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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一生中一定要看一次马戏(一)

抱着忐忑的心情摆弄完梁架下的各种装置后,两个小家伙的注意力很快就被吸引到表演场上,毕竟那里集中了所有的灯光、音乐、掌声和尖叫声,当然最重要的还是那精彩绝伦的马戏表演。

今晚瑞恩和胖胖的运气不错,因为它们没有支付任何费用就得到了绝无仅有的“雅座”,若有广告人士在场,必然可以想出一大堆溢美之词来描述流浪鼠们所拥有的位置和视角有多么的尊贵和特别。当然,它们拥有的还不止这些。

马戏之所以能够受到成人和孩子们的喜爱,就在于它能够包容各色极具吸引力的表演形式,同时其技巧性、装饰性和观赏性也是吸引大家的重要原因。任何一场成熟的马戏表演,往往可以融汇杂技、杂耍、动物驯演、魔术甚至还有哑剧、提线木偶剧等。这其中任何一个门类都能够高水准地演绎欢乐和精彩,更不用说把它们串在一起表演了。

现在,瑟卡斯马戏篷里早已是座无虚席。作为整座小镇上为数不多的公共娱乐表演场所之一,瑟卡斯马戏篷每个周末都会有定期的演出计划。巡游世界演出的各地的马戏团体,将被有选择地邀请到瑟卡斯马戏篷,为小镇上的成人和孩子们带来出色的马戏表演。定期地更换马戏团体,可以保证小镇上的居民每隔一段时间就可以享受到全新韵味的马戏表演。马戏团本身也将因此得益,他们不必把自己局限在某一个地方长期驻演,同时还可以根据自己的计划和安排穿梭在不同城市和乡村之间,为当地居民带来精彩的表演。

瑞恩和胖胖也是孩子,因此它们对于马戏是具有足够的好奇心和兴趣的。

“嘿,瑞恩你快看,下面!”胖胖似乎看到了什么新鲜的事情,不停地催促瑞恩顺着它指着的方向看,“谁在表演啊?”其实,它早就看清了,现在它正准备引发瑞恩对表演的关注。

只见表演场的侧门打开,一只威风凛凛的老虎慢慢走了进来,随后还有两只,亦步亦趋跟在后面。虽然瑞恩和胖胖从来没有见过老虎,也不知道这是什么,但是老鼠天生就有一种害怕所有猫科动物的倾向,更不用说长得像猫,却比猫大得多的家伙!瑞恩只看得心惊肉跳。好在梁架与表演场相距甚远,想必那猛兽再怎么跳也蹦不到它们面前,于是才宽下心来,静静地看表演。

很快驯兽员也跟了出来,这是一位美貌的姑娘,穿着华丽的紧身演出服,上面还缀满了闪片,在五色灯光下显得熠熠生辉。驯兽员的身后还有两名强壮的男驯兽员,手里拿着铁棒,一方面帮助主演搬动现场的表演道具,一方面负责现场的安全防护。

女驯兽员来到了表演场的中央,随手举起一支皮鞭,那皮鞭比驯兽员本人还要长出许多,通体是黑色的。只见她把手里的皮鞭高高举起,并且在头顶沿着圆周甩开,整条长得好像巨蟒般的鞭子竟在空中化作一道圆圈。倏然间,她的手向地上猛力一甩,只听一声巨响,皮鞭的鞭梢在地上抽出一道深深的印子,连尘土都被劈了起来。听到鞭响,瑞恩和胖胖还有观众们都陡然间为之一振,原来驯兽表演马上就要开始了。

与此同时,场内响起了快节奏的舞曲,三只老虎竟然低着头听话地排成一队,绕着表演场地走了一圈,最后来到场地中心的三只早已准备好的铁架边。女驯兽员向老虎们打着手势,这些老虎居然也好像听得懂一般,竟一只一只挨个跳上了铁架上的平台,身体似乎还跟着音乐左右摇晃着。当然,老虎毕竟是老虎,虽然它们的身体完全配合着驯兽员,但是嘴巴里还是不时地会响起不情愿的吼声。

让老虎按部就班地绕场一圈,然后站到铁架上其实也算不上什么绝技,精彩的环节才刚刚到呢。只见那两个强壮的男驯兽员从后场搬来两个和人差不多高的梯形铁架子,架子的一侧焊上了铁条作为台阶。高高的铁架子放置的距离间隔约两米,随后又有一块条形横板两端被稳稳地搁在铁架顶端。一个独木桥就这样搭好了。

“天哪!”胖胖用手捂着自己的眼睛,“她是打算让这三只可怕的大猫走独木桥吗?”

瑞恩也不敢相信,那女驯兽员竟然有这样疯狂的想法,于是暗暗替她担心起来。不过,不可思议的事情很快就发生了,只见这三只老虎一个接一个地上了桥,又串成一直线地走过了平衡木,最终一个接一个地从桥上走了下来。整个过程中,女驯兽员根本没有挥动她的鞭子,只有那两名健壮的男驯兽员手拿铁棒候在桥边,整个过程十分顺利。看台上观众们禁不住热烈地鼓起掌来。

老虎通过独木桥后,重新回到了铁架台上,当然立刻就有男驯兽员从一个签筒中取出几片肉抛给三只老虎以作嘉奖。女驯兽员还有最后一手没有亮呢,只见她再次甩动鞭子朝地上一抽,瑞恩和胖胖正惶惑间,只见从后台转出三只猴子来。观众席上的孩子们立刻前仰后合地笑了开来,原来这三只猴子分别穿上了绅士装、淑女服和睡袍,身体直立行走时,那憨态可掬的样子十分滑稽。猴子们此时上台当然是为那三只老虎的表演做配合的,它们摇摇摆摆、左顾右盼地绕表演场转了一圈,然后竟然缓缓逛到了三只老虎所在的铁架台边,分别以极快的速度蹿上了比它们高得多的台面,然后干脆蹿到了老虎的背上,进行最后的亮相。那穿着睡袍的猴子更是调皮,在中间的老虎的背上单手倒立起来,睡袍垂下,露出两片红红的屁股。

无疑,这场表演是成功的。瑟卡斯马戏篷里所有观众的眼睛今晚不属于他们自己,而是属于表演台上的动物、驯兽师、小丑、魔术师和杂技演员们。整个演出的过程,没有一名观众睡着,就连在表演中起身上厕所的人也屈指可数。

瑞恩和胖胖也被完全吸引住了,它们不敢相信这世界上会有那么多种类的动物,许多是它们从来没有看到过,也叫不出名字的;另外,它们更不敢相信,人类可以把动物们驯得服服帖帖。人类似乎有可以掌控动物的魔力,也有可以威吓一切猛兽的能力。

随后的节目同样精彩:马术表演中,骑术师在奔腾的马背上翻身、倒立、蹿上跳下,人似乎与马之间紧紧吸在一起,无论怎么腾跃,最终总能安稳地停在马背上;杂耍表演中,只有两只手的小丑居然能够通过抛和接使三只以上的橘子、小球或是帽子等道具飞舞在空中,丝毫不会遗落到地上;惊险的飞刀表演中,投手被蒙住双眼,脚站在钢丝上,一边保持身体平衡,一边向五米开外紧贴木板站立的美女模特扔出飞刀。锋利的刀刃在模特的双腿间、脸侧、腰侧、头顶飞过,然后深深地钉在木板上。胆子略小些的观众早已经用手捂住了脸,只敢透过指缝偷看几下,嘴里时不时地发出惊呼。

胖胖和瑞恩完全被惊呆了,它们从来没有想过人类拥有这样卓越、奇特、超出想象的能力。尤其是瑞恩,曾几何时,它认为自己可以无限接近和了解这种生物,而现在它才发现,它不知道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其实作为老鼠,瑞恩它们并不知道,我们人类中的绝大部分并不具备这种超然的能力,所以它们所感受到的震惊和艳羡,我们这些普通人也如出一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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