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清兰的心里一直悬着,她怎么也想不到明天会是个怎么样的情景,那些张家的人她太了解了,就是因为太了解,所以她才害怕,害怕那些人该怎么样对付自己的儿子。
有些时候就是这么无可奈何,这就是个很现实的世界,为了利,可以牺牲一切。
李华走进来的时候,嘴里面的烟头已经抽到了屁股,已经没有了烟草丝的味道,只剩下了火苗烧焦烟屁股的焦味,还是舍不得丢掉。
张清兰见李华走了进来,眼前的这个男人,已经没有了第一次见到时候的英姿飒气了,道“我们让小涛走吧,明天的我怕是她们会闹翻了天,说不定小涛也要被参和进来了。”
李华不说话,点了点头,他很知道张家的那些人是什么的德行。
“等小涛走后,我们也走吧!你不是一直问我发生了什么事情吗?你去了就知道了!”李华的语气,有着一丝解脱的味道,又有着一丝不愿提及的想法。
张清兰走进李国涛卧室的时候,李国涛已经收拾好了包裹,一个单肩包,斜挂在床头,自己坐在床边,静静的望着窗外。
“小涛,在想什么呢?”张清兰拍了拍李国涛的肩,问。
“妈,我恨所有姓张的!”李国涛转过头来,望着张清兰,眼睛通红,忍着眼泪,李国涛本没有什么高大的远向,就像安安心心的读书,然后继续考研,他喜欢文学,本来一心想要什么一名作家,写出好多好多的作品出来,给大家看。
现在,却是要自己退学,有点被别人逼迫的感觉。
张清兰一听李国涛的话,先是一惊,然后无奈的摇了摇头,这孩子究竟还是会过不去心中的这道坎儿,可又有什么办法,就是一头胆小的倔牛。
叹了口气,道,“小涛,听妈的话,以后出去了一定要学会忍,外面的社会不比家里面,凡事都要好好考虑下后果,嘴巴乖一点,吃点小亏没关系,老话说的好,吃亏是福。”这还没说完,倒是张清兰自己哭了起来,想是这些话早就在心里面准备好了,等李国涛毕业了,出来工作了再讲的,现在一下子提前了这么些年心中不免有些失落。
李国涛看着眼前的张清兰,怎么瞧,今天都比往日憔悴了好多,仿佛一下子老了十几岁。
“能忍就忍了,可是有些时候就是忍不了。”李国涛他心里的委屈,看着张清兰,一下子都倾泻了出来。
张清兰摸了摸儿子的脸,这幼稚的脸庞,怎么有一丝丝的晦暗,这忍不了了该怎么办,她也说不出来。
“忍不了了就不忍了,收回拳头,再打出去,那样才会使得上劲儿。”李华提着一个木盒子,站在门前,接着道,“如果有些人,有些事情,值得自己去忍,那就是打掉了牙齿也在烂在心里,如果不值得的,那就不需要委屈了自己,已经很累了,别再给自己徒增不必要的事情。”
李华忍了几十年,因为他的心中,有张清兰,有李国涛,他告诉自己觉得值得忍,值得守护,所以他没有怨悔,那年离开部队,他本可以忍下来,或许现在的他就已经是另外一个人了,但他的心中觉得那是不值得的,所以他还是离开了,回来。
这句话,现在的李国涛听在自己的耳朵里面,觉得没有什么意义,直到当他已经不再年轻,站在全球企业家报刊专栏的访谈室中,在888层的玻璃大厦里,俯视着一切,他再次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他才深深地体会到了,李华这句话的分量,成就了自己,同时也是深深的折磨了自己的一生。
“这个盒子收好了,里面的东西,好好使用,我相信你以后的路上会用的着的。”李华说罢,将手里的盒子递给了李国涛。
李国涛很好奇,自己的家里面就这么大的地方,怎么从来都没见过这个盒子,一只桃木的盒子,上面雕刻这一只狼的头,栩栩如生,狼牙闪着寒光,盯着人的心里面发寒,几滴鲜血,正从他的狼牙上滴落下来,在狼头的下方,一个五角星,华夏雪狼,四个大字。
“狗行千里****,狼行千里吃肉。这是我当兵第一天班长对我说的,现在我送给你。”李华摇了摇嘴唇,接着道“你是我李华的儿子,是一只嗷嗷叫的雪狼。”
打开盒子,一把漆黑的10毫米口径的袖中手枪,躺在盒子里面,枪身上面编号XL-07,这是李国涛第一次见到这柄手枪,旁边摆放着一本证书,雪狼代号07。
望着李国涛手中的盒子,李华的眼中闪出一丝的不舍,“以后你会知道这个东西的贵重了,不到万不得已,千万不要视于人前。”
这一切对于李国涛来说,真的就是感觉是一场梦,太多的惊讶,已经超出了自己所能想象的范围了,一把手枪,一本雪狼代号的证书,这只有在小说中才会出现的东西,现在竟然真的就发生在自己的身边了。
好奇的望着李华,问道“法非持有枪支,是犯法的。”
李华突然笑了,望着眼前的这个傻儿子,他怎么也想不到,这臭小子,会是有这般的想法,看来是该让他出去走走了,外面的世界他还有好多不知道的,道“放心,拿着这本证书,没有人会说你是违法的。”然后摇了摇头,“赶紧走吧,自己走路到车站,座最早的一班车,去学校办完手续就离开学校吧,学校太温柔了,不适合狼生存。”
李国涛现在越发的对李华有些好奇了,这个父亲,绝对不是一般的人,能够藏有一把手枪,说的那些话,哪还会是一个普通的庄家汉子说的话。
但是现在自己这么一走了之,那些张姓的人过来了,肯定不会放过李华和张清兰的,望着张清兰,已经哭成了泪人,李华心中当然是明白李国涛的想法,道,“去吧,好好的干一番大事情出来,家里面的事情你不要担心,想想这些姓张的,还没有那么大的能耐对付我和你妈!”
一道寒光闪在李华的眼中,犯我狼组,虽远必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