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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阿利卜和他的兄弟(5)

阿利卜正在帐中歇息,寻思着赛西姆出使一事,哪知正在这当中赛西姆上气不接下所地闯了进来。阿利卜忙迎了上去,扶住赛西姆。询问究竟出了什么事,赛西姆把阿吉卜阴险、卑鄙的情况说了。阿利卜一听,怒火中烧,接着阿利卜把情况跟手下将士讲叙一遍。群情奋起,阿利卜马上指挥士兵向阿吉卜发动攻击。阿吉卜一方仓促迎击,几万军队展开了厮杀,直杀得天昏地暗,阿利卜这方胜在兵强马壮,阿吉卜则兵多将广,故势均力敌,双方各自胜负。

混战整整持续了一天,仍不分上下,双方各收兵回营,约好明日再战。第二天,双方又列开阵式。这回不再是混战,而采取将士一对一的单独作战。赛西姆为了报那日之仇,率先出阵,高声叫道:

“有哪个前来领死?怎么啦,那天的威风都到哪去了,让狗给叨去了,你们这些胆小如鼠的家伙!”

赛西姆的叫骂声激怒了敌军一员大将,他来到阵前,一声不吭,挺枪就刺。赛西姆拨开来枪,反身一剑,正中敌将后心,敌将坠马而死,赛西姆一招制敌,精神大振,继续叫骂:“你们这群无能之辈,一齐前来受死,免得我麻烦。”

随着喊声敌军中又冲出一将,高呼:

“你不要太猖狂,看我来收拾你。”

赛西姆迎上前去,几个回合下来,赛西姆瞧准时机,一剑斩去,敌将翻身落马。赛西姆有如神助又接连挑了对方百十员大将。阿吉卜一看不是办法,又依仗人多的优势,指挥军队冲杀过来,阿利卜也只得指挥士兵迎战,又是一场罕见的厮杀,结果仍是不分胜负。

阿吉卜回到帐中,召集手下众将商议此事。众将众说纷纭,各抒己见,争论不休,但都没有一个好主意。阿吉卜焦急地在帐中来回走动。他气恼地喝退众将,正准备回房休息。这时,侍从进来通报,说桑亚尔求见。桑亚尔是他的一个亲信、心腹,这个时候他来,一定有要事,阿吉卜忙命侍从带桑亚尔进见。桑亚尔一见阿吉卜忙跪倒在地:

“陛下,我替您排忧解难来了。”

“桑亚尔,此话怎讲。”

“陛下,听说你为战事烦忧?”

“不错。”

“陛下,不要忧愁,我只要把敌方首领给您捉来,不就完事大吉吗!”

阿吉卜大喜,忙细问详情,桑亚尔却没有说,他只告诉阿吉卜:

“陛下,你尽管等好消息吧!”

桑亚尔回到自己帐中,脱去原来的服饰,换上一套穆斯林士兵的衣服。待天黑之后,出了营门,小心翼翼地向阿利卜营中摸去,阿利卜营中一片寂静,原来,这几天的混战,使士兵极度疲劳,精神松懈,大都沉沉睡去。桑亚尔轻而易举地摸到阿利卜帐中,他看左右无人,心中窃喜,拿出一块熏香,点燃后放在阿利卜身边。

过了一会儿,桑亚尔觉得差不多了,上前试探着推了推阿利卜,阿利卜一动不动。桑亚尔放心起来,他把阿利卜,用事先拿来的麻袋装好,一用劲扛了起来,悄无声息地出了帐,往自己的营地跑去。

阿吉卜自从桑亚尔跟他说过之后,他一直焦急地等待回音,谁知他左等没信,右等没信,正焦燥不安的时候,看见桑亚尔扛了个麻袋回来。

“桑亚尔,你怎么扛个麻袋呀?”

“陛下,别心急,你看看就知道怎么回事了。”说完,桑亚尔把麻袋放下,解开绳索,阿利卜一下从麻袋中露了出来。阿吉卜大喜,忙命人取来冷水,泼在阿利卜脸上,阿利卜一下子醒了过来,看了看四周,又看了看眼前,知道被人俘虏到阿吉卜营中。

“阿利卜,你还猖狂吗?你还威风吗?”

阿利卜面对这个杀父杀母的仇人,恨不得立刻上前杀了他。

“你这个人面兽心的家伙,恶事做绝,你还配与我说话吗,你不得好死。”

阿吉卜嘿嘿一笑:

“你骂吧,尽情地骂吧,一会就骂不着了,还是认命吧!来呀,拖出去,立即处死。”左右正要上前。宰相突然站了出来:

“陛下,暂且留下他,待成功之日再杀不迟,多派些人手看护,谅他也逃不脱。”阿吉卜想了想,觉得宰相的话言之有理,便吩咐道:

“好吧,暂且留他狗命,来人将他押入大牢,好好看守。”手下士兵把阿利卜押了下去,为防止意外,加派了一千名士兵在外看守。

眼看胜利在握,阿吉卜兴奋极了,翻来复去难以入睡。他想,像明日一战,对方无主帅的混乱局面,不由得更加亢奋。

阿利卜一方对此一无所知,他们仍在沉睡中。阿吉卜好不容易捱到天明,一早就把部队带了出来,主动叫阵,穆斯林士兵发现统帅阿利卜没在场,就耐心等待,可左等不来,右等不来,急忙跑去帅帐察看,也不见踪影。士兵们不见了主帅,心中不由有些发慌。在这关键时刻,百花谷谷主乌里率众而出:

“兄弟们,我们虽然不见主帅,但我们还拥有主的保佑,我们一定会克敌制胜,让我们代天行事,除恶务尽。”将士们被鼓动起来,信心倍增。

乌里来到阵前大声喝道:

“谁敢与我一战?”阿吉卜没想到有此变化,把乌里恨得咬牙切齿。他派出一名战将,这敌将来到乌里面前,乌里眼睛一瞪大吼一声:

“拿命来”,举起手中重约百十斤的大铁锤朝敌将打过去,敌将被乌里这一声大吼吓得魂飞魄散,又如何及得上乌里神力,被砸得脑浆迸裂,扑通跌于马下。乌里叫骂得更欢了:

“还有谁来受死?”

阿吉卜一见心里又气又急,他命弓箭手对准备乌里射箭,霎时,万箭齐发,乌里抡起铁锤,将箭纷纷打落,稍一疏忽,被乱箭击中,血流如注,阿吉卜帐下士兵见有机可乘,一涌而上,将乌里捆住,抬回大营。

今日一战,对穆斯林士兵来说极为不利,先是不见了主帅,而后,乌里也受伤被擒,他们回营后情绪低沉,悲观失望,军心浮动。赛西姆急得来回走动,还必须一营一营地劝慰将士,鼓励将士不必担忧,说阿利卜、乌里自有主的庇护。

他们一定会平安返回的,我们一定要坚持打败阿吉卜。话虽这样说,赛西姆心里也没谱,他对阿利卜的无故失踪,也颇感蹊跷,他认定是阿吉卜搞的鬼,眼下只有救出阿利卜,才能彻底稳定军心,也只有救出阿利卜,才能战胜阿吉卜。

赛西姆打定主意,今夜潜入敌营,查看个究竟,最好能发现阿利卜,要不惜一切代价将其救回。赛西姆待夜深人静,士兵们都熟睡以后,脱去穆斯林将领衣服,找来一套敌军服装换上,悄无声息地出了大帐向敌军营中摸去,途中只遇到几个流动哨兵,赛西姆巧妙地避开他们,向中间最大的帐房摸去,探头一看,原来正是阿吉卜的帅帐,只见阿吉卜满脸喝得通红,十分兴奋,赛西姆从怀中悄悄拿出迷香点燃,放在了入口一角,一会儿功夫,只见阿吉卜和大帐中的侍从一个个慢慢地瘫倒在地。

赛西姆没理会他们,他的主要任务是找到阿利卜。他摸到关押阿利卜和乌里的牢房前,见有许多士兵在外把守。赛西姆故技重施,悄悄点燃了迷香,放在上风处,这迷香非常厉害,只见眨眼功夫,这千余名士兵都瘫倒在地。赛西姆上前打开牢门,阿利卜和乌里整天愁眉不展,却见赛西姆突然闯了进来,喜出望外,赛西姆上前替他们打开铁镣,引他们走出牢房,让他们先前一步,自己随后就到。

赛西姆来到阿吉卜帐中,见阿吉卜还没醒来,大喜,捆吧捆吧把阿吉卜扛在肩头,摸回大营。阿利卜见赛西姆把阿吉卜弄来,欣喜若狂他忙命侍卫将阿吉卜弄醒,阿吉卜睁眼一看,面前站着一脸怒容的阿利卜,旁边站着手按宝剑的赛西姆。

阿利卜见阿吉卜醒来,狠狠地说:

“你这昏君,丧尽天良的家伙,你也有今天,真是报应,你还有何话说。”

接着阿利卜令手下士兵按住阿吉卜,亲自操起皮鞭狠狠抽打,直至阿吉卜昏死过去。

阿利卜非常惬意,压抑了许久的仇恨终于得以缓解。正当他准备好好歇一歇时,却听见大营外面喊声震天,人声嘈杂,阿利卜甚觉奇怪,他忙派赛西姆出营查看一下。

赛西姆出得营来,却见敌军营中,火光冲天,人仰马翻,似在进行一场混战。赛西姆忙带人摸了过去,见确实有一支部队正与阿吉卜军队进行争战。他在混乱中,碰到一个穿穆斯林士兵服装的人。赛西姆问道:

“你们是哪个部队的?”那个士兵见赛西姆穿着穆斯林将领的服装,知不是坏人,就答道:

“是国王刀米武的部队来增援阿利卜的。”赛西姆一听大喜,忙带人回到自己大营,高兴地对阿利卜讲:

“哥哥,刀米武叔叔又带领部队增援我们来了。”阿利卜一听,猛地站起:

“好,弟弟,马上传我命令,全体出动,增援叔叔。”赛西姆带领全体将士如下山猛虎,冲入敌营之中,大杀大砍起来,敌军两面受敌,阵脚大乱,片刻之间死伤大片,赛西姆与叔叔刀米武兵合一处,更是如虑添翼,敌军溃败不止,混战持续整整一夜,除一部分战死,一部分溃逃外,其余大部分做俘虏,赛西姆他们获得了彻底胜利。

回到帐中,叔侄三人相见十分高兴,阿利卜设酒宴为叔叔接风洗尘,叔叔刀米武老当益壮,席间谈笑风生,言语之中对没捉到阿吉卜不免有些遗憾,阿利卜兄弟俩莞尔一笑,阿利卜告诉叔叔,阿吉卜已被捉住,而且就在营中,刀米武大喜,非要当面痛骂这逆行倒施的昏君,阿利卜领着叔叔来到关押阿吉卜的房间,却见房门大开着,外面没有士兵把守,阿利卜忙叫人查看,房间里已空无一人。阿利卜知道这一次又让阿吉卜逃脱了。

事实上,阿吉卜的逃脱完全在于桑亚尔。就在赛西姆让阿利卜和乌里先回营,自己又来到阿吉卜的帐中,把阿吉卜扛回营之后,桑亚尔因不放心阿吉卜,他也来到军帐中,发现侍从都倒在地上,而主帅阿吉卜却不见踪影,他大吃一惊,知道是被敌军弄走,忙回到自己帐中,重新装扮成一个穆斯林士兵模样,溜进阿利卜大营,找到了昏死过去的阿吉卜,但苦于没有机会下手,他一直等到赛西姆领兵支援叔叔刀米武的空当,迷昏了守卫,进屋扛走了阿吉卜。他没敢回自己大营,顺着一条山路一直往前走,天亮时分,他来到一个小河边,桑亚尔见四周无人,才小心地把阿吉卜从肩头放下,用水把阿吉卜弄醒。阿吉卜“啊呀!”一声,睁开双眼,发现自己躺在小河边,旁边站着桑亚尔,他心中一惊,忙支起身子询问桑亚尔究竟是什么回事。桑亚尔就把刀米武增援一事向阿吉卜讲述一遍,阿吉卜听罢,长叹一声:“天绝我也!”又昏了过去,桑亚尔急忙施救,阿吉卜悠悠醒来,沉思半晌,对桑亚尔说:

“你先把我送回王宫。”

阿吉卜回到王宫后,休息了一段时间,在与阿利卜争战的这段日子,他已经疲惫不堪,伤痕累累。御医们精心为他调养。但阿吉卜心急如焚,他下令,御医们尽快治好他的伤口,不然的话,将他们一一杀死。

经过御医们的努力,阿吉卜恢复得很快,他伤好之后,马上命令周边国家速派部队增援库发,准备再与阿利卜一决雌雄。

自从桑亚尔救走阿吉卜以后,阿利卜十分焦急,他派出几千人的部队,四下搜查,搜查部队翻山越岭,把周围找了个遍,一无所获,无奈之下,停止搜查,阿利卜大为恼火,但又无可奈何。

赛西姆看在眼里,急在心上,他暗自想道:

“我应该为哥哥分担忧愁,把阿吉卜这狗贼找出来,但这狗贼能跑到哪里去呢?”赛西姆思虑再三,最后他想到:

“这狗贼极有可能返回库发了,我应该亲自去查看一番。”想到此,他也没有通知哥哥,独自一人上路进了库发。

就在阿利卜为弟弟赛西姆无故失踪而焦躁不安的时候,赛西姆从库发返了回来,他一见到哥哥,就把自己在库发打听到的消息告诉哥哥,阿利卜大骂:

“便宜了这个狗贼。”阿利卜从赛西姆那儿得知阿吉卜正在重整部队,准备再度决战的消息后,马上传令全体将士,拔营启寨向库发进军。几日之后,部队开列库发城下。

阿利卜的部队是在傍晚的时候抵达库发城的,那时库发城灯光通明,城墙上士兵往来不断,戒备森严,再加上部队长途跋涉安马劳顿。因此阿利卜决定安营扎寨,待明日一较高低。

第二天清晨,阿利卜披挂整齐,带领部队列开阵式,严阵以待。阿吉卜一方也大开城门,蜂涌而出,一字排开,战场上一片厮杀。刀米武为了显示自己雄风犹在,率众而出,高声叫阵:

“你等鼠辈,谁敢上阵?”

随着话音,敌军中已冲出一员虎将,只见他虎背熊腰,气势汹汹,来到阵前,一声不吭,挺枪就刺,说时迟,那时快,刀米武闪过来枪,提起手中枪,往敌将面前就刺,敌将躲避不及,被挑落马下。刀米武一招取胜得意扬扬,继续叫阵。敌军中又冲出一将,刀米武迎上前去仅仅一个回合,又被刀米武挑落马下,刀米武越战越勇,一连战败阿吉卜帐下百十员大将。直杀得敌军胆寒。

阿吉卜见不是个办法,又故技重演,指挥所有部队冲杀上来,阿利卜也指挥部队迎击过去,霎时间,烟尘蔽日,人喊马嘶,直杀得昏天暗地、日月无光。

混战从上午打到下午,又从下午打到天明,至第二天中午,胜负才分。阿吉卜全军覆没。

阿利卜在这场战斗中大获全胜,不仅摧毁了阿吉卜的主力部队,还俘虏了2万名士兵,并占领了库发城,惟一的遗憾是让阿吉卜又一次逃脱了。

战事一结束,阿利卜就派人进城,库发城内居民宣扬伊斯兰教,述说伊斯兰教的种种好处,告诉人们天下万物皆在主的保佑之下,主是他们惟一主宰,天下人都应做主的子民,为主服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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