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醒来,阿旺见大伟早已洗涮打扮完毕,浑身上下焕然一新,宿舍里还多出一个大大的行李包,竟是大伟早早地回到原宿舍将行李和换洗的衣服都拿了过来。
“老子为了你连工作都丢了,只能暂时住在你这,给你一个向朋友表达关心的机会,机不可失,失不再来,你可要懂得珍惜哟。我过会就出去找工作了。”
尼玛,明明是寄人篱下,怎么说的好像大驾光临一样。
“喝那么多酒,怎么不多睡会?”
“一个人可以没出息,但不能懒惰,更不能消极。睡懒觉?我字典里好像没这个单词。”
尼玛,之前明明是个穷厨子,怎么搞的跟个哲学家一样。
“阿珂是谁?”
“一个女人,一段不堪回首的过去,让一切随风,都随风……”
尼玛,崩溃到无限极,这又整出一诗人的姿态,简单没法愉快地聊天。
阿旺只能将大伟催眠,对他的之前以及阿珂,做了大致的了解。
大伟的个人经历,大体可以分为三个阶段,穷苦期,励志期,二B期。
小时候,大伟家里很穷,父母身体不好,还有个小妹妹需要照顾,大伟早早地就挑起了养家糊口的重担。
之后进城打工,从普通工人做起,之后,成为小主管,几年下来,攒了一些钱,开了一个小酒馆,生意也是越做越好,但自从酒店招了一个女临时工,一切都变了。
这女临时工就是阿珂,一名在校女大学生,家境也不是很好,起初大伟只是拿她当小妹妹对待,她却要比大伟热情许多,整日伟哥长伟哥短的,大伟以为她对自己有好感,也便对她格外的好,甚至有了追求她的意思。、
这时阿珂反而冷淡下来,但此时大伟已经陷了进去,酒馆营利,除了给父母邮寄回去的一部分,剩下的全部花在了阿珂身上。
阿珂见到大伟送来的礼物,也是来而不拒,但始终没有答应大伟做他女朋友,手是牵过,但连接吻都没有。
大伟倒也乐在其中,要不说是二B期嘛,直到一天,他看到阿珂晚上放学后,进了一家私家车,这一切还不明了了,放弃得了,但大伟不死心,非得跟踪两人到了一家宾馆,或许他也犹豫徘徊过,但最终还是选择破门而入,也便看到了那不堪入目的场景。
往日在他眼里单纯高洁的小女孩,如今躺在一个大肚便便的男人身下,摆着性感妩媚的高难度动作,嘤嘤嘤嘤地喊叫,是个正常男人看了就受不了,大伟深受打击。
都到这步田地,大伟还不收手,问阿珂是不是这男人逼迫她的,都尼玛嘤嘤乱叫了,还谈得上逼近?
那男人从包里掏出一沓钱,直接摔在大伟脸上,“穷鬼,给我滚!这样的女人,我还用逼迫?”
一句话骂了两个人,就这,阿珂还光头身子靠着那大肚男,对大伟说道:“你走吧,我从来没有喜欢过你。我喜欢钱。”
钱?钱!钱就那么重要,为了钱,连作人的尊严都不要了?
大伟百思不得其姐。
那事过后,大伟日渐颓废起来,酒馆也因经营不善而倒闭,大伟才去找了后厨配菜的工作,所幸,随着时间增长,大伟将那段过去放进心里,逼近自己不再去想,也只有在酒醉之后,才会提起。
阿旺让大伟从催眠中苏醒过来。
“大伟,想不想赚钱?”
“想呀!赚钱谁不想。”
“想不想拿一百万砸在阿珂的脸上?”
“阿珂?你怎么知道阿珂的?”
“你不用管我怎么知道的,我就问你想还是不想?”
“想!”大伟的声音洪亮了许多。
“那今天带我去之前我们去过的赌场。”
“搞毛钱!哪次带你去你赢过钱!我之前也想过这个办法,但赌,决不是生财之道。人的运气是天定的,赌中,你在消耗自己的运气,赌不中,你的运气也不会增长,此消彼长,运气会越变越差,这个不说,你还要知道十赌九诈,运气再好,抵不过别人使坏,除非你有赌神的手艺,兴许可以捞上一些,但你,能嘛?”
“你要手艺是吗?”阿旺闻言,也不多说什么,从抽屉里掏出一副扑克牌,放在桌子上,用手拨弄扑克牌,一连拨弄了五下,速度很快,只听叭叭叭响了五声。
“切,你这弄飞扑克牌算什么技巧?”大伟很不屑。
阿旺没说话,故作高人状,拿手指点了点宿舍门,大伟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
尼玛,大伟当时就呆住了,目瞪口呆,好半天没有回过神来,只见阿旺看似随意拔出去的五张扑克牌竟依次钉在了宿舍的木头门上。
这需要多大的腕力和技巧,这不就是武侠小说里提到的“拈叶飞花”,真要把扑克牌当武器,还不是分分钟取人性命,高,真是高,高人哟!
大伟算是彻底折服了,称呼也变了,之前的“旺仔”改成“大哥”了,一口一个大哥你真厉害,大哥你在哪学的,大哥你教教我呗。
阿旺被烦的不行,懒得理他,再问他去不去,大伟问答的那叫一个响亮,“去!”
走出学校,刚到市里,看着街道两旁各色美食店,两人的肚子非常应景地同时咕咕响了起来。
“民以食为天。要不咱先去吃个早饭?”
“这个主意不错。”美食对阿旺的诱惑力还是很足的。
转悠半天,两人在一家蟹黄汤包店前停了下来,“听说这家的汤包不错,就去瞧瞧。”
进去后一人点了一笼,味道是不错,清甜鲜香,只是个头太小,皮薄,馅子又是灌汤的,一点不挡饿,之后两人又陆续点了几笼。
大伟昨天喝酒伤了肠胃,食量不大,吃了五笼,阿旺觉得汤包味道不错,吃的多了些,吃了二十笼,对,足金足两的二十笼。
上前几笼,服务生还打趣道,“饭量真好!”
之后则不再言语,十几笼一过,服务生的眼神变了,变得忧虑起来,“这么吃下去,肚子确定能不被吃爆?”
所幸这种事情没有发生,实在受不了服务生异样的眼神,阿旺摸摸半饱的肚子,还是决定不再“来上一笼”,先垫垫,等赢了钱再吃点。
尼玛,吃了二十笼,只是先垫垫,就这饭量,那得秒杀多少自助餐厅。
阿旺吃饭时狼吞虎咽风卷残云的呆货模样,令自己减分不少,大伟看他的眼神不再是一脸崇拜,“大哥”的喊法也变成了“旺哥”,估计阿旺要是再吃几笼,又得变回“旺仔”。
汤包倒也不算太贵,一笼八块,这二十五笼算下来,也才二百。
“没吃饱,过会再吃。付钱吧。”阿旺边剔牙边说道。
“你没带钱?”大伟愕然问道。
“昨天不是将那二千多都给你了。”阿旺也愕然。
“昨天吃饭不都花了。”
“你自己就没点存款?”
“给父母的不算,我还得供我妹妹上学,哪来的存款。”
“那你算算,我们到底还能有多少钱。”
“昨天剩下二百多点,我早晨买了盒烟,除去吃饭,过会还得打车,我们最多剩下十块……”
阿旺打断他,说道:“十块就够了。用这十块,我就能搅得赌坛鸡飞狗跳。”
说完,吐出嘴里的牙签,一摆手,“去买单”,然后面带类似赌神发哥的微笑,潇洒地走了。
当时大伟就想把他拉回来,问他,一天不装能死人?
但早已不见阿旺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