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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失望总是很正常的

登到山顶的喜悦足可弥补登山过程中经受的任何痛苦!换句话说,付出和收获永远是对等的。

当流浪鼠们瑟瑟发抖地登上这座无名巨峰的时候,豁然开朗的天地几乎让它们忘记了严寒,也忘记了秃鹫和雪崩。视线在此再也没有阻隔,所有的一切尽收眼底,三只小家伙第一次感到它们和天空的距离原来已经那么近,几乎要听见云层的呼吸声了。

“唷吼……”瑞恩和胖胖激动地跳了起来,朵夏尔则是开心地手舞足蹈着。“喂……我们来啦……我们胜利啦……卡西爷爷,你听得见吗……我们做到啦……”不管别人是否能够听见,它们必须把心里的这些话喊出来。群山中回荡着流浪鼠们的喊声,共同庆祝着它们的成功。

瑞恩仰望着蓝天,那里住着它的亲人,第一次距离那么近,它感觉有很多话要讲给它们听。可是,或许它什么都不用说,因为它们都已经听见了。

“让我来看看,小镇……小镇……村庄……”胖胖第一个迫不及待地开始找起卡西所说的小镇来。不过,尽管它极目远眺,可是它什么也没有找到,更不用说宠物鼠交易市场了。

“瑞恩,要不你来找找看。”胖胖的声音轻了很多。

其实不用找了,刚才瑞恩就已经看过了,确实,山的另一头根本没有小镇或是村庄什么的,似乎连人类居住的迹象都没有。它没有接胖胖的话,只是回头看着朵夏尔。

朵夏尔所看到的和它们一样,只是历尽艰辛才来到这里的它,根本接受不了这种失望。它什么也没有说,只是独自一个蹲在了山崖口,颓丧至极。胖胖其实心里并不觉得特别难受,乐天的性格总是能够让它安于现状。只是看到朵夏尔如此沮丧,它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干脆就蹲在它的边上,陪着它。

“朵夏尔,”隔了许久,瑞恩终于开口了,“我知道你很难过。可你有没有想过,从来没有人和我们说过这里就是安德拉山,也许我们一开始就走错了。可是没有关系,我们还有时间,我们可以到山下继续打听。世界就这么大,只要我们用心,就一定能找到你的父亲。”

瑞恩走到朵夏尔身边,蹲下继续说道:“我们三个不是还在一起么?我们失去什么了吗?我们只是花了一些时间而已。以后,等我们找到了你的父亲,你可以有很多故事告诉它,包括我们登山的这段。不试试怎么知道这条路走不通呢?”

“对。”胖胖在边上帮腔道,“肯定是那个讨厌的芒哥故意恶作剧,或是乱指一气,都怪它……行了,朵夏尔,你也不用太难过。下山后,我给你找好多好吃的。我们还可以继续找呢,边玩边找,天天开心。”

“朵夏尔,你看这像你么?”原来待在一边的胖胖刚才趁朵夏尔发呆伤感的时候,抓起地上的一把雪,依照朵夏尔的样子捏出了一个玩偶。只不过它手艺实在太差,玩偶的样子不仅没有半点像朵夏尔,反倒有点像一只狗熊!

“你捏的这是什么呀,难看死了。”朵夏尔接过这个难看的雪玩偶,沉甸甸的。嘴上虽然还在责怪胖胖,心里却感觉暖洋洋的。它把雪玩偶放在自己跟前,仔细看了一会儿,忽然“噗哧”笑了起来:“我觉得它更像你一些。”

瑞恩在离开山顶时,特意挑选了山脚下的一片树林作为目的地。因为在那里,如果有砍伐的痕迹,它们可以很快循着线索找到人类的定居点。

下山时,胖胖想出了各种办法来节省时间和精力。看到较为缓和的斜坡,它干脆鼓励瑞恩和朵夏尔和它一起滑下去,或是滚下去。这样一来,当流浪鼠们到达另一侧山脚时,它们总共才用了四五天时间。

到山脚下时已是深秋时节,由于流浪鼠们刚从雪峰顶上下来,因此并不怎么感到寒冷。整片树林早已是枯叶满地,厚厚的好似金黄色的地毯一般。林中间或出现的小溪为流浪鼠们提供了丰富的水源和食物,更重要的是,这三只小家伙可以在溪水里彻底洗一个露天浴,把满身的山泥还有雪污冲洗干净,朵夏尔终于恢复了干净漂亮的公主模样。而胖胖呢,它的屁股上至今还沾着不少山泥,这次总算是让它彻底摆脱了这些“不速之客”。

“瑞恩,你说那个芒哥是不是在骗我们?”诚实的胖胖最讨厌撒谎的老鼠,因此对芒哥指错路的事一直无法忘记。

瑞恩耸了耸肩,对胖胖说:“胖胖,算了,我们不要再理会这些了。现在我们到了这片森林,我们该动脑筋考虑怎么穿过它,找到新的线索。至于芒哥,也许是它搞错了吧。我们得向好的地方想。”

“嗯。”胖胖点了点头。它当然希望自己能往好的地方想,只是心里面忍不住还在想着,如果当真是芒哥在骗大家,它总有一天该为自己的谎言付出代价。

山的那头,那片荒地上。警觉了一整天的芒哥强打精神半露着脑袋四面巡视。那天,流浪鼠们过来问路,因为怕麻烦,最后它居然胡乱给瑞恩指了一个方向。可是没过多久,它就有些懊悔了。后来,它每天都担心流浪鼠们回来找它吵架,甚至会教训它。日子过得提心吊胆,连吃东西的时候它都不敢完全放心。

这个世界就是这样,一旦你做了错事、坏事,也许很长的一段时间里,你都会为此感到不安。芒哥虽然始终没能等到回来报复的流浪鼠们,但是每天神经高度紧张的它吃不好、睡不好,没过多久,竟然瘦了一大圈。黑黑的两个眼圈,让它看上去就像营养不良的獾一般。或许这就是它应该受到的惩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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