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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再见保姆

晚上九点半,我在月星茶楼准时见到了王妈。

我选择的是临河的茶座,窗外的河水倒影着对岸的霓虹灯影,如梦如幻。

“周静母女从你生活中消失后,你再见她们时,她们就已经在精神病院里了吗?”这是我再次见到王妈后,对王妈第一句问话。

王妈摇摇头,道:“不是,在她们进精神病院前,我还又见过她们。”

“哦?从头说来听听。”我道。

王妈又开始了她的叙述:

那天,我从周静家跌跌撞撞地回到自己家里后,愣愣地在屋子里坐到天黑,夜很深了,我才倒在床上,但是一夜无眠。

第二天天才蒙蒙亮我就起床,往周静学校奔去,我要去找她问个究竟,她可以不要我在她家做了,但她不该就这样偷偷抛下我,就带着女儿走了。她对我一定有什么误会,我希望能解除误会。我知道她星期一上午十点钟有课,八点钟还不到,我就守候在她们学校门口了。

八点半,我在学校门口看见了那辆熟悉的红色保时捷轿车,我一下冲到车前,伸开双臂拦住轿车。

我清楚地透过挡风玻璃看见坐在驾驶座和副驾驶座上的周静和婷婷,两人看见我后,脸上呈现出来的都是一副惊慌失措的表情,而周静则惊慌地拼命按喇叭。

周静按下的喇叭声引来了保安,保安走到我面前,一把将我拉开,周静随即驾驶着车子急驶而去。

我眼巴巴地看着周静驾驶的车子远去,我不顾保安的阻拦,拼命要去追周静,但我一个老太婆怎么能抗过两个年轻力壮的的保安呢?最终我没能走进校园。

保安问我是干啥的,为啥要拦周静的车,我想了想,决定什么都不对他们说,我担心把事情原委说出来后,会影响大家对周静的看法。

就这样,我一个上午都徘徊在学校外面的林**上,周静和婷婷突然悄悄搬离别墅,再次看见我后那惊慌失措的表现都让我认定我们之间一定有误会,这误会在哪里?我一定得搞清楚。

周静星期一的课就是上午两节,中午12点她就该下课了。12点钟一到,我就躲在校园外的树荫里,紧张地全神贯注地盯着学校大门口,在来往的车流中寻找那辆红色的保时捷。

然而从12点直到下午两点过钟,我都没有看见周静的车子出来,难道她要等婷婷下午下课后一起回家?我不知道。我在树荫下垫上一张纸,就坐在纸上,今天就一直在校门口守着吧。

就这样,我在校门口从中午12点一直候到下午6点多钟,都未见到周静的车子出来。

保安走到我面前,关切地问我:“阿姨,看你整整一天都在这儿,你究竟是有啥急事,一定要找到你今天上午拦截的那辆车的车主?”

我望了望保安一眼,扭头走开了。

身后传来好心的保安的声音:“学校还有后门,你要等的人也许已经从后门走了。”

我一下停住了脚步,是呀,学校在民生路上还有个后门,我怎么忘记了?

我昏头昏脑地走在回家的路上,在横穿马路时,没有注意到红灯,差一点撞在一辆出租车上。

出租车司机从车窗伸出头来,对我一阵吼,就在司机对我猛喝的当口,一个主意从我脑海中升起。

第二天下午四点来钟,我叫了一辆出租车,停在民生路上艺术学院后门旁。我就坐在车里,默默地关注着校门。

我知道星期二天一整天周静都有课,我想周静既然不愿意见我,我现在拦住她也没用,我不如暗中跟踪她,找到她的新的住处。找到她的住处后,有益于我接近她,从而了解她和婷婷为何要突然离开我,以便解开我们之间的误会。

我不知道周静今天会不会从前门回家,如果她今天从前门回家,我就扑了个空。

正这样想着的当儿,我的心突然咚咚地跳起来,我看见了那辆熟悉的红色保时捷,是周静,周静开车从学校出来了。

我急忙叫司机跟上周静的车。

对周静的跟踪很顺利,二十分钟后,周静的车子驶入了一条偏僻的小街,驶入一个有着两扇大铁门的院子内。

我匆匆下了车,紧跟着周静的车子进入院内。

院子里共有三幢楼,每幢楼大约有七八层高,这些楼房看来应该有一二十年的历史了,有些陈旧。进入院子后,我找了个角落躲起来,看见周静和婷婷下了车,母女俩警惕地四下打量了一下,然后迅速地进入正对大铁门的那幢楼的二单元。

从周静和婷婷那警惕的四下打量的情形看来,她们是在担心什么呢?难道是她们预测到我要跟踪她们?为啥我会让她们如此紧张?一定要和她们谈谈,我一定要解开这其中的谜团。但眼下我是不能再贸然跟上去了,一切不能操之过急。

就在我要离开院子的时候,从周静和婷婷住的楼里的二单元走出两个五十多岁的男女,看样子是一对夫妻。

我急忙走上去,对着那位妇女:“请问一下,上周六有一对母女搬家到你们这幢楼,能告诉我她们住在几楼吗?”

那位妇女警惕地望着我,迟疑着没有回答。

我一下醒悟过来,这样问,人家肯定会警惕呀。

我急忙笑了一下解释道:“是这样的,她们是我的从前的雇主,我是她们家钟点工,她们搬到这里后,让我继续来她们家做工,她们告诉我她们家就住这里,将她们的楼层也告诉了我,但是我忘记楼层了,我现在手机也没有带,也打不了她们电话。”

听我这样一说,那男的急忙说,“你说的那家人应该是在六楼,602,就住我家楼下。”

我急忙道谢,向楼里走去,走进门洞,回过头,看见夫妻二人走出大门,我才从楼里出来,匆匆离去。”

我打断王妈的话,“在你从中介那里知道周静母女委托他们卖房后,你就没有再打过她们电话吗?”

“打过的呀,她们母女俩个都停机了,估计就是怕我再打她们电话,重新换号码了。”

“喝口水吧,王妈。”我给王妈茶杯里又续了点热水。

王妈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又开始了叙述。

“第二天我呆在家里,哪里也没去,一整天我都在思索怎么能让周静能够平静地面对我,只有这样,我们才能平静地交流,我才能搞清楚她和婷婷为何现在这样对待我,但我想了一整天,也想不出什么办法。第二天一早我就去菜场买了黄豆猪脚,然后提着菜篮去周静母女的住处,周静一个星期只有星期一、二有课,今天应该在家的。我实在是想不出能够让周静平静对待我的办法,就这样直截了当地去见她吧。

一路上我想着,周静和婷婷突然离开别墅,应该是早有计划了,不然临时起意,哪里能一下就找到或者买到房子。快到周静和婷婷住处时,我又犯难了,从前天周静和婷婷在校门口与我相遇的情形看来,周静是一定不会让我进屋的,这该怎么办?

我这样想着,却并没有停止往周静家走去的脚步,到了周静家楼下,我竟然意外地看见了周静的表姐。”

“周静的表姐?怎么之前没听到你提起过?”我有些意外,又出来一个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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