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耀对程可淑的印象停留在她那突出的成绩上,那种学校年纪第一、全市前八名使人绝望到窒息的高度,而后是漂亮到令人自惭形愧容颜,孤傲冷清立于班级上的清冷,仿佛就处在两个不同世界的人,因为不真实,对于程可淑,君耀向来是保持距离敬而远之的态度,两人巨龙和蒲公英没有交集的可能,程可淑也不会记得他这个差生。然后呢,因为谢言的存在,两人才会说话。
君耀又侧了侧脑袋遥望谢言,这个普通的大男孩似乎在一夜之间完成了蜕变,从少不更事的懵懂变成了成熟稳重的大人模样,眼睛澄澈而明亮,慵懒的侧躺在沙发上,双手垫在脑后,舒服的靠坐着,自信而沉稳,有着让人嫉妒的优雅姿态。
随后君耀又苦笑释怀地轻摇头,死党谢言如今这么出众不正是大家所期望的吗?
赵顺和张家斌坐在另一个皮质沙发上面,赵顺急急地说道:“君耀,卫生间在哪里?憋死我了!”君耀就带着赵顺和张家斌找卫生间去了。
酒吧内部灯饰光线明暗不定,暧昧的也好,逢场作戏的也罢,红绿色彩灯交织在一起,也许就在某处的角落里一些人就做着不为人知的勾当,抑或是职场上前来释放压力的男人和陪酒女一起喝着酒,但不管怎么样,都不关谢言的事情。
他眯着眼睛打量四周的环境,到处都是灯红酒绿,靡靡之音,这种压抑燥热的感觉让谢言很不适应,让他想起了重生之前的那家蓝色玫瑰酒吧,要不是那次醉酒,他也不可能重生回到这个时代。
过了一会儿君耀回来了,赵顺和张家斌两个跑到场子里面跳舞去了。
跟着君耀带来的四个人是乐队成员,加他一起是五个人。
君耀嗓子不错,是主唱,一个留着长发腼腆的男生是吉他手,朝谢言温和的打声招呼就去酒吧柜台了。
一个脸上微胖的男生是贝斯手,不冷不淡的对谢言点头,不过看到谢言旁边的程可淑时眼睛一亮,一脸看上去救差没有流口水的盯着程可淑,还伸手过来故作大方的朝打招呼。程可淑蹙眉有点局促不安,谢言冷冷看了一眼这小胖子,他立刻僵住了。
刘磊站起身来,高大的身躯碰了一下这个贝斯手小胖子,冷笑一声:“别乱惹事!”
小胖子讪讪的尴尬一笑,脸上冒虚汗,连忙道歉,然后溜走了。
谢言皱眉说:“君耀他们的乐队怎么会招这种人?”
刘磊不屑的说:“有点这小子叫刘乐,是四中学的人,有点音乐天赋,一条欺软怕硬的老油条而已,没什么好在意的。”
“抱歉,他就是这个样子。”一个皮肤黝黑牙齿却白的明亮的男生替那小胖子道歉,这个黑小子是打碟的碟手。
最后谢言将目光投到鼓手身上,竟然是一个女生。
“李佳佳,鼓手,Y市重点中学的学生。”君耀从酒吧柜台返回来,看到谢言有些诧异的看着自家乐队的鼓手,于是出声介绍,不过他也没有多想,毕竟谢言身边有一个如此耀眼优秀的女孩。
李佳佳大概中等个头,穿着一件再普通不过的白色长袖T恤,下面是一件深色的宽松牛仔裤和运动鞋,装束简单清爽,额头前面的头发是往后梳着,束成一个长长的马尾垂在后背,她的脸略有几分圆润,但并不显胖,长睫毛下的眼睛显得很有灵气,盈盈而笑,她看到谢言打量自己,没有惊慌害羞,反而大大方方的直视谢言。
不知道怎么回事,谢言看到她的第一眼,脑海中就迸出两个词汇:珠玉圆润、璞玉初尘。
李佳佳就像是一块未经雕琢开光的璞玉,就算暂时蒙尘,也终有一日会绽放出璀璨的光芒。
李佳佳看一眼谢言身边淡眸恬静的程可淑,轻轻点头说道:“谢言,我认识你,一直有耳闻,只不过没有见到真人而已。”
谢言摸了摸鼻端,没想到自己的名声已经传另一个城市去了?不应该吧,这可是隔着两个城市,自己再怎么牛逼也没能耐让一个不次与程可淑的女孩主动认识自己啊。
李佳佳见到谢言有些疑惑,低阖眼睫毛看着自己的运动鞋鞋尖轻语:“你的范文在我们学校有流传。”
谢言这才恍然大悟的释疑,这样才对嘛,于是淡淡的道:“见到真人的感觉怎么样?”
“名副其实。”李佳佳轻轻吐出一句话就不在多说了,明亮的眼睛看着谢言。这话要是从另一个人的嘴里说出来,谢言可能会觉得她是在拍马屁,但是要从李佳佳嘴里说出来,倒真有七分信服的样子。
“我也认为。”程可淑突然出声,淡眸盯了一眼李佳佳,两女在以眼神短暂的交流,不过这样的交流谢言是不懂的。
谢言他们闲聊了一会儿,扯扯话题拉近一些关系,这样下来倒也熟悉了许多,不复之前陌生的样子。临酒吧开唱还有十几分钟的时间,君耀他们的乐队也要进幕后的里面准备一下。
谢言叫君耀等一下,君耀也明白谢言要问什么,嬉笑的从他的手里夺过橙汁喝一口说道:“说吧,要问什么?”
“你是从哪里捡到这样一个宝?”谢言之前去过君耀他们的乐队里面看过,其他几个人都认识,根本就没有叫李佳佳的人。
君耀翻白眼无语的说道:“你真当我这个把两个礼拜是吃干饭的啊?”谢言颇为认同的点了点头,让君耀牙根痒痒,说道:“两个礼拜以前我们乐队和别的乐队起了冲突,很不幸乐队的鼓手被别人打手腕打骨折了,这不来不了嘛。正当我们着急的时候,朋友介绍给我介绍一个鼓手,就是她,掌握节奏感十分出色,经历两个礼拜的磨合才能放心的和乐队一起演唱。”
谢言皱眉说道:“这么恰好?”
“这个你放心吧,本来我们也是有忧虑的,但李佳佳自带鼓器,我们就没有拒绝的可能,你难道还以为她贪图我们乐队什么?别人都是专车接送的,每一次我们训练完她直接都被接回家。”君耀无奈的耸了耸肩,他们这个乐队确实没什么可以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