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过又是几天,终于等到了小胖子黄俊郎老爹四十大寿的那天。前几天黄府就开始张罗着这事,租赁桌椅,四处采买,广下请帖。到了庆贺这一天,天还未亮,府里早已忙成了一锅粥,小胖子黄俊郎起了个大早,两人自那天吃了一粒辟谷丹,过了数日都不曾吃东西,到了前两天才开始用饭。这天一早,小胖子就拉着箫禹去厨房先寻了一顿好吃的,然后来到大厅,确见黄岩穿着一身深色的长衫,笑意盈盈的端坐在正为之上。小胖子黄俊郎恭恭敬敬的跑了上去给他老子拜寿,得了一个红包,开开心心的跑了出来,却见箫禹满脸焦急的等在门口,满心欢喜也化成了一腔忧愁。
这一过去十来天了,自己和大哥跑遍了黄石镇,确仍未寻到天仙姐姐的半点消息,宛如人间蒸发了一般,真是叫人着急。箫禹大哥更是好几日都不曾睡好,今日又是这般早起,想必也是在等天仙姐姐。黄俊郎想罢,叹了口气,也不再说话,侍立在门口,陪着自己大哥。
天色开始慢慢放亮,宾客终于开始慢慢到来,唱门的门子即刻高声喊叫
“某某员外到!”稍后,自有门子迎接了进去,见过寿星,一阵嘱咐,便被下人领着自去坐去了。这般唱喏一开始,便没停下来,整个黄石镇,大大小小,稍微有点地位的人,没有不来的。顷刻之间,院子里摆下的百来张桌椅已被坐的七七八八,各类下人小厮忙的不亦乐乎,瓜果点心上个不停。
箫禹站在门口心如死灰,都这般时候了,确还不见魔月教的人来,莫非他们那天闹了事,这次都不来了,这下如何是好!这般想着心情更是糟糕,望眼欲穿的双眼直愣愣的瞪着街道尽头。
望眼欲穿的箫禹终于看见了希望,只见街道尽头的位置徐徐行来一亮马车,马是白马,车是褐车。马车的前面走着一人,那人身高九尺,牛高马大,甚是魁梧,头发根根倒立,一道刀疤从眼角直到颌下。
“巨铮!”箫禹隔着老远,心情即刻已经变得激动无比,大声喊道。
那背着环扣大刀的巨汗闻言,稍一错愕,问道:“你认识我?”
箫禹正待答话,突然马车的门帘被一下掀开,一个让他日思夜想的身影露了出来,小巧身躯轻快的跃下马车,看得巨铮眼下一跳,深怕她摔跤。那娇小的身躯才下马车,清秀可人的面上露出万分开心的笑容,一边跑一边亲密欢快的叫道:“箫禹哥哥!”
“仪儿!”箫禹见了,也朝着马车那方跑去,数十日的思念化成紧紧的拥抱,喜不自禁。过了良久,箫禹才放开赵仪儿,仔细的围着她转了转,发现她并没有受到虐待,反而皮肤更加白嫩了些,不由呵呵笑道:“没想到几日不见,我们家仪儿变得更加漂亮了!”
“嗯,”赵仪儿羞红的脸上长长睫毛眨了眨,不好意思的低垂了头,瞅见旁边的一名妇人,忙拉着中年那妇人的手大声说道:“姑姑,姑姑,这就是我和你说的箫禹哥哥,他是不是很英俊啊!嘻嘻……”说着,小眼睛完成了月牙儿,甚是可爱。
那中年妇人闻言,凝脂般的玉面上浮现一抹和蔼的笑容,声音弱弱柔柔甚是好听,“原来你就是箫禹,多谢你这么多年对仪儿的照顾,我代表魔月教上下真心感谢你!”
箫禹急忙还了一礼,低声问赵仪儿道:“她是你亲姑姑啊?”
赵仪儿面带微笑,点头不已。
“那你是……”箫禹惊愕不已的问道。
“没错,她就是我教圣女!”这时那名巨汉走了上来,解释道。
“哈哈”箫禹开心的笑了起来,连连说道:“没想到仪儿你竟然是魔月教圣女!”
赵仪儿确拉过箫禹的手,不断摇晃道:“不管人家是谁,我都是你的仪儿妹妹,你都是我的箫禹哥哥!”她这话一落音,只把那妇人和巨汉弄得眉头紧皱,巨汉本想立刻上前分开两人,确见中年妇人不可察觉的微微摇了摇头,这才作罢。
“好!”箫禹也开心的说了一句,用手一刮赵仪儿的小俏鼻,坚定的说道,“不管仪儿是谁,我永远都是你的箫禹哥哥!哈哈!”
两人开心拉着手,聊着往里边走去,倾诉着这些日子的相思以及遭遇。中年妇人见了,长长的叹了一口气,面带微笑的吩咐道:“这也算是他照顾圣女最后的日子了吧,我们就不必过于计较。巨铮,赶紧去通报吧”
“是,圣姑!”巨铮闻言,低头抱拳,到了门口,中气十足的一声吼道:“魔月教,魔笛圣姑月笙姑前来贺寿!”
这一声唱喏,只怕端坐在大堂之上,正准备喝茶的黄岩吓得一抖,一碗茶水差点掉落在地,起身急急忙忙便往外走。原来端坐在两旁一直都未起身的苦禅寺的居禅大师和玄丹门的一真道人闻言,也是急急忙忙起身,朝外间走去。那些无知小辈哪里知道这魔笛圣姑是何人?但是他们作为修道之人,又有几人不晓,几人不知这魔教六姑之一的魔笛圣姑了。那可是真正达到魔师境界仙人般的人物,他们这修者阶段的人物哪敢怠慢半分。只见他们只落后了半分,即刻来到了门口,一起齐声恭迎道:“恭迎圣姑降临!”
月笙姑闻声走了进来,稍稍一抬手,他们几个只感觉一股气劲托起,柔柔的声音响起:“各位道友不必多礼,我也是路过有事正好赶上黄员外大寿,所以就过来瞧瞧!”话语虽然平和无奇,但是带着一股久在上位人的威严。
“圣姑降临寒舍,真是蓬荜生辉!圣姑请!”黄岩满面红光的邀请到。
“想来你就是黄员外,听说你有个好夫人?”说着,月笙姑的细长的眼睛肿闪出一抹杀意,寒冷的气息竟然连空气都为之一凝。
黄岩被她这眼一瞧,只感觉宛如被两柄锋利的匕首刺入了身心,马上战战兢兢的回应道:“那个贱人已经逃走了!”
“噢?”月笙姑只说了一个字,疑惑的瞅着黄岩,等待这他的下文。
“其实这是家丑,只是圣姑一再询问,我便悄悄的告诉你!”说着黄岩忽然用两人只能听见的密语传声道,“那贱人和我家厨师私通,被我发现,业已逃跑!”
月笙姑闻言点了点头,便不再说话,朝前继续走去。带来到前面,黄岩又是一阵谦让,想让月笙姑坐上位,月笙姑微笑的摇了摇头,寻见箫禹和赵仪儿,便朝着他们的做的位置走去。黄岩一阵苦笑,只能硬着头皮坐到了上席,正准备大喊开席的时候,外面突然闯进来五名大汉。
一人走前,四人走后,走前那人才进门来便一声大吼:“恭喜黄员外大寿,特来送钟!”他话语才落,后面四人“碰”的一声,竟然发下一口丈大的铜钟,发出一声“翁”的一阵剧烈响动,震的人双耳发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