特的角度投射在墙上,斑驳的影子显现出外面是一片树林。何以云睁开眼睛,撑着身体坐起来,刚一下地,门口就传来一阵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